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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基地一上车,季行觉和达梅尔打了个招呼,迅速窝到最后一排,闭眼偏头装睡,生怕戚情提到早上在电梯里的事。 他这些年脸皮修炼得刀枪不入水火不浸,早就不知道尴尬为何物,也就戚情能让他破防了。 身侧的座位微微一沉,季行觉的眼皮跳了跳。 这么大的空间,怎么又坐他边上来了。 他依旧闭着眼,呼吸放得平缓绵长,连日休息不好,导致眼底泛着青黑,确实是一副疲惫之态。 戚情冲达梅尔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车速调慢点,无声无息地注视着季行觉。 近在咫尺的侧脸线条优美,眼睫如工笔刻画,或许是因为肤色太白,闭着眼时看上去格外冷淡,却又被眼尾的红痣点出了几分靡艳。 和记忆里一样。 季行觉能察觉到戚情笼罩在他脸上的视线。 他头皮有点发紧,正琢磨着要不要假装翻个身,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忽然贴近。 随即左眼眼尾被轻轻抹了一下。 他的眼睫忍不住颤了颤,后知后觉那是戚情的手指。 “马上到了,”戚情嗓音平淡,“别装睡了。” “……”季行觉摸摸鼻尖,睁开眼诚恳地道,“元帅大人,成年人的世界得学会别拆穿。” 说完他就发觉不妙,这句话一出口,按戚情的脾气,很有可能冷笑着接上一句“早上在电梯口我不就没拆穿你”,然后在未来的几天到几个月里,进行不定时的反复鞭尸。 出乎意料,戚情只是不冷不热地哼了声,放了他一马。 悬浮车停在了戚家的大门口,达梅尔敬了个礼,开车离开。 这些年,季行觉偶尔会来见见公爵夫人,对这里的一切并不感到陌生,但和戚情一起回来,又是一种非常遥远且奇妙的感受了。 门口能映出倒影的镜片浮饰静置着,当年他离开戚家的时候,曾在里面觑见在小雨中追过来的戚情。 而今这道浮饰和以前一样,悬挂在门侧,映出的是他和戚情一同回来的身影。 好像这些年是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他和戚情还是两个屁事不懂的半大少年,每天上完学一起回家,准备晚上体验最新发行的虚拟游戏。 恍如隔世。 注意到那片浮饰的不止季行觉,戚情的目光也落在上面。 他盯着里面映出的两道模糊身影,浅色的眼眸有如冰川:“季行觉,你后悔吗?” 等待了片刻,他看见旁边那道模糊的人影动了动,随即身边传来低而清晰的声音:“……没有过。” 作者有话要说: 戚情诱捕器:季行觉。 第15章 不止是“没有”。 还是“从未有过”的没有。 戚情微微攥紧了拳头,胸口有些窒闷,咬紧了牙关,呼出一口微颤的白雾。 季行觉收回目光,笑了笑:“这点我不会说谎。” 戚情的嗓音更冷了:“那我应该感谢你吗?” “戚情,小季?” 呼啸的寒风与大雪中,忽然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公爵夫人从院子另一侧走了过来:“怎么待在门口不进来?” 戚情顿了顿,收起了满脸冷色:“mama。” 季行觉也硬着头皮打招呼:“夫人,晚上好。” 外面雪下得愈发大了,见公爵夫人脸色苍白,戚情不再多言,三两步上前,一把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护着她往屋里走。 季行觉跟在后面,松了口气。 要不是公爵夫人出来了,他怀疑戚情能在这儿把自己活活掐死。 他依旧不太敢直视公爵夫人,偷瞄了两眼夫人清瘦的背影。 公爵夫人名为郁瞳,家乡在第四星系,和戚情的父亲结识于大学校园,当年两人的结合,遭到了帝都绝大部分贵族的嘲讽与反对。 一个血统优越的贵族,居然迎娶穷乡僻壤的下贱平民,多可笑。 即使郁瞳夫人是位出色的科学家,研发的药物救了不知道多少人,也依旧被歧视着出生与血统,戚情出生后,也被明里暗里骂是“玷污了贵族高贵血统的杂种”。 虽然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但在帝都这种贵族浓度过高的地方,那种暗地里的、毒素一般无声无息存在的排挤更令人脊背发凉。 尤其是公爵遇刺去世后。 季行觉始终觉得,戚情长成这副别扭的狗脾气,跟帝都热爱嚼舌根的贵族们关系匪浅。 进了屋,季行觉在玄关磨磨蹭蹭地拍掉肩上的雪,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关节,无声问候了句热爱冬天的皇帝。 他讨厌冬天。 一条烘干的热毛巾忽然兜头罩脸而来。 季行觉反应不及,就被按着脑袋胡乱揉搓了一通。 戚情发泄完了,放下毛巾,观赏自己的杰作。 季行觉的头发本来就稍长,还偏细软,给他一揉搓,活像只炸了毛的猫,头顶支棱起来的一根按也按不下去,呆滞地看着他,表情还在发蒙。 他心底暗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磨蹭什么,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季行觉忿忿地瞪他一眼,用手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跟他一起进了屋。 这是戚情回到帝都后,第一次回这座宅子。 倒也不是他不想回来,郁瞳夫人在帝都研究所,同样工作繁忙,今晚能同坐一桌,非常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