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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席里的粉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们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有了巨鲸腾上云霄又颓然坠落的画面。 她们想尖叫,但是却又发不出声音,所有的情绪都憋在了胸腔里,心脏像是要爆开。 原来真正的《鲸》是这样的。 杜闵盛站在聚光灯下,看向那个黑暗的角落。 虽然角落没灯,但透过依稀的光,他可以清楚地辨认出坐在那里的是莫许之。 他腰杆挺得笔直,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转过头来。 低沉的嗓音逐渐放缓,琴声也跟着放慢。 站在观众席的粉丝却并不觉得放松,反而更为紧张,不自觉的觉得有些悲伤。 巨鲸的生命在缓缓地逝去。 它坠进了海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奋力游向海底。 深不见光的海底和细软白沙是它最后的归宿。 杜闵盛唱完最后一个音,慢慢放下话筒,闭眼调整呼吸。 钢琴声缓缓铺陈开,最终消失于一个中低音。 鲸落海底,万物生长。 隔了好半天,舞台下的粉丝才回过味来。 先是稀稀拉拉的声音,之后声音渐起,逐渐变得沸反盈天。 “雾草!绝绝子!!!” “好听!!再来一首!杜闵盛我爱你啊啊!” “钢琴好绝!再来一次好不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杜哥永远的神啊!” 杜闵盛微微鞠躬,说了声谢谢后转身走向黑暗角落。 莫许之坐在那里,含笑看着他。 两人一起下了台。 在后台看着监视器的导演看着舞台那边热闹的场面,笑得嘴都合不拢。 看到那边唱完了,他这才回过头来,问:“弹钢琴的是谁啊?没想到我们这里边还有人深藏不露。” 坐在一边的专门安排这些事情的老陈笑容收敛了些,有些疑惑:“我安排的是吉他,没有安排过人弹钢琴。我之前都问过了,剧组里没人会弹钢琴才对啊。” 其他人一愣。 正好有工作人员从外边路过,老陈叫住他,问:“你知道弹钢琴的是谁吗……不是,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的正好就是他安排去弹吉他的那个人。 那个人也没有想到就这么被逮住了,看着有些尴尬,他挠挠头,说:“我刚才肚子痛上厕所去了,怕时间来不及就拜托其他人再找一个弹吉他的,之后好像是杜闵胜找的人,找的是莫许之……嗯,应该是他。” “莫许之?” 导演皱着眉头,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老陈,“跟莫许之的摄影师呢?” 老陈绝望闭眼,“今天太忙了,舞台那边缺人,就让他去观众席那边架着机子拍舞台了。” 在场工作人员:“……” “李导,借的吉他好像被弄坏了,这个怎么……” 一个工作人员抱着吉他走进来,说着说着就没了音。 里头的气氛好像不大对,尤其是导演,眉头还是皱着的,苍蝇都不敢往这边来,生怕被他夹死。 好……好像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人都已经进来了,再出去也不是个事儿,他站在那儿,陪着刚刚从厕所出来的那位兄弟一起尴尬。导演问他:“你刚从哪过来的?” 他老老实实回答:“舞台那边。” “你有看到莫许之吗?” “看到了看到了。” 他不仅看到了,还亲眼看着他上了台。 “他身边有跟着摄影师吗……周围有任何一个摄影师吗?” “没、没有。” “吉他是他弹的?” “是的。然后吉他出了问题,他就临时切换成了钢琴了。” 哦豁。 这下破案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敢去看导演的表情。 终于觉出了点味道,抱着吉他的工作人员赶紧补救道:“他弹吉他的时候坐的地方刚好对着舞台口,我记得对面有摄影师在拍,或许有拍到他。” 导演派了个人去找摄影师了。 良久。 他悠悠叹了口气 ,“该不松口让他走的。” 比赛结果已成定局,收拾好东西后,工作人员带着莫许之四人到了小别墅。 另外A组的四人暂时还没搬。 小木屋那边根本放不下她们的行李,今晚她们还得把屋子周围的草除了,顺带修一修电灯才能搬进去。 小别墅装修得还挺好。 一楼是客厅厨房书房,还有活动室之类的,顺带还带一个小花园,二楼是四间卧室及书房。 莫许之选了间窗户对着小树林,看上去比较安静的房间。 其他几个人也各自回了房间。 “要玩游戏吗?” 莫许之进入房间后没有急着收拾行李,只把笔记本搬了出来,打开电源。等电脑开机的时候,他又转头看向在一边的摄影师,邀请他一起玩游戏,说,“我技术很好的。” 今天剧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让摄影师跟人跟得更紧了,他走到哪儿摄影师跟到哪儿,看上去像是生怕把他跟丢了。 摄影师还记着自己是在工作,也记得莫许之花了五年时间从青铜跨越为白银的光辉事迹,拒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