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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嘉扬走进厨房,热气铺面而来,锅里煮着白粥。 他很少进厨房,基本都是出去吃或是去奶奶家。厨房里能用的东西更是少的可怜,就连仅有的还是冯燕偶尔过来看他时顺便买的。 “这么早就醒了?学霸果然都不是正常人。”冯嘉扬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从祁愈的刀下夺下一小块火腿塞进嘴里,兴致勃勃地打趣:“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做饭?” 祁愈淡淡扫了他一眼,他的眼睛总是冰冷的仿佛融不进任何情绪。 冯嘉扬打了个哈欠,茫然问道:“什么眼神?难道这个不能吃?” “去洗漱,”祁愈答非所问,他放下菜刀,把切成小块的火腿装进一个塑料盒中,“锅里的粥可以喝了,你自己盛,桌上有咸菜对付着吃。” “那这个?”冯嘉扬指了指祁愈手中切好装盘的火腿,示意他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祁愈很自然地回道:“早上下楼买咸菜时看见垃圾桶旁有流浪猫,这些是它们的。” 冯嘉扬:“......”cao,合着在祁愈心里他连猫都不如。 白眼狼,忘恩负义,狼子野心,呸,没长心的玩应,也不想想是谁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他。 冯嘉扬边盛粥边小声嘀咕。 声音很低,祁愈没听清楚,他回过头询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冯嘉扬白了他一眼,“说你这粥煮得特别好看。” “哦,”祁愈走到门口蹲下换鞋,“好看你就多看一会儿。” 两只鞋都穿好后,他提醒道:“还有半小时学校就关门了,你最好快点。” 冯嘉扬满不在乎,他轻佻了一下眉头:“你觉得那扇破铁门能挡得住我。” “挡不住。”祁愈穿好校服外套又规规矩矩地拉上拉链。 冯嘉扬端着碗坐在桌前,祁愈煮的粥虽卖相不好看,但非常符合冯嘉扬的喜好。他向来不喝汤米分离的粥,只喝黏在一起稠得像浆糊的那种粥。 “知道就好,”冯嘉扬一脸得意,忍不住给祁愈讲上大道:“做人不能太死板,就得敢于尝试,你说成天守着那些规矩多没意思,你还是太年轻了。” 祁愈对“学渣感言”听得很认真。 冯嘉扬对此很是满意还想再多说两句,便听祁愈插嘴说:“是挡不住你进来,但今天我是值周生,如果我没在关门前见到你,我不介意去南墙下等你。” 想了想又好心提醒道:“如果你不在乎再多写一份检讨可以考虑慢慢吃。” “......”南墙,顾名思义,学校南边最好翻的一面矮墙,是冯嘉扬这种混子头每日迟到早退必经路径。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极了,楼下包子铺的叫卖声格外清晰,今日特价的是猪rou白菜馅。 直到房门拉开又被关上,空荡荡地屋内就只剩下他自己,冯嘉扬才回过神。 他“嗖”地一下站起身,钻进卫生间洗漱,又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楼下包子铺,要了两猪rou白菜馅的包子。 “小冯,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包子铺老板好奇问。 “遇见瘟神了。”冯嘉扬嘟囔一句,拿起包子头也不回地往学校跑去。 - 阳平五中的门禁格外严,正点开关门。之前有学生只是晚了一分钟就被关在校外,求门卫大爷也没用,最后还是家长给班任打电话,班任又去教导主任那说明情况才特批放人进来。 但这种规定也只是用来约束自制力强的好学生,对于冯嘉扬这种来得晚就翻墙进的差生,值周生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怕惹了不该惹的人招一身麻烦,但也有叫死理的,比如祁愈。 冯嘉扬在最后还剩五分钟时急忙赶到校门口,他跑了满头的汗,胡乱地用衣服擦了一把,随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校门。 打眼的值周生队伍里并没有发现祁愈的身影,冯嘉扬本想炫耀一下的心里落了空,他朝其中一个值周生走去,语气生硬地问:“祁愈呢?” 值周生性格腼腆,对于冯嘉扬这种风云人物,他虽没接触过但流言还是听了不少。他第一次当值周生没想到就遇到了校霸,更没想到校霸居然还跟他说话。 他心里有点打怵,慌张扫向同伴,祈求着谁能来解救他。 “问你话呢。”冯嘉扬不耐烦道。 现在的好学生说话都这么费劲吗? 值周生低着头不敢直视冯嘉扬,说话也吞吞吐吐:“祁......祁愈?我不认识。” 冯嘉扬愣了几秒,纳闷问:“这周值周生是哪班?” “高一......一一班。” 直到这一刻,冯嘉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祁愈那个逼骗了。 “cao,这狗逼玩应。”冯嘉扬甩了甩书包,愤怒地朝教学楼走去。 值周生见冯嘉扬离开才缓缓松口气,一开始躲得远远地同伴好奇凑过来,“你什么时候惹上冯嘉扬了?” 值周生一脸无辜,死劲地摇头:“我没惹他。” “他走的时候骂你你没听见啊,你要倒霉了。” 值周生吓出一身冷汗,慌乱地站在原地,急得马上要哭了,“我真没惹他。” 同伴劝道:“看你不顺眼还需要理由,这段日子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教室里,没准时间久了他就不记得你了。” 值周生乖巧地点了点头。 早自习一般都是由班长看管,大部分班级比较随意,学习的学习,睡觉的睡觉,吃早饭的吃早饭,闲聊的只要别太放肆把主任引来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