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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枕着枕头边,离他有点近。 祝余把脸重新转回去看着天花板,想了想:“回南淮。” 傅辞洲把身子也跟着脑袋挪到祝余身边,在枕头上窝出一个舒服的位置:“你一个人在家过年?” “如果让我回老家,还不如一个人。” “为什么?” “我不喜欢那儿。” “那你喜欢这儿吗?” 祝余拖着声音“嗯…”了一声,身子一转也面对着傅辞洲:“你在想什么?让我留这里过年?” 两人面对着面,发丝散在枕上,几乎要搅在一起。 黑暗中,傅辞洲听见自己的心跳格外明显,他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不能啊?” “怎么可能在别人家过年,”祝余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行的。” 傅辞洲“噢”了一声,把被子往自己脸上拉了拉:“那你过完年来?元洲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你来这我带你玩呗。” 人在夜里的情绪似乎格外充沛,祝余也不知道是气氛渲染的太好,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他总感觉傅辞洲这话说的,就像是怕自己一个人孤单一样。 大少爷还挺知道心疼人的。 为了避免感动泛滥,祝余推了一把傅辞洲的脸,转过身子背对他:“不玩,明天就回南淮去。” - 祝余向来没什么计划,想做什么脑子里一过,当即也就做了。 没车票就找相近的线路,多转几站,甚至坐坐大巴,想回去总是可以的。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傅辞洲有些不太高兴,“这不还没过年吗?” “真过年就走不掉了,”祝余背上书包,临走前给傅辞洲来了个结实的拥抱,“谢了哥们。” 傅辞洲那时正倚在门边,被祝余抱的脑子一懵,然而也就一秒钟,对方就放开了。 “靠…”傅辞洲眉头瞬间就拧紧了,“少对我动手动脚。” 祝余一听,原本都要出门了,愣是返回来又抱了他一下:“怕爱上我吗?” 他这人就这样,傅辞洲越不乐意祝余就越乐意。 不让靠近偏要靠近,不让动手动脚偏要动手动脚。 傅辞洲一口老血憋在喉间,嫌弃地把人推开:“要滚快点滚。” “真不送我?”祝余撇撇嘴,“好狠的心。” 傅辞洲拿过玄关杂物架上的一包纸巾拍在祝余胸口:“我让你在这你非要走,要走就赶紧消失,怎么还有脸让我送你?” 祝余开心地把纸巾拿过来揣兜里:“好嘛,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生气了。” “没有。” “那再抱一下?” “…滚!” 傅辞洲把祝余往外推推,拉过门把手就要关门。 祝余背着书包,站在门外跟他挥挥手:“走啦!” 还知道挥手,乖得要死。 傅辞洲把门留了条小缝,趴在后面幽幽地看着他。 祝余笑笑,转身去按电梯键。 他得先坐大巴去元洲隔壁城市,再转两班高铁才能回南淮。 相比于一天一夜的火车卧铺,优点是高铁比较快,在车上带着的时间也就六个小时。 可是也有缺点,就是中途转车的时间太多了,公交大巴零零碎碎加起来,到南淮也已经隔天凌晨了。 还好昨晚睡了个好觉,也没做梦,不然今天还真没精力来这一通。 电梯门开,祝余走了进去。 没来得及按楼层键,几米开外的房门也开了。 傅辞洲探出半个身子问他:“你知道元洲汽车站在哪吗?” 祝余晃晃手机:“有导航。” 傅辞洲看看走廊上的灯,把门晃得咯吱咯吱响:“有的导航不准。” “这样啊,”祝余恍然大悟一般,“那我就找不到了?” “可能…吧?”傅辞洲轻咳一声,“你有钱打车吗?” “没钱,”祝余干脆重新走出了电梯,“你送送我呗。” 傅辞洲等的就是这句话,但是听后还是扭捏了一下:“你这人真麻烦。” 飞速穿好鞋子,傅辞洲习惯性顺了一包纸巾揣兜里,门一开跑进楼道。 两人的衣服一样,背后飞着毛毛,少年火急火燎,背后仿佛带风。 电梯停着没走,祝余撞了傅辞洲一下,笑眯眯再走进去:“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傅辞洲脑子一嗡,心里第一反应是“他怎么知道?” 但是仅过了几秒钟,他又反应过来祝余这又是在恶心他。 竟然还恶心上点子了。 傅辞洲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怎么怼回去。 电梯门要关,祝余按了开门键。 “进来啊。”他催促着。 傅辞洲狗脸一垮,转身打开家门“砰”的一声把门摔上。 祝余:“???” 怎么回事?生气了? 祝余一脑袋问号“簌簌”只掉,都快把电梯给堆满了。 他从电梯里出来,扣了三下门:“少爷?” 没人理他。 祝余又喊:“傅辞洲?你怎么了?” 依旧没人搭理。 莫名其妙啊简直。 祝余郁闷地挠挠头,掏出手机看着时间不早了,就给傅辞洲发了条信息后离开了。 -少爷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