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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明显没打算给益凌说话的机会,或者说没空。 那人像是一只饿了许久的野兽,一被放出笼子,就急不可待的寻找猎物。 益凌就是不幸被发现的那只猎物。 益凌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 一挨上对方冰凉的外衣,身体下意识的想要躲,却被对方更加急躁的禁锢住腰身。 唇齿辗转间,那人身上的冷气渐渐散开,空气渐渐升温。 黑暗的房间中尽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和暧昧的水声,半晌之后,那人终于餍足的停下,撑起上半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静静凝视着下方的益凌。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渗进来,刚好照在少年的脸上,印着那对漆黑的眸子。 益凌睡衣的领口因为挣扎已经散开大半,力气消耗了大半,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骂人。 等到气息喘匀,益凌咽了咽口水,轻轻唤了一声:“柏泽霄?” 黑暗中,那人垂眸,拇指轻轻抚过益凌的鬓角:“哥。” 益凌点点头,指了指门口,柏泽霄顺着看了一眼,疑惑道:“怎么了?” 益凌扔掉手里准备砸人的手机,冷冷道:“滚!” 十分钟之后,床头的灯被打开,一抹暖色瞬间把房间照亮。 柏泽霄跪在床垫上,一双黑眸无辜的跟着益凌下床的背影,益凌抓头头发穿拖鞋,刚走没一两步,却被一个东西差点绊倒,低头一看,是一只运动鞋。 益凌瞪着眼睛扭头去看柏泽霄:“你丫穿鞋进屋?!” “等不及上来了,”柏泽霄眨巴着眼,解释道:“上床的时候我脱了的。” 益凌冷笑:“我还得感谢你是不是?” 柏泽霄立马住了嘴,老老实实跪在穿上低头反省。 益凌嘁了一声,指着柏泽霄严肃道:“跪好了,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睡衣的扣子被下手没轻没重的某人崩掉了几颗,益凌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新的,扭头进卫生间换衣服。 浴室里白色的灯光从头顶上打下来,显得益凌被磨肿的唇瓣更家鲜红,益凌摸了摸还带着一小半牙印的唇角,嘶了一声,心里怒骂,那小子果然是属狗的! 浴室门打开的一瞬间,柏泽霄飞快的低下头,一副“我真的有在好好反省”的姿势。 益凌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坐到柏泽霄面前:“说,怎么这么晚跑回来?” 柏泽霄微微抬头撇了一眼益凌:“想你。” 益凌挑眉:“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大半夜跑回来算怎么回事?” “我偷跑出来的。” 益凌这才发现,柏泽霄身上的衣服上有很多细碎的伤痕,白衬衫上满是褶皱,根本不像是在写字楼里安静办公的样子。 益凌皱眉:“你干什么了?” “挖煤。” 益凌哼哼了两声:“省省吧,柏霄霄,这不好笑。” “晚上原本有个会,我从后面保洁通道跑出来的。” 难怪弄得这么狼狈。 益凌向后撑了一下床垫,结果却摸了一手细碎的砂砾。 益凌一愣,低头看了一眼。 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很多白色的沙子,混合着一些细碎的木炭,益凌蹙眉,低头才发现柏泽霄裤脚上带着的。 “你还真是去挖煤了?”益凌嫌弃的看了一眼柏泽霄,推了推他的肩膀:“滚下去,换了衣服再上床。” 柏泽霄听话的下去,站在一边,听着益凌一边嘀嘀咕咕的抱怨,一边掀开被子拍掉床单上的沙子。 益凌不知道的是,从回来到现在,柏泽霄脑袋里一直嗡嗡直响,那些不知道具体成分和效用的强化剂,混合着潜藏在alpha基因深处的狂躁在血液里横冲直撞。今天晚上,柏泽霄差点失手掐死一个实验室内的工作人员。 那种扼住别人喉咙,轻易就能左右别人生死的感觉由在手上。 柏泽霄不觉得害怕,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耳边益凌絮絮叨叨的抱怨不断,却让柏泽霄意外觉得安心,身体里疯狂的躁动不可思议的褪去,只有他在身边,柏泽霄才稍稍有些自信,自己还能做一个正常人。 “真是倒了血霉了栽在你手里,这么能折腾人你丫怎么不去监狱折腾囚犯?”益凌一边嘀咕一边把弄脏的被面拆下来,抱起来准备扔到一边。 “哥。” 腰上一双手缠上来,手的主人轻轻靠在益凌的肩膀,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你真好。” 益凌哼笑:“能不好吗?咱俩睡的是一张床,不换被子不仅你没的睡,我也没的睡!” “我没办法离开你了,”柏泽霄埋在益凌的肩膀上:“等我们毕业,我们结婚吧。” 益凌一愣,扭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柏泽霄:“别告诉我你是在求婚。” 柏泽霄认真的回视他:“我没有在开玩笑。” 房间中瞬间陷入安静中,益凌隐约中听见一阵有规律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柏泽霄的。 “哥?” 益凌眨眨眼,这才回神:“不行。” 柏泽霄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即眸子抖一变冷,双手用力紧紧的扣住益凌的腰身。 益凌紧跟着说道:“毕业你才二十,没到法定结婚年纪,你在想P吃。” 柏泽霄的神色这才恢复,双手悄悄撤了劲,无赖似的和益凌讨价还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