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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烈 第168节

    傅言真笑:“穿其他的像禽兽?”

    “……”

    “别说, 我觉得这当禽兽吧,”他刻意压着嗓, 几乎是气音,“比当人真是爽多了。”

    “…………”

    她哪里不懂他话里的意有所指, 真的是越来越sao。

    特别是在她面前。

    在别处好像也不这样…

    傅言真逗她自己也好不了哪儿去。

    一时起了点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这么回事。

    曾如初想了想, “你外面搭建毛衣吧, 不穿那外套了,那个雾霾蓝的圆领毛衣就挺好,我舅妈喜欢乖一点的。”

    傅言真:“舅舅呢?”

    “舅舅听舅妈的。”曾如初说。

    “……”傅言真默两秒,笑出声。

    还是个会盘算的小狐狸。

    还是为他盘算。

    “你再弄副眼镜戴一戴, 看上去斯文点。”曾如初又给他支招。

    “我这样不斯文?”

    “你就一流氓。”曾如初没好气。

    傅言真挑眉:“怎么就流氓了?”

    曾如初白他一眼,不跟他扯,知道他故意的。

    随他怎么折腾吧。

    越说她心越慌,其实舅妈还好,她这两天没少听舅舅和曾忆昔盘问。

    舅舅对傅言真的家族有些看不惯,具体什么也没跟她说。

    曾忆昔就阴阳怪气,尽说些“呦呵,高中就谈了朋友呢”这类的话。

    这会跟傅言真说了一会儿话,她觉得有些口渴,便拉开房门准备去倒点水。

    门一拉开,斜对面的房门也吱呀一声。

    曾忆昔黑着张脸站门口。

    这回倒不是因为她,他看比赛,主队被血虐。

    四目相对,曾忆昔嘴角抽了抽,没两秒就将视线撇过,不想搭理她。

    当年把他的话尽当耳旁风,亏他语重心长苦口婆心,还会骗人……

    倒是小瞧了。

    他不搭理,曾如初只好找他说话,小跑上前,甜甜地喊了声“哥哥。”

    曾忆昔瞥她一眼,“有屁就放。”

    “……”曾如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哄他,“哥,你要干什么啊?”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不是管,我也就问问,就关心一下,”曾如初舔着脸,“你是我哥嘛。”

    “那你把你哥的话当放屁?”曾忆昔说。

    “我哪有?”

    “我高中那会怎么跟你说的?”曾忆昔问。

    “这不是爱情来的就像龙卷风……”

    “?”

    “……我被刮昏头了。”

    “……”

    怕他明天会刁难傅言真,曾如初弱弱问一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好啊,马上就有妹夫了。”曾忆昔阴恻恻地笑,“我这心情能不好吗?”

    第二天上午,傅言真过来。

    曾忆昔在楼下看到库里南时,立马想起这人是谁。

    高中接曾如初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库里南。

    虽然跟这辆款式不一样,但这车标一如既往醒目。

    人么,也是一样的帅。

    傅言真跟他打招呼时,他也只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他知道曾如初很乖,也怂,要不是这人招惹她,绝对不会跟他掺和在一起。

    “……”傅言真小声问曾如初,“你哥好像对我有意见?”

    “不是,”曾如初解释,“他喜欢的队昨晚被人家七比零了。”

    “五比零。”曾忆昔黑着脸纠正。

    “哦哦哦,五比零,五比零……”曾如初连连点头。

    曾忆昔又看了傅言真一眼,长的倒是人模狗样,但浑身上下大概也就这张脸。

    曾如初没再管他,论及家庭地位,曾忆昔貌似还得排在她后面。

    平时是她在让着这比她多吃好几年饭的。

    其实他意见压根不重要,最多换一句“你把你自己管好吧。”

    重点是客厅的舅舅和舅妈。

    曾如初最担心的是舅舅的意见,其实舅妈应该是站她这边了。

    傅言真很客气地跟他们问好,他们也温和地与他寒暄几句。

    但也就几句。

    没一会儿,曾繁清就切入主题,话说的很直白,“我们家其实不太在意家境这个层面的问题,原生家庭哪怕贫寒一些,只要对方父母善良朴实,以后不让阿初受委屈,我其实没什么意见。”

    曾如初抓住关键,知道曾繁清不喜欢傅言真的爸爸mama。

    “朴实善良”咬的有些重。

    可谁又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呢,谁不希望自己有个品行端正的父母……

    她知道曾繁清是为她好,所以没有插话,听他继续。

    只暗自用眼神给傅言真传递信息。

    她没关系的,她不介意的。

    视线相接,傅言真笑了笑,跟曾繁清坦诚他父母确实并不好相处,但也保证“他们都做不了我的主”。

    曾繁清不信空口画饼,明显是不太在意他刚刚的表态,继续,“傅氏集团这一年来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据说你们家族内部现在也出了点问题是吧。”

    傅言真没遮掩,“是,我跟我二伯还有我父亲,存在矛盾。”

    “只是矛盾?”曾繁清问。

    傅言真只跟他承诺:“我会处理好的。”

    曾繁清笑了笑,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又指出另一个问题,“我也不太放心你,说实话,你父亲,我是真的不喜欢。”

    傅缜年轻的时候是一实打实的花花公子。

    江城的报纸上,花边新闻从来不少。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有一竿子打死一帮人的嫌疑,但曾繁清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

    曾如初忍不住开了口,“舅舅,他是他……”

    曾繁清没回她的话,看过来的眼神难得很严肃。

    曾如初怕他不高兴,更不喜欢傅言真,所以也不敢再说。

    沈邻溪看曾如初眼睛都快红了,拍了曾繁清一下,他稍稍克制了语气,“你们傅家太大,也太复杂,阿初她是个单纯的很乖的孩子,到你们那里,我跟她舅妈实在是怕她受欺负。”

    傅言真看向曾如初,曾如初也正在看他。

    确实,他其实也怕她受欺负。

    曾繁清:“也不至于棒打鸳鸯,更进一步的事情,我起码要你们傅氏集团内耗消停的时候再来谈,要是你有能力解决这些事,我们到时候再说。”

    傅言真看向曾如初,默两秒,朝她笑了笑,“我会解决所有。”

    曾如初咬着唇,跟他点了点头。

    曾忆昔看她一眼,嗤了声,“又没把他怎么样?你苦着张脸干什么?”

    曾如初吸了吸鼻子,“你别幸灾乐祸,过两天,你要把江jiejie带过来,我也……”

    曾忆昔差点跳脚:“你敢?”

    曾如初哼一声。

    没说出来,但那个“你看我敢不敢”写在脸上。

    曾忆昔在心里cao了声,怕她到时候真给人脸色看,扯嗓喊了句:“人来这么久了,让他吃口饭吧,他不饿,我都饿了。”

    曾如初瞥他一眼。

    曾忆昔也看这她,颇为僵硬地扯了下唇,“行了吧?”

    曾如初点头,“我也会给你说好话的。”

    “我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