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租赁男友,在线演戏在线阅读 -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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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叫苦,但是陶父心里痛苦不堪。

    陶父知道,假如自己不在了,妻子儿女会伤心难过,但是只要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开始新的生活。而这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陶父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耳朵里听见朦朦胧胧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

    “爸?爸爸……”

    儿子在叫他。

    陶父用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看到了儿子的脸。

    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

    以后,没有爸爸,也能过得很好吧?

    mama和meimei,也要照顾啊。

    陶父还有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他艰难地移动眼珠,看向自己的结发妻子。

    陶母流着泪。

    陶父看着她,尽力将自己的手挥动一下。因为没有力气,看起来像是抽搐。

    “嗬……嗬……”他仅仅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然而陶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陶母捂着嘴,点了点头。

    陶父是要说:不救了。

    见到陶母明白了,陶父放下心来,眼神一下子散了,重重喘了几下。

    陶祈脸上满是泪痕,惊慌道:“爸?”

    陶父想伸手,再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儿子的头。他努力抬起手臂,然而最终只是在床铺上无力地移动了一点点距离,稍稍抬起,又颓然落下。

    陶父闭上了眼睛。

    下午三点四十七分,陶父在高位截肢后,经历了五年的挣扎,满怀对妻子儿女的愧疚,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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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父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身体火化后,装进小小的骨灰盒,埋在了公墓里。

    公墓是县里统一开发的,两个位置,立碑的时候留下了陶母的名字,没有描漆。那方墓地是夫妻俩以后的归宿,现在还空着一半。

    立碑时陶母的神色十分平静。她最初哭了两天,就沉寂了。

    陶母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或早或晚,总会来的。

    丈夫活着的每一天都饱受煎熬,只是在熬着日子,因为他们这些家人不允许他死去。

    现在这样,对丈夫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陶祈、陶嘉钰和严戈都来了墓地,除此之外没有别人。当年厂子里的工人还有来往的,往家里送了礼钱,左右邻居也在葬礼上帮忙。但是到墓地来,却只有他们一家。

    墓碑上描着陶父的名字,贴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他年轻时候照的。看起来木讷又腼腆,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有些憨厚。那大概是他生命里最好的时候了。

    陶祈在墓碑前站着,严戈跟在身后,手里提着花篮,一簇黄白的菊花怒放,看起来生机盎然。

    陶母带着陶嘉钰找守墓的人要来了一个铁桶,把纸钱,自家叠的金元宝拿出来,点燃了。

    灰白的烬随着微风扬起,飘向空中,飞到更远的地方。

    母子三人都抬头看着,眼睛里沁出一点晶莹的泪。

    陶嘉钰年纪还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望了一会儿墓碑,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抽噎着:“爸爸……”

    陶母把她揽进怀里,母女俩依偎在一起。墓碑上的照片仿佛静静凝望,带着点温柔的鼓励。

    陶祈上前两步,在墓碑前跪下,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是坚定:“爸,以后我会好好的。我会照顾妈和meimei,会努力变得越来越好。你不要担心……”

    “我以前觉得你不见我是不爱我,还在心里埋怨过你。”陶祈哽咽着说,眼睛泛红。“对不起,爸爸……我很后悔以前没有坚持多看看你……”

    他说不出话来,泪流满面。

    到现在陶祈才觉得自己错过了那么多东西。如果爸爸还在的时候,每次回家坚持去看看他呢?不管他同不同意,进去房间里说两句话,哪怕只是在一起待一会儿,只要有一次……

    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陶祈抽噎着,捡起金元宝,往火里化。仿佛多烧一点就能给已经离世的爸爸更多东西,这是他已经没办法再说给父亲的歉疚后悔。

    严戈在后面看着,默默无言。他走到陶祈身边,蹲下来,跟他一起往火里扔金元宝和纸钱。待了一会儿,把花篮放在了陶父墓碑前,又退回来。

    他没有说任何话。在这个场合,只要陪伴着陶祈就足够了。

    一阵微风吹过,泛白的灰烬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墓碑前花朵盛放,绿色的叶子轻轻颤动,带着强烈的生命力。

    已经沉眠的与还在人世的,都要随着时间,一刻不停地、永久地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陶父:我领便当了。

    陶祈:哭唧唧。

    严戈:我还没来得及拜见……?

    看完这章 的小天使不要哭!后面是甜甜甜了!不虐!我保证!

    前几章 看到有小天使留言说让陶爸爸好好的,我都不敢回复,超级心虚。

    今天总算……还是不敢回复(你

    第40章 嫂子能对我哥好吗

    从墓地里回来, 陶mama准备午饭,把陶祈赶去陪严戈说话。

    陶母相信了严戈说的,他是自家儿子的男朋友。就把女儿叫着一起到厨房,让他们小年轻单独相处。

    堂屋里挂了白皤,还有陶父的照片。陶祈站着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走进那个常年紧闭着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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