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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逾被这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幸好不方便动弹,否则估计能直接表演一个原地起立。 无法,他只能任由摆布,幸好俩医生动作麻利,在他眼前比划了几下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回头朝身后的人笑说:“关律师您放心,人醒了就没事了。” 也是这时,医生们让开之后,言逾这才得以看清背后那人的面貌。 这人黑衬衣黑西裤,在一群白褂医生之中异常显眼,神色看起来虽有些疲惫,但却难掩样貌的俊美锋利,而那抬眼转瞬间独有的冷淡气质,更是叫人移不开眼。 言逾本还有些无精打采的眼神顿时变得灼灼起来,亮晶晶的眼睛不眨眼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关度弦自然无法忽视言逾热烈的目光,对此他略有些疑惑地看了言逾一眼,轻声跟他说了一句:“躺好。” 然后便打算送医生出病房,与此同时开口道谢:“谢谢赵医……” 可他这边话还没说完,就听背后言逾冷不丁来了一句:“帅哥你是?” 未竟的话语戛然而止,关度弦的脚步也刹那顿住,他回头看向言逾,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而那几个医生听到这句话,刚放松下来的神情也顿时僵住,跟着回头惊讶地看着言逾。 本还有些嘈杂的病房里倏然落针可闻。 可突然被一群人行注目礼的言逾却不明所以:“???” 后来经这几个医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得出结论说言逾这是脑震荡引起的记忆缺失。 也就是说,言逾失忆了,还是片段式失忆,目前能够确定的是近两年左右的大片段他全忘了,可能还有一些之前的小片段,但这就不能确定是哪些时间段了。 这些话医生是当着言逾和关度弦的面说的,言逾那边听完后眼都直了,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反正对此暂时没有做出任何有效回馈。 而关度弦则听得神色越来越淡,完了之后沉默了几秒,最后抬眼问:“除了失忆还有其他问题吗?” 负责跟他们沟通的赵医生额上都见了汗,很是觉得尴尬,毕竟前两天一直跟人家保证说没有大碍、醒了就没事儿了……结果转头人就失了忆。 赵医生顶着压力说:“真没有了,病人身上主要是表皮擦伤,内脏完全没有问题,昏迷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引起了脑震荡,但颅脑损伤并不严重,至于失忆……也是偶然情况。” 关度弦最后确认道:“确定?” 赵医生略有些窘地笑了笑:“确定确定。” “好的,谢谢赵医生。” 应完之后关度弦又问了他一些注意事项,随即才把赵医生送走,再回身时却发现言逾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没有丝毫动弹。 这种事情确实很难一下接受,关度弦想了想,有些不太熟练地开口安慰:“医生说有可能会恢复,不用担心。” 这下言逾终于回神,他眼神闪了一下,抿了抿唇才不承认他心慌:“才不担心,失忆这种经典情节发生在我身上,简直是在给我枯燥乏味的生活增加斑斓色彩好吗?” 关度弦见他还有心思嘴硬,眉尾微挑不置可否。 之后也就没再接话,转身去给他倒水去了。 而言逾半靠在病床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跟着关度弦转,他看着关度弦修长挺直的背影,乍见的惊艳褪去之后,再看……也还是赏心悦目。 不过他眼神里偶尔流露出的茫然还是体现了他此刻身处陌生环境和面对陌生人的不安。 最终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在关度弦端着水过来之时,略有些戒备地问:“你到底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关度弦停在病床边,薄目微抬,直直对上言逾的眼睛,周遭一时安静了下来。 言逾被他看得不明所以,心想他难道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 忽地,言逾脑子里闪过一种可能性,他突然有些震惊地看向关度弦,给关度弦都看蒙了一下,刚想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就听言逾语带质问地说:“你是不是肇事者?是不是你撞了我!” 关度弦:“……” 言逾开车那三十码的速度,一般人还真撞不着他。 不过关度弦一时没有回答,言逾便以为他默认了,眼睛越睁越大,还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好在正当在言逾准备展开批判之前,关度弦及时否认:“不是。” 言逾嘴都张开了,闻言顿时失望。 紧接着关度弦问了他一个重要问题:“要不要通知爸妈?” 关度弦当然能够明白言逾此刻心底的惶然无措,莫名其妙出了一场车祸,莫名其妙失去一些记忆,醒来之后周遭没有一点熟悉的人和事,在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心生忐忑和怀疑才是正常的。 有亲近的父母在身边或许就会好上很多。 不过言逾这会儿心神不集中,一时就没有注意到关度弦称呼之中的玄机,只顾着惊讶:“你还认识我爸妈?” 关度弦点头,并且拿出了手机,一副随时要拨通的样子。 “等等等等,”言逾脑子忽然灵光了一下,“我爸妈这会儿在哪儿呢?” 他出了车祸他爸妈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且赶过来,那说明他们目前应该和他不在一个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