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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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坠啊。觅觅子伸开双手求抱抱,这可是他努力了一整晚的结果。 哪曾想等来的是脑门上一根推开自己的手指,路寒舟拔高声调,你给一群大老爷们戴耳坠?? 这真的合适吗? 嗷呜!连一直睡觉的坤兽都发出了反抗,那东西一点都不配它的凶猛。 哎呀,忘了。觅觅子点了点自己的食指,红红的眼睛一转,盯着路寒舟补救道:不过我看阁主你戴就很合适! 路寒舟:? 在一众人起哄下,路寒舟半推半就戴上了那浅白色刺蘼花耳坠,刚一夹上耳朵就引来一群哇。 路寒舟嘴上抱怨的要死,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别说,还真挺合适。 第13章 开阵 师兄,我回来了。 七月初一,试灵大典。 天刚微微亮旭日山上就聚集起了上千号人。除宗门修士外,各路散修能人异士也数不胜数。 今日是试灵大典开阵的日子,人人都等着进去分一杯羹。 惘洋之境传言是早辈仙人开创的藏宝之境,后仙人驾鹤破碎虚空而去,此处便成了无主之地。每年七月初一由宗门领头开阵,有人为器为宝,有人为师为徒。 其实每年都有不少人葬身于此,可后来者仍旧抵不住诱惑。 修真界宗门踏破红尘,身进惘洋大都只为试炼或开开眼界,后来才衍生出择徒这一说。 旭日山地处东方,朝阳刚探了个头,就将这山头十余里撒地遍地金黄。 江宁灼带领封宗十二人站在地势最高的地方,目光盯着一处从未有所游离。 江尘顺着他这道视线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可目光尽头除了有源源不断上山的人外,并无异常。 宗主的心思别乱猜,江尘咳了声提醒道:宗主,朝阳已上,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试灵大典的入阵仪式伴朝阳而生,由四大门派的长辈合力开启。如今只剩三大门派,其余一位就由青提师尊暂代。 坠月谷宗祁月以及青镜封柏承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 再等会。 江宁灼掩在宽袖下的手有点焦躁,但站在祭台上别人并看不出。 开阵后时间只有半炷香,如若他没来,错过了怎么办 正当江尘疑惑有什么可等时,下面人群传来了一阵海浪式的喧哗。 他朝下看去,在众人喧哗的中心,看到了一袭红衣。 这一刻,他好像知道江宁灼在等什么又或者为什么要进惘洋之境了。 路寒舟刚一踏上台阶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到这上千人,就先听到了这海啸般的唏嘘。 什么情况,怎么了?他有点不明所以。 书里没写的东西太多了。 比如试灵大典必须赶在日出之前,又或者这旭日山原本是涛花门路家地界,路家虽一人不剩,可结界还在,对妖魔限制三年未减。 他们时间赶不及灵力又受制,最后只能由这不受结界影响的路家遗孤路寒舟化身为龙把他们统统带上山。 幸亏挽香阁妖魔大都懒散逍遥,来的人少,元顾百折觅觅子都算轻巧,就是那变回原身大小的坤兽差点把路寒舟压扁。 元顾落地跺跺脚,问道:十一,你排面这么大吗? 竟将千人的目光齐聚于此。 路寒舟扶着膝盖喘了会,刚一抬头,就对上了祭台中央毫无掩饰地江宁灼的视线。 他下意识紧张了一下挪开。 这片空地类似于擂台,大家都以自己的派别属性群聚而立,封宗及几位掌门也站在祭台之上面朝朝阳。 而刚上山的挽香阁,就这么不尴不尬背着朝阳站在了人群最中心的一个大圆形石台上。 加之他们的身份,活脱脱像即将被正道处决的邪魔歪道。 路寒舟全然不知,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心想:这原主好像也没那么废物哈。 可他刚开心了没有几秒钟,就被百折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百折环顾四周,叹了口气,道:阁主,要不咱们走吧,在场的过一半都被咱们挑衅过 近百仇家站在了一边,这场面有点瘆人。 ??? 路寒舟看着百折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一道厚重有力的声音传来,我当是谁,挽香阁阁主啊原来是,好久不见啊哈哈。