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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盛夏咬得后槽牙生响。 “什么声音?”江汀惊讶道。 盛夏很尴尬:“肚子,叫。” “哈,那一起吃饭吧,我和他正要去呢。”江汀大方地邀约,盛夏正要拒绝,就听尤远先开口,“盛夏还有事,你别为难人,改天吧。” 江汀噘嘴:“我哪有,不是听他饿了么……” 这也太上头了,不去吃一口都对不起咬碎的牙齿,盛夏也噘嘴:“其实我,也没大事,一起吃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不会!走,多个人还热闹呢。”江汀热络好客,把尤远甩在后面,招呼着盛夏上车。 剪刀门大开,江汀把盛夏安排在副驾,车主人委屈着两条大长腿,只能在后排挤着,后排几乎没坐过人,丢着江汀的大衣,还有两个被江汀用香水糟蹋过的抱枕,尤远抓过来使劲揉,盯着前头两个聊得欢畅的后脑勺很头疼。 莫名心虚又不知道虚什么,江汀不是个省油的灯,目前来看,盛夏也不是个吃素的,要是一个人明里暗里地聊sao,一个人见缝插针地求原谅,那这饭基本可以不用吃了。 手机震了下,尤远无比希望是公司有事叫他回去的短信,结果打开来,是盛夏发的。 尼桑一打七:不该提的我不会提,放心。 尼桑一打七:猫猫流泪.jpg 超跑停在一家日料店门口,江汀带着人熟门熟路上去,三个人在暖和的榻榻米坐下,江汀和尤远自觉坐在了一边,盛夏孤零零地在另一边。江汀每个人的口味都尽量顾忌,自顾自点了他和尤远爱吃的,然后跟盛夏推荐起店里的招牌来,盛夏不爱吃海鲜,高级不高级的都有股腥味,他点了一碗豚骨拉面,配仨漂亮可爱的寿司。 江汀觉得太素:“就这?够吃么?” “够,谢谢。”盛夏合上菜单,笑着说。 一顿饭吃得尤远几乎没开口说过话,江汀开始展现他拔群的社交能力,菜还没上来之前就把盛夏的求学经历,职业,现在的工作状态给打听完了,因为尤远在,问什么盛夏就说什么,无所谓江汀知道,他更想让尤远了解他现在的状况。 “那咱俩可以勉强算同行,今天在公司遇到,是工作室和曜心的新项目有合作吗?”心心念念的海胆端上来了,江汀边问,边弄了一个去尤远的盘子里。 还要给盛夏弄,盛夏赶紧拒绝说自己来,笑笑答:“合作还要看,评估情况,剧本进度,在赶,听说,这次参加,的工作室和独立编剧都,很厉害。” “你成绩很亮眼,又是和他一个大学的,不会被人比下去,上会的时候我也在。”江汀喜滋滋说,瞟一眼尤远碰碰他的胳膊肘,“不过还是得加油,虽然认识,他可向来不近人情公事公办,有时候我都觉得好冷酷啊。” 尤远无奈地回看他,江汀吐吐舌头,偷着跟盛夏笑,盛夏只好回报一个笑容。 尤远吃饭的时候习惯用左手,总喜欢用右手握着水或者饮料,这么多年了习惯还是没怎么变,江汀坐在一边给他照顾得很好,依着他所有的脾性摆餐具,递纸夹菜,尤远不吃的会丢去江汀盘子里,盛夏默默地吃完了他的豚骨拉面,借口上厕所,逃离了这个让他窒息的暧昧现场。 去卫生间给自己扑了一脸水,盛夏挪着十斤重的步子回包房,在门口听见江汀问尤远:“你俩是因为听障人基金会认识的吧,哥,你对听障人群特别关怀,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尤远答:“关怀弱势群体不需要什么特殊原因。” “唔,我觉得盛夏挺可爱的,你说,我要是问他你大学的事,他会不会跟我说啊。” 刀叉碰撞,尤远把餐具搁下:“就你最无聊。” 江汀试探道:“那还不都怪你不跟我说,你那个前任不就是大学时候的吗?盛夏应该见过吧,钱包里那张悔过书,不就是前任写的么,到现在都留着,还不让我看,我好奇死了,到底什么人让你惦记这么久。” 尤远咳了一声:“别瞎问,他不知道,我去下卫生间,回来就走吧。” 听见尤远脚步声靠近,盛夏匆忙间往后跑了几步,拿出电话假装打,嗯嗯啊啊地装模作样正好在尤远出来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挂掉,尤远愣了下,表情带着明显的不自然,盛夏晃着手机错开身,笑着进了屋。 他以为尤远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他以为尤远恨他恨得就差火烧爱巢了,久别重逢冷着脸,一直把他往外推,可明明那张悔过书还在。 万幸江汀没打开看,盛夏记得很清楚,他歪七扭八地写着——知错会改的盛夏书 吃完饭江汀要送盛夏回酒店,盛夏听见他俩要一起回家,再也扛不住这种狗粮了,推脱了半天自己打上车就走,在车里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道人影,英俊帅气,亲密无间,说不出的般配。 今夜注定失眠,尤远不知道盛夏睡不睡得着,反正他睡不着,辗转反侧干瞪眼,干脆把手机点开来看,盛夏没给他发什么信息,自从加了好友,就只发了流泪猫猫头,他确实没有提不该提的,全程装得很好,大方客气的普通学弟,见到优秀的学长又崇敬又保持距离。 反倒是自己和江汀之间的这种氛围,盛夏那么敏感的一个人,肯定感觉到什么了,江汀提及悔过书,也不知道盛夏到底听见没有,尤远不希望盛夏知道,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往前走,要放下,可时不时,还是会把藏在钱包最里面,因为看过无数次已经皱皱巴巴濒临破碎的悔过书拿出来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