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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他歪歪脑袋,在傅辞洲的肩头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抵着。 少年的身体结实,肌rou骨骼都有些发硬,枕来枕去都不舒服。 “祝小鱼,”傅辞洲的手掌滑过祝余的后脑,没使劲扣着,就那么轻轻一过,“你占我便宜?” 靠怀里也不老实,非要一通乱拱找点事儿干。 发丝擦在领口裸/露得皮肤上,痒得厉害。 “都是男的,”祝余难得嘀咕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有什么便宜?” 就像很久之前,傅辞洲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他的脸,祝余都没说什么。 就因为都是男的,所以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接触,嬉皮笑脸地说喜欢。 也因为都是男的,所以不存在别的什么,也不会有别的什么。 因为他和傅辞洲都是男生。 男生和男生之间,没什么。 “你要是女的,才算占你便宜。” - 雨小了些,傅辞洲和祝余顶着细雨终于找到了那家酒店。 在这个荒郊野外的,房间环境竟然还不错。 傅辞洲定的标间,两张单人床,一台电视机。 刷了房卡,他蹲在门口,把装着两人球鞋的塑料袋解开。 “你先洗澡,浴巾别擦脸。” 祝余没那么多毛病,脱了衣服就去放水。 浴室依旧是干湿分离的设计,小小的淋浴间很快就被蒸汽笼罩。 祝余站在花洒下面,仰头淋着热水。 和傅辞洲在店里那个时间过长的拥抱让他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如果说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无理取闹,那傅辞洲又何必顺着自己扣上肩膀。 那算是拥抱吗?又或者,只是一个单纯的依靠。 “我把你衣服洗了。”傅辞洲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祝余睁开眼睛,手掌扶住墙壁。 他转身想说一句自己洗,结果身子刚转了一半,突然眼前就是一黑。 天旋地转间,祝余抓住了花洒的管线,猛地摔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不仅摔得生疼,还被拽下来的花洒打了脑袋。 雪上加霜。 傅辞洲“卧槽!”了一声,第一时间打开淋浴间的门。 祝余跪在地上,手还撑着墙壁,花洒仰躺着,往上喷着水柱。 他赶紧关了水龙头,想扶起祝余,却被大片雪白的皮肤晃了眼睛。 “怎,怎么了?”傅辞洲嘴皮子有点打架,拽下了一边的浴巾直接把祝余包起来,“摔着哪儿了?” 按着平时,祝余自己指不定就扶着墙站起来了。 可是这次傅辞洲的力气太大,扣着祝余的肩膀直接把人抱进了怀里。 压根轮不到他自己站。 “头晕。”祝余的脚下有点打滑。 他本想站稳一些,让自己没那么尴尬,可是下一秒却被傅辞洲抄起膝窝抱了起来。 “低血糖了?”傅辞洲大步迈出浴室,把人放在床边坐下,“等会,我给你剥个糖。” 祝余手掌按在床边,另一只手扶着傅辞洲的手臂,眼前到现在依旧是黑的。 头晕,恶心,还有点冒虚汗。 他的牙齿发抖碰撞,下一秒就像是可以吐出来。 一颗奶糖就这么突然递到了他的唇边。 祝余开口,咬进了嘴里。 “好点没?”傅辞洲坐在祝余身边,手臂揽过背部,把他身上搭着的浴巾拢了一拢。 祝余闭上眼睛,缓缓嚼着嘴里的糖块。 奶味在口腔弥漫,暂时压住了呕吐感,他能感觉到傅辞洲的手扣在他的肩头,然后顺着往下,搓搓他的胳膊。 “冷不冷?”傅辞洲又问。 祝余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多了。 “你等会,”傅辞洲把他耳边湿淋淋的发拨到一边,“我拿个吹风机来。” 环在身后的手臂突然消失,祝余另一只手也扣住了床板。 去浴室几步的路程,傅辞洲动作快,来回也就十秒钟。 可是祝余却总觉得心上安定不下来,直到对方又重新坐在了他的身边。 “头发都滴水,”傅辞洲先用毛巾给祝余简单擦了一下,然后插上吹风机给他吹着头发,“等会你一个人在这躺会儿,我下去给你要杯糖水。” 手指插进发里,轻轻散着发丝。 吹风机开了一档暖风,“呼呼”吹过祝余的耳畔。 “不用,”祝余睁开眼睛,低头把浴巾往自己胸前又拉了拉,“别麻烦了。” “嘴巴都白了,看着吓人。”傅辞洲把祝余的头发吹了半干,又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肩上,躺会儿吧?” 祝余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就借着傅辞洲的力道躺进了被子里。 傅辞洲收拾了一下床上的浴巾:“衣服等我回来帮你洗,你想吃什么?我看看有没有。” “不想吃。”祝余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 傅辞洲临走前摸摸他的额头:“我一会就回来。” 祝余不是很想让傅辞洲离开,但是更懒得费口舌劝阻。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今天发生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来回播放。 傅辞洲蹲下背他,傅辞洲低头替他擦脚。 傅辞洲撑伞时举在他的头顶,傅辞洲在他接近时反扣住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