你怎么还有脸来参加试灵大典呢? 路寒舟循声望去,说话的人就腕臂站在江宁灼面前,一袭青衣,腰间挂着个玉佩,额头的碎发张扬不羁。 按这外观来看,这是青镜封封主柏承。 在原著中,一个活脱脱的笑面虎。 一直目视前方的江宁灼听此言竟转头看向了柏承,语气不善道:你们见过? 柏承不知一向温和的江宁灼为何突然如此,以为是与路寒舟也有仇,便道:当然,好几次差点杀了他,但可惜都让他跑了。 江尘听此言赶忙暗示柏承别说了。 路寒舟隔得远,听不到他们的交头接耳,只能听到百折说:阁主,青镜封自养的灵鹿,被你惊吓过度心情郁结了三个月之久 此事虽说路寒舟不占理,可若在众矢之的下占了下风,那进了惘洋之境怕不是要被好好针对一番。 辛苦柏封主了,那点芝麻大小事竟让您惦记了大半年。路寒舟清了清嗓子壮胆,回道:至于试灵大典,只要修为练气以上者均能参加,我入你们青镜封结界都轻轻松松,怎么不能参加? 你 一句话之间,柏承不仅成了小心眼那个,还暴露出了青镜封结界被路寒舟如入无人之境的事实。 柏承看向江宁灼欲寻个理,没想到那封宗宗主却目不斜视地盯着那邪祟看。 路寒舟被盯的整个人都僵了,可还是故作自然地冲江宁灼一笑,装作很熟的样子。 虽说戴着面具,可这一笑还是让江宁灼晃了神。 这一幕印在了从始至终站在江宁灼身后一身不吭的青提师尊的眼里。 青提师尊是江毅澜的师弟,封宗的长辈。两鬓已经泛白,可面目却像个青年。 他视线在两人之间往返了一圈,发现了江宁灼泛红的耳根,提醒道:宁灼,朝阳已上,该开阵了。 哎!挽香阁的你不要太过分!柏承突然大喊。 原来是他身上的青衣被元顾一缕灵力搞得花花绿绿。 元顾最讨厌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了。 路寒舟笑道:他可并非我挽香阁人士,我管不着哟。 有了柏承失态在前,即使是别人想,也暂时不太敢去众目睽睽下招惹路寒舟。 江尘推醒靠在弟子身上睡的宗祁月,让她与江宁灼,青提师尊,柏承四人成一方形而立。在太阳完全升起那一刻,四个人合力祭出一道灵力直冲云霄。 此时江尘也并未闲着,双手凝结,一道温和的灵咒就以他为中心园散铺开。 这是一道传语咒。 路寒舟耳中当即出现了江尘的声音,他说:迷惘之境开阵一瞬间所有人都会出现片刻幻觉,还请诸位保持清醒,在一炷香内入阵。 四位长辈祭出的灵力在云端凝结成白雾,随后一头如画轴展开一般飞速铺下,一道泛着古朴气息沾满旧苔的铜门出现在眼前。 路寒舟看着他们身后那片荒山,他知道那里是结界,结界之后是当年的涛花门。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当年灵火舔尽的废墟,此时已然生机勃勃。 旭日而上,阵门缓缓挪动,刺耳的摩擦声后彻底打开。 路寒舟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阵门缓缓打开的当下,江宁灼收回了灵力,他转身在熙熙攘攘冲向阵门的人群中看向了路寒舟。 那一刻他听到了一句: 师兄,我回来了。 第14章 入境 你怎么了?怎么耳朵这么红? 入境之门开启,内里散发出一种混着泥土青苔潮味儿的风,力道极强,许多人都被吹出三丈开外。 在人群一片哀嚎中,路寒舟盯着祭台之后那片绿野出了神。 刚才还虚空飘渺的熟悉感瞬间席卷了他的神经。 那片绿野之上不再是草木丛生,一个面积极大的院落在上面拔地而起,三层木楼为主建筑,周围错落杂居着许多屋舍,各类灵兽聚集在周围玩闹。 这建筑的风格有点眼熟。 熙攘声瞬间裹挟着路寒舟到了这座院落,门前站了一对仙风道骨面目慈祥的中年人。 那个女人冲着路寒舟挥手笑得眼睛都弯成一道桥了,舟舟回来啦,快来让娘看看,在封宗吃苦没,瘦没瘦? 娘? 路寒舟下意识回了一句,可自己的双腿却不受控往过走,嘴角不禁扬起了笑容。 可明明就隔着五丈不到,路寒舟甚至跑起来了,都碰不到那只朝他伸来的手。 他越来越着急,对方的面容也从慈祥成了焦灼,最后甚至伸手驱赶路寒舟,喊道:跑!别过来! 还没来得及路寒舟反应,周围瞬间燃起窜天的火苗,整座院落塌陷其中,火舌瞬间舔舐了两位中年人的面容。 遍野哀嚎尽收路寒舟耳中。 不!!!路寒舟大喊。 他开始疯狂挣扎,可就是被扎在原地动弹不得,痛苦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切被燎成荒原。 最后一股青烟在废墟上袅袅而起,路寒舟看到院落正中出现了一个黑影。 