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离婚第五年在线阅读 - 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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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茶杯, 别的算了这茶杯倒是讲究。

    我在《红楼梦》里看过一个茶杯, 名叫 “点犀”, 形似钵而小, 这茶杯和那书上写的倒有些相似。

    “这茶馆卖不卖茶具呀?”

    冯程笑了笑,“怎么?看上哪套了?我送你。”

    我放下茶杯, 抿了抿唇,“我怎么会看上这么文邹邹的东西, 我回来的着急, 没带什么礼物给秦哥, 想买一套送他。”

    冯程轻哼了一声,“你和秦未寄虽然离婚了, 但关系倒还不错。”

    “也没多好。” 我看着冯程, 笑的勉强。

    “小谢, 我上一次见你还是八九年前, 这么久了你这模样倒是没变。”

    冯程眼神色的露骨, 我眉眼也浪的勾人,“冯少, 你不会还攒着劲想睡我吧?”

    冯程往前倾了倾, 眼神犀利,“不摘了你这朵美人花, 我日难食, 夜难安。”

    我嗤笑了两声, 越想越好笑, 轻轻弯下了腰,“你可真有出息, 这圈子里新人无数, 美人更多, 你老盯着我这么个离了婚的老男人干什么?”

    冯程抬手捏住我的下巴,“你怎么不怪自己长得这么招摇, 我今晚一见你就满念头的想睡你。”

    我轻轻拍掉冯程的手,“你知道秦未寄为什么和我离婚吗?”

    冯程靠在椅子上, 眼色暧昧看着我,“怎么?难道你有病?”

    我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一声,“因为我出轨了。”

    冯程听了以后笑了笑,“出轨怎么不找我呀?”

    “说来也冤枉, 我就那么一次就被他发现了, 二话不说就和我离婚了。” 我皱着眉头, 看来是真是无辜,“和我解了约又封杀了我, 吓得我五年不敢回国。”

    “我出轨的那个小模特, 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五年了身边还没人。”

    冯程变了变脸色,“小谢, 你可别唬我, 我可不怕秦未寄。”

    “真的吗?” 我面露喜色,“你真的不怕他?这些年来想睡我的人多了去了, 我也不甘心只跟过秦未寄, 可他们没一个敢的, 你要真敢我就跟了你。”

    冯程看着我没应我, 问道,“秦未寄也够能管闲事。”

    “谁说不是呢。” 我叹了口气,“秦哥可狠心的多了, 是打着叫我孤独终生的主意呢。”

    我风情万种的看着冯程,“我不愿意连累你, 不然陪你睡一觉也没什么难的。”

    冯程轻咬着牙, 看着我的脸百般的不甘心。

    我也不说话, 就静静的看着他心里面打架。

    圈子里的人怕秦未寄倒不是真怕, 敬重更多一些。

    他和何南泉共同创业创立史诗以来, 与星梦和环球艺术撑起了内地的电影行业, 这一行内中利益牵连甚多, 艺人各占其边都想垄断电影市场。

    其中诡计乱象横生, 资本圈中环环紧扣, 一脉接着一脉, 肮脏的事不少。

    环球艺术是博通旗下的一个分公司, 主营的业务本来就不是文化产业, 不过资本力量大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里旗下培养出数个电影巨星, 后来主营国际业务近些年在国内没什么大动静, 但毕竟名声在外, 势力犹存。

    而星梦是继环球艺术之后新崛起的影视集团, 周吝是个天生的商人, 眼光毒辣, 不知道捧红过多少流量明星, 都说星梦简直就是造星的梦工厂, 这话一点都没错。而周吝当年可以把随随便便就把我这么个顶流给封杀了, 可见他在圈子里盘根错节不知道牵带着几方的利益。

    秦未寄的史诗虽然没有这两家公司影响力大, 但他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早就深谙其中之道, 可从来没有随波逐流。

    诸如周空之类在圈子里远盛闻名的高洁导演几乎都会弃了环球艺术和星梦, 他们爱自己的电影如命, 当然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戏交给只懂赚钱的商人。

    他们与秦未寄自成一派, 与圈里虽不合污但却同流。

    彼此之间利益牵制, 在圈里地位自然也不一般。

    圈子里的人名利兼收之余还想显得高洁一点, 脏水浑浊之外还想伪装成一汪清泉, 这群徒有虚名之辈, 哪能不敬重秦未寄。

    “本来为了能在牡丹花下死, 我是宁愿做鬼的。” 冯程笑了笑,“可惜呀, 你这花不太值。”

    我冷笑了一声,“冯少有眼光, 为我得罪秦未寄真不值得。”

    冯程觉得面上有失, 起身就要走,“你坐着吧, 我就不送你了。”

    我招了招手,“慢走。”

    “不过。” 冯程笑了一下,“你好歹回来一趟, 我也不能不送你个礼物。”

    我抬眸, 目光算得上澄澈。

    “我手里有个代言, 我叫秘书联系你。”

    我点点头,“冯少大气。”

    他冷哼一声, 回头看向我,“小谢, 你坐到这儿一口茶也没喝, 在提防我?”

    我客气的笑了笑,“你多心了, 我是职业习惯, 入口的东西都得小心些。”

    冯程面上不再虚伪, 几乎是恶狠狠的看着我,“接不着工作了尽管联系我, 能帮我肯定帮。”

    我伸手把墨镜戴上, 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惹不起秦未寄, 觉得丢了面子, 拿我撒气, 真不男人。

    五年了, 什么都消散了。

    秦未寄是说, 他不爱我了, 就连当初看我自杀时咬牙切齿的恨也没有了。

    我怕我死了他恨我一辈子。

    这些年多少想死的时候都忍下来了。

    他竟然说, 都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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