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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上船的其实不止司刑,还有那时候同样着急前去大陆或办事或探亲的其他人士。 可以说,这些人全都欠了此行发起者宋立军一个人情,不论以后有没有机会帮上忙,那都是有利无害的人脉关系。 由此可见宋立军实在八面玲珑,他就不该混帮派,应该经商当大富翁才对。 但这些评价就不必同韩青芜提起了,司刑主要提的还是关于他们认识、离港的事。 反正韩青芜问的也是这个。 司刑眼神平稳无波,不动声色地忽略过去很多不必要讲的东西,没有引起韩青芜一点注意。 完后,他还补充道:“宋立军已经结过婚了,据说还有个孩子。” 韩青芜听得很触动:原来在她到处找他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作出努力! 然后又听到司刑的最后那句话,她不禁心中一动,却是想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姓宋…… 这个有点熟悉的姓氏莫名触动了她的第六感,像是有什么事被埋在记忆里快要破土而出,却怎么也想不起有什么事是和宋姓以及宋立军产生联系的。 想不起来因果关系,韩青芜不禁低头沉思。 司刑看了看她,眉眼间的冷淡之色顿时愈加浓厚,默不作声地扫了一眼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宋立军正和韩家两兄弟聊的热闹,突然感觉身上一凉,胳膊上鸡皮疙瘩都禁不住冒出来了。 宋立军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停下话头搓了搓手臂,边抬头望了一圈。 司刑轻飘飘扫过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宋立军没察觉到有啥特别情况发生,于是只当刚才有冷空气飘过,气温突然下降造成的结果。 搞明白了原因,他就放心了,回头继续和韩家两兄弟拉近关系。 毕竟这有可能是司先生未来妻房的两个堂兄弟,再怎么交好都不为过。 而且…… “两位韩小兄弟,我听你们的口音像是北边xx省xx县那片的,你们家乡莫不是就是那边的?”宋立军笑眯眯试探道。 二堂哥一听还没回答,三堂哥先忍不住了,惊喜道:“哎?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就是那里的,难道你也是?” 宋立军哈哈大笑两声,爽快点头。 “是啊,咱们居然还是同乡,真是缘分呐。” 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 韩青芜被宋立军的笑声换回心神,又听到了他说的那句话,心里顿时生出同样的感慨。 紧接着又听二堂哥发出疑问,问宋立军既然知道自己家乡在哪儿,他为什么从来没回去过。 明明之前跟他们聊天时,他还说出来漂泊多年,从来没回过家。 搞得他们兄弟还以为他从小流落他乡,已经忘了家乡具体在何方,忍不住为他掬了好一大把同情泪。 合着全是他们自作多情了是吧?! 宋立军得知两人误会,连声解释:“不是不回,是不敢回,当年出来是逼不得已,不混出个人样,不出人头地,哪敢回去啊是不是,怎么也得衣锦还乡吧。” “而且我之前是做啥的,你们也知道一些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在,我不把自己洗刷干净了清清白白地回去,到时候万一引来仇家连累一家老小咋办。” 要知道为了避免牵连家小,他可是连电报都没敢往家发过! 再说他也怕自己一旦人回去了,到时老婆孩子热坑头,他不一定还能狠心出得来。 都说男人不狠,大事不稳,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三堂弟听得摇头:“但你这也太狠心了,就把孤儿寡母仍在老家,孤苦伶仃的,你也不怕出事儿啊。” 这话说的,忒是乌鸦嘴了点,一点都不中听。 二堂哥瞬间黑线,连忙在桌子下扯了扯三弟裤腿。 别说了,你丫的闭嘴吧。 没看宋立军听得脸都快要黑了吗! 宋立军的确听得不高兴,但他出来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心性早就练出来了,不就是一句不中听的大实话么。 没事儿,小兄弟也是出于好心才说的。 “二哥你别扯我呀,这事儿他确实做的不地道。”三堂哥较真儿起来也是莽的很,继续在宋立军的容忍线内外来回蹦哒。 宋立军:“…………” 还是太年轻啊,没有经历过现实的毒打,不过这份来自家乡的纯真质朴也挺叫他亲切的,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但是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清楚,毕竟司先生和韩小姐都在场,他得为自己辩驳一下。 “其实我出来前有托人帮忙看顾她们母女,在外面能挣到钱后也每隔半年往老丈人家打一笔养家费,除开前段时间海中停航没办法,其他时候都没断过。” 原本应该把钱直接打给妻子,但他不是担心她们孤儿寡母被人盯上害了么,于是一开始就跟老丈人说好打给他们,然后再由二老交到他妻女手上,过一道手以防万一。 这些事以前都埋在宋立军心里,从未和人说起过。 或许是因为喝了点酒,又遇上老家的人,气氛正好,他不知不觉间就把自个儿的老底儿都抖露了出来。 不讲韩家两兄弟听了如何,他那些以前是小弟现在是手下的团队成员先听红了眼,泪汪汪道:“老大,你辛苦了!” “别喊老大了,要叫老板知道不?”另一个手下推开哭鼻子的家伙,真情流露道:“老板,咱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身份清白的不得了,等在这儿安顿下来,你就把嫂子侄女接过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