他的头顶缓缓长出了类似骨头的东西,也许是疼痛让他额头血流不止,可他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路寒舟莫名其妙感觉心脏被揪着,他听到那个黑影说:我要他们给路家陪葬! 这一句话引得山谷阵阵回响。 正当对方要扭头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寒舟传入了他的耳膜。 路寒舟一个踉跄,骤然从原地睁眼清醒,刚才那些浮空感一下消失,他抬眼正好对上了江宁灼投来的目光。 在这目光中他感觉到了和刚才一样的熟悉感。 路寒舟赶忙别开视线,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刚才那些就是江尘说的入阵幻觉。 他四下打量一圈,周围有不少人都目光呆滞立于原地,明显被幻觉所困。 可也有无数人御剑而行逆风入境。 他不知刚才过去了多久时间,可现在阵门眼看只剩一半大小了,如若再拖,怕是真来不及了。 疾风席卷起了他的衣摆,他抬手确定面具还在后,转身就去抓还在幻觉中嘬爪子的坤兽和觅觅子。 元顾似乎并未受影响,从祭台石柱后拖出藏着发呆的百折。 路寒舟当即化龙,围着一行人转了一圈就勒着抛上了背。 身周缭绕的黑雾保护着他们,路寒舟拼尽全力逆风而上。 风口越来越小,风力越来越大,路寒舟龙须被吹成一条直线。几次到了门口又被风推回原地。 正当百折打算放弃入境减少重量时,一声窜天的龙啸破空而出,在所有人耳膜震得嗡嗡作响时,路寒舟带着一行人成功入境。 境口许多人或在等同伴或在休整,境门仅余两人宽。 路寒舟刚落地,就听到了江尘喊了一声:宗主! 他从幻觉刚刚脱离就抓紧入阵,只不过这次封宗带了不少小辈,江尘cao心的变多,一个个照顾进来后转头一看,他们宗主竟然不在。 境口突然开始弥散起了大雾,所有人的目视距离急剧缩短。 青提师尊也不知被风冲到了哪里,江尘干在原地着急,如果他此时出去带进宗主,如若时间不够,那这些小辈怎么办 正当他犹豫时,见一条黑龙腾空窜出,朝江宁灼的方向冲去。 寒舟!江宁灼又喊了一声。 路寒舟此时刚刚靠近他,被这一声吓得一顿。可来不及思考,他悬浮于空中,将自己的头面对江宁灼。 龙的威压铺天盖地地展开来,江宁灼骤然睁眼就对上了那对泛着红光的龙瞳。 还没来得及了解什么情况就被卷上了龙背,身下传来了龙鳞的触感。 扶稳了。路寒舟叮嘱道。 此时的江宁灼竟意外地好说话,轻轻把手搭载了龙鳞上。 还没等他来得及细看,路寒舟就冲着阵门而上。 虽说刚才体力极大耗损,但好在这次只有一个人,很快就成功了。 在他们进入的一瞬间,阵门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刚才有旭日山的朝阳,可此时大门一合,里面天气阴暗无比,又有浓雾溢满,能见度一下子就低了下来。 将江宁灼放下后路寒舟化回人形,先发制人道:这次帮你就当采了刺蘼花的报酬了。 江宁灼看不到他的表情,试探道: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吗? 他刚才被幻觉侵扰,里面满满当当只装了一个人。 路寒舟当然听到了。 可自己既然决定重来,就绝不可能表露身份,也是徒增许多麻烦。 他回道:听到什么?刚才江尘喊你喊得撕心裂肺吗? 为了保险起见,路寒舟补充道:不是我说,你一个封宗宗主,被这小小幻觉困住属实是 属实是说不过去啊。 虽然他自己也是被那一声寒舟唤醒的。 江宁灼与他隔着几步距离,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路寒舟,眼里充满了试探与怀疑。 见他还不信,路寒舟把墨发往身后一甩,转移话题道:不过说好了啊,帮了你这次花就不能计较 。 反反复复提起花的事,让江宁灼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封回信。 内容浮现在他眼前,他身前的手缓缓垂下,凝着路寒舟的眼神有些慌乱,随后喉结一滚,拂袖转身不再看他。 路寒舟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这雾上,并未注意到江宁灼的异样,他问道:这雾是不是不对劲,我怎么感觉我每次触碰到灵力都会有所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