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白兔仙君养崽翻车了在线阅读 - 第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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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诀欣慰,刚要说你明白就好,谁知少年又出声了。

    阿枫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跳跃的火团,忽而吐出一句:“可我还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废个灵脉而已。”

    叶诀微愣,火光映出少年的半张侧脸,他恍然发觉阿枫侧脸弧度冷厉,紧闭双唇时,竟无形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

    他从未见过这样阿枫,一时间竟怔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诀耳畔响起熟悉的小狐狸声音,远远滚来一群毛团子,凑近了一瞧竟然是狐三,狐三带着客栈的小妖们来寻他了:

    “早就听说天泉秘境关闭,可半天都寻不到老大的踪迹,我们在城门口等了许久呢。”

    “小白蛇便想着在林中转转,没想到真找到了老大。”

    “老大,此次天泉秘境之行如何?阿枫解毒了么?”

    叶诀恍惚听着小狐狸在耳边叨叨叨,听到这话忽而一震,整个人回过神,有些失落道:“阿枫他……尸僵草的毒解了,身体各处的暗伤估计也会恢复。”

    “这是好事儿呀。”狐三笑嘻嘻道,过来扶自家大人。

    叶诀点点头,这的确是好事,只不过……

    他偏头,发觉不知何时,火堆燃烧的木炭竟被他死死掐进了手心里,那火是他自己的灵火,故手心烫伤,黑炭混着血滴流下。

    他竟然浑然不觉。

    *

    孤鹤峰今日颇为热闹。

    君长宴的砚山,华灯流彩,歌舞升平,南槐剑盟二十七精英弟子随槐盟主,一同拜访。

    君长宴大咧咧坐在主座上,无精打采嚼着葡萄,倒是槐丰子一脸精明,小眼睛转了转,不知在算计些什么。

    而席下的歌舞似乎不太出众,孤鹤峰的弟子严守清规,这群舞者是君长宴自己饲养的花精变化而成,弹奏的歌曲也以淡雅为主,没什么意思。

    槐丰子饮下杯中酒,摇摇头,酒味淡薄,他有些不满意。

    “槐盟主不开心?”君长宴突然问道。

    “不是、不是。”槐丰子连连摆手。

    “没什么好拘谨的,别见外。”君长宴道,他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槐丰子嘿嘿一笑,正想说些客套话,谁知君长宴突然兴致大发:“槐盟主不顺心,不如你我二人一同去炼丹?”

    “……”

    别的不知道,君长宴炼丹的本事,全修真界皆知。炼丹而已,人人都炼丹,可君长宴偏偏喜欢在炼丹炉中加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此炼丹炉时常爆开。

    众所周知,孤鹤峰已经被炸穿三座山了,也就是太虚仙尊远游尚未归来,不然萧鸣泓早告状,然后把人踢出孤鹤峰了。

    “不必了,老夫对炼丹术法研究浅薄。”槐丰子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哦。”君长宴刚提起的兴致又被压下去,满脸郁闷。

    槐丰子送了一口气,忽然觉得眼前的酒也不错,正要再品一杯时,首座那人又传来了一句话:

    “槐盟主,你收了几个徒儿?”

    “两、两个。”

    “很好,两个徒儿就够了,千万别收第三个。”君长宴叹道。

    槐丰子:“……”

    君长宴又道:“槐盟主,你不想问问原因吗?”

    第四十一章

    槐丰子此时此刻才恍然大悟,君长宴同意收留他们,并非高看他一眼,也并非赌气任性。

    他及一众弟子,是送上门给人拿捏的,这君长宴受了气、怼不过萧鸣泓,便拿开始拿捏剑盟,反正也是送上门来的,心情不好就捏两下。

    然而事到如今,无论君长宴捏不捏,南槐剑盟已没有退路了。

    槐丰子无语望天,干巴巴接下句话:“老夫定不收第三位弟子。”

    “为何?”君长宴问。

    槐丰子叹了口气,依言道:“因为大徒弟是脸面,需要堆砌上好资源,小徒弟乖巧可爱,可以手把手亲自教学,只有二徒弟,孤苦伶仃,不受重视。”

    语气十分真挚,好似多年老友。

    君长宴嗯了一声,认同地点点头,苍白的手指缠绕着漆黑发丝,看来对这番话非常满意。

    槐丰子低下头,闷闷地灌下口酒,老脸抖了抖,他身为修真大能已好久不看人脸色行事,今日却不得不做小伏低,真是郁闷。

    然而周围的事物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就当槐丰子认为自己混过这一轮时,侧卧在床榻里的红衣美人悠悠地开了口:

    “我就说,槐盟主你一向见事明理。”

    槐丰子:?

    “这收徒,不仅仅要看合不合眼缘,更重要的是要一碗水端平。”君长宴悠悠道:“这大徒弟,你我心知肚明,大徒弟是何人?乃是一宗一派的首徒,肩头扛着的是宗门的未来,自然要砸些资源……”

    槐丰子侧耳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中暗暗道:这君长宴不会要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吧?

    果然,最坏的结果出现了,君长宴讲完大徒弟,顿了顿,又开口道:“这小徒弟机灵可爱,本药尊倒也不吃醋,小孩子软软糯糯像个粉团子似的,衣衫小小,看着就让人喜欢的不得了……喂,槐盟主,你在听吗?”

    槐丰子:“……”

    他揉了把老脸,一言难尽放下酒杯,扭过头又是一副含蓄的笑:“在听。”

    “哦。”君长宴道:“我以为自己说过太多次,你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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