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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骆城云小声轻问,随后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可你前面用过了我的杯子。”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倒没什么。” “谁说我不介意?”时珩不愿承认。 骆城云故意提醒他:“如果一个杯子都受不了的话,那你前面倒在我怀里,该怎么算?” “无聊。”时珩听不下去,气得耳根泛红,离开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草的清香。 三小时后,浑身湿透的侍者张回被赵凯辞退,张回跪在地上求他:“对不起,求求你老板,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赵凯烦得不行,当即臭骂他一顿:“想不被炒鱿鱼还这么不安分?你不走,下一个该走的人就是老子我了!赶紧给我滚!” 没要他赔钱就不错了,他还是看在张回穷得叮当响的份上也掏不出几个硬币才发了一把善心,怎么能有人这么不知好歹呢? 要是时珩因为他再不来他们山庄,他爸恐怕不止是打断他腿的问题,估摸着能把他给杀了。 虽说赵凯一开始是因为利益站在了时珩身后,可和时珩走近后,带来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的,他爸不再像以前那般骂他整日不务正业,连带着在家里的地位也明显提升不少。 因为时珩的身份,他爸处理好了扒着他们家多年的私生子,让他安心和时珩相处,可以说,他现在的风光,有一半是时珩带来的。 要是惹得时珩不高兴,他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念及此处,赵凯气不打一处来,转头怪到了骆城云头上:“你差点害死我!” 骆城云一头雾水:“我害你什么了?” “要不是你,能发生今天这事吗?” 接着,骆城云从恼怒的赵凯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有个侍者在时珩泡药浴时不知死活去勾引他,导致时珩现在要换浴池。 事情一旦没处理好,时珩说不定以后都不来了。 骆城云安静听完,然后指出了他话中的漏洞:“你说的不对。” “哪儿不对了?” “即便没有我,时珩今天是不是也会过来?” 赵凯仔细一想:“是。” “那个侍者也是在之前招的吧?” “半个多月前进来的。” 骆城云仔细跟他分析其中逻辑:“你看,如果今天我不来,时珩照样会去泡药浴,也同样会遇见那个侍者,所以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好像,也是?” “况且我过来不是害你,反而救了你。”骆城云继续和他摆事实论证,“要不是我,时珩说不定晕在半路上都没人发现。” “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不成?” “不应该吗?” “应该。” 赵凯的逻辑完全被他带进了沟里,骆城云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时,顺口问道:“那么,你告诉我,时珩的房号是多少?” “417……”说完后,赵凯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你要干吗?” “总归不会干违法的事。” 当天夜里,还没等到骆城云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去他房里偶遇,就在吧台的角落见到了独自一人喝闷酒的时珩。 周围空无一人,时珩沉默着往杯里倒酒,没开灯,只留下头顶的一串小夜灯。 骆城云坐到他身旁:“喝酒呢?” 时珩看也没看他一眼,下意识感到烦躁:“怎么又是你。” “好歹我今天也算救了你,连请我喝杯酒都舍不得?”骆城云问。 时珩将剩下的半瓶酒推到他面前:“喝。” 听他的语气,已带了三分醉意,骆城云并未着急倒酒,而是和他挑起话题闲聊着:“一个人喝闷酒,心情不好?” “嗯。”这回时珩倒是没再掩饰,坦然承认了。 “那我陪你说说话?”他徐徐图之。 时珩一口闷完杯中的酒,这才施舍般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很烦。” “还好吧。”骆城云脸皮够厚,自己并不觉得,反而怂恿他,“和我一个陌生人说,总比和熟悉的人倾诉要来得自己,不是吗?” 这话像是带着魔力,或许是因为醉意,或许是因为压抑到了极致,时珩不自觉开口:“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怎么不吃蛋糕,不喜欢?” “我没过过生日。”时珩继续说。 在他三岁那年,母亲因难产去世,一同死去的还有他那未出生的弟弟,然而半年后,父亲领回来了一对母子,那个孩子便是时昭,可笑的是时昭只不过比他小了一岁。 那对母子的存在令时珩的童年蒙上了nongnong的阴霾,那女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连时昭也学会了她的招数,在这对白莲母子的挑唆下,父亲很快对他不喜,好几次,家里司机只接送时昭,将他一人独自丢在学校里。 或许小时候不懂事时还期盼过父爱,那时他还试图讨好那个女人,可无论他做什么,对方都不喜他,起初时珩以为是她偏心,等到长大些,才发现原来是因为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罢了。 好在时昭烂泥扶不上墙,专攻心计,对于商业方面的东西一窍不通,时珩留学归来后便进入了父亲的公司,装作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暗中收拢羽翼。 不到三年,时家的掌权人,已经变成了他。 这时时昭母子想要来讨好他,却发现已经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