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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亦舟怔住了。 “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把她当meimei,但她应该没有把我当哥哥过。” 傅煜淡淡地道。 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沟壑,而沟壑出现的原因,他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商界斗争,从来不乏下三滥的手段,傅家与殷家联姻,便有人嫉妒得红了眼睛,想借他人之手给傅家弄出一条丑闻,便买通了一个妓/女,下药爬了他父亲的床。只是当年老爷子雷厉风行,很快将背后之人处理,只留下了一个可怜的牺牲品。 傅星月的母亲被远远送走,她将自己怀孕的消息瞒了下来,直到身染了重病,才将小姑娘送到了傅家。 傅煜见过那个女人一次,对方的眼神带着对命运的怨毒,只一眼,他就别开了眼睛。 只是一转头,看到她看着自己父亲眼神的那个瞬间,他才明白,为什么她会答应做这件事情,又是为什么会把傅星月留下来。 也正是因此,他能理解傅星月的跨不过沟壑的原因。 偶尔,也能纵容对方眼底的一点隐约的仇恨。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仇恨绝不会从温馨干净的土壤中被培育。 他们没人知道傅星月十多岁以前接受的是怎样的教导,一直到傅煜收到那份报告,他终于能窥见这份教导以及教导带来的后果—— 扭曲的嫉妒、严重缺乏的安全感、埋在心底深处的自卑以及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迷恋。 “她想要的,傅家给不了,我也给不了。”他顿了一顿,“包庇她让她安安稳稳地在傅家呆一辈子,她也不会感激任何人,还不如……” “还不如让她换一个环境。”阮亦舟低声道。 空气里寂静了几秒,他开了口,“但其实……” 他想说,但其实,傅星月想要的,有人能给。 原书中,简天瑞之于傅星月,就是太阳一般的存在。事实上,只有向往才会催生出这样强的迷恋,在书里的后来,简天瑞就是把傅星月亲手带出深渊、引导她、爱护她的人。 是他把这件事亲手破坏了。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傅煜淡淡地开了口:“没有人有义务对别人的人生负责,尤其是这两个人之间,还充斥着谎言和欺骗。你所认为的‘合适’,有的时候,是对另外一个人的不公平。” 阮亦舟握着杯身的手一紧,喉咙干涩。 少顷,他应了一声: “……嗯。” “水喝了。”傅煜道。 阮亦舟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把水喝尽,然后把杯子递还给了傅煜。 昏暗的光影里,傅煜站起了身,顿了顿,平静地开了口:“我把调查报告递给简天瑞的时候,在末尾附上了星月在英国的住址和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 只要他想,那他就能找到她。 但这是他的事。 阮亦舟读出了傅煜未尽的意思。 少顷,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算是释然。 这不是个完美的答案,可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美。 问心无愧,这就够了。 至少,他们都还有未来。 * 四月,阮亦舟收到了乐和的终面通知。 之所以说是终面,是因为在此之前,他还经历了一轮初筛。 就像真正的职场面试一样,一群面试官一字排开,区别只是压力增加,因为就算没轮到的选手,也得坐在下面全程观看。 饶是阮亦舟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上去的时候禁不住也稍微做了个深呼吸。 “你十六岁入行的时候去的就是演员部,但是你之后去参加了选秀,并且并没有报考表演系。”面试官翻了翻他的简历,“可以给我们一个理由么?” 前正经TOP2专业院校的优秀毕业生代表阮亦舟沉默了一下,开了口: “当时……有点想不开。” 台下霎时响起了一阵笑声,有单纯觉得这句话也有意思的,也有纯粹的不屑。 这些若有似无的声音在阮亦舟按照要求进行了一段表演之后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接近于死寂的鸦雀无声。 五个面试官开始在各自的评分表上打分,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结果。 五个“通过”。 “谢谢老师。” 阮亦舟淡定地接过了自己的评分表,看到了女人若有所思的目光。 “她听到你的第一句的时候,是想把你赶出去的。”后来,傅煜淡淡地告诉他,“只是后来想着你好歹来了一趟,这样对你不公平,所以才给了你机会。” 阮亦舟没骨头似的抱着个玩偶趴在沙发上拉片,闻言抬起了头:“后来呢?” 傅煜顿了顿,避开了他澄澈的眼眸,“她说她在你身上看到了何盼的影子。” 阮亦舟沉默了一下,弯起眼笑了。 “笑什么?”傅煜问他。 “没什么。”阮亦舟摇了摇头,“就是觉得神奇。” 他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世界,但是偶尔,因为原书作者的私心,他还是能在这个世界的背景设定中发现一些现实中的“彩蛋”。 比如何盼。 书外无人不晓的名字。在书里,他依旧是几十年前红透了大江南北、家喻户晓的演员,娱乐圈前辈和神一样的存在。 没人知道,在原来的世界,他曾经是阮亦舟最为敬重的、一手把他带出来的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