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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口气明显松了,懒洋洋道:“哦,那个你的小玩伴,开视频吧,他要不介意的话。”

    周瑾衡:……到底为什么听到是他,大家都觉得放心?是看不起人吗?

    周瑾衡:“我不介意,你们随意。”

    乔意浓拨通了视讯电话,那边立即接起。

    周瑾衡趁着等红灯的空当,余光偷偷瞟了眼他的手机屏。

    屏幕里的帅哥英俊中带着点痞气,眉眼锋锐,此时却含着笑,看上去愈发有魅力了。

    但这都比不上脸本身带来的眼熟感,给他的冲击——这不就是那个老出现在财经版的傅家老大吗!

    还是乔意浓总挂在嘴边念叨,他的异父异母亲兄弟。

    周瑾衡再次感慨,是乔意浓身上带着什么磁铁吗,怎么顶配帅哥都会到他身边排排站?

    是集齐七