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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陈星则怎么说也是他老大, 只能按照上下级关系通知各个部门。 有些兴高采烈等着收工回去干饭的小孩儿,在听见返工令的时候, 不少脸色当场就垮了下来。 但剧组的工作生活,本就不是朝九晚五那种规范化日子, 大多数工作人员也早就习惯了听从导演组的指令,于是没十分钟左右, 大家也就都回到了原位。 吴斯霖是第一批回来的人,去到服化间的时候,谭征泽已经换好衣服在那里了。吴斯霖也按照服装组要求换好衣服, 出来的时候,却不见化妆组的人回来。 全组人只好都停下来等化妆组的人来,等了很久之后,几个化妆组的小孩才懒懒散散地过来了。 化妆组的组长是不必一直跟着的,她早就把工作细分给了她手下的小孩,比方说谁负责谁的妆面,谁负责看好是青年中年老年哪种妆面。 没想到这几个小孩不仅磨磨蹭蹭的,而且工作态度也极其不认真。甚至有一个人在给吴斯霖化妆的时候,直接就化错了妆面,通告上写的是青年时期,但这小孩硬生生地化成了中年时期的妆。 而且他完全没有歉意。 吴斯霖忍了。 但是吴斯霖在看到他还是这个态度在给谭征泽化妆的时候,突然间气就不打一处来。 吴斯霖于是压着脾气问道:“你一个人负责两个妆面,负责得过来吗?” 那小男孩一副二世祖的调调:“剩下那几个人跟傻子似的,能化好才怪了的。” 剩下的几个少年少女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其中有一个人明显是平时负责谭征泽的妆面的,但在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斯霖指了指另一个少年:“他平时不就是负责谭老师妆面的吗?你让他来。” 没想到站在谭征泽身边的男孩连让都不让,直接就说:“就他?我替他是他的荣幸!就他化的那技术,组长带他都是高抬他了!” 吴斯霖顿时就怒了:“你脑子用来养鱼的吗?SB浓度未免太高了,不像是人能说出来的话。撒把米在键盘上,鸡都比你会打字。哪来的优越感在这秀,你家是有王位等你继承?业务水平糊得像SHI,踩一捧一你倒是能耐?” 那小男孩哪受过这种委屈,捂着脸转身跑出门了。 金为政提醒他:“那是个二世祖……” 吴斯霖:“他再二世祖能有我二世祖?实在不行我把林尊哲叫来,让他看看啥才是真正的二世祖。” 金为政:“不是……那孩子是你叔叔的一个远房亲戚,他爹是这次一个小资方,好歹也是你吴家人……” 吴斯霖:“好家伙,远房亲戚同龄那一波我谁都不认识。按道理来讲是我吴家人,见我第一面就应该嘘寒问暖称兄道弟,他倒好,业务能力不行还当众给我难堪,这不是在给我吴家丢人?” 谭征泽在一旁安慰他:“没事了,估计他也不会再来了。” 之前负责谭征泽妆面的那个男孩马上上去接着继续化妆,现在就差谭征泽一个人的妆面还没有完成,傍晚硬生生地被拖到了夜晚。那男孩边化妆边说:“吴老师,今天真的感谢你。” 吴斯霖:“没事,我倒也不是为了你,我就是为了大家进度能快一些。” 等到后来转场到拍摄场地的时候,所有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星则宁愿叫大家再回来也要拍这场戏。 影视基地这边,大家已经广为人知了,但是在影视基地前面一段小路上,有个拐弯,没有很多人去过那里和拍过那里。一入夜之后,那边简直是人间仙境。 有古诗词形容过庭中夜景: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透过这句话,隐约可以窥得月下的景色之美。 这一方小天地也像是画中景色,小河边上的垂柳,影影绰绰。在月色下更显朦胧,像是蒙着白色面纱的倾城美人,隔着那纱,透出凉薄而冷的白光。 河上架着几座小桥,小桥也是乳白色的,但是因为年久无人光顾,已经刻上了岁月的痕迹,更加古香古色。 小河下面浮动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好像是有人在这里祈愿放下的莲花灯,但是又没有这么密集,将人也映照得光影斑驳。 吴斯霖突然知道陈星则为什么要突然叫他们回来了。 前几天导演组还在苦恼一个镜头应该去哪里拍摄,那场戏是君臣初相见之后,小皇帝不由分说地带着李义铎去看夜景。 那个地方可以称之为他的秘密花园,在行宫一角无人注意到的敌方,因为不被皇室重视,所以是宫里的侍卫宫女们最喜欢来的敌方。 小皇帝最喜欢这里,他喜欢来这里看宫人们放在莲花灯里的字条,除去有些言辞过激的,剩下的都是对生活美好的祝愿。小皇帝每每看到此处,都觉得感动。 这也是李义铎第一次觉得离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很近。 这一场原本是有对话的,但拍的时候,导演组一直认为只需要动作就可以。在良辰美景的映衬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了这几个镜头,摄制组几乎是赶到了凌晨。 等到东方灰蓝色的夜幕渐渐变得亮薄,突然间,一颗流星划了下来。 这无疑是对辛苦工作熬大夜的人一种莫大的安慰。 “快许愿啊!”组里有人喊。 当时谭征泽离吴斯霖近在咫尺,他小声问:“你许了什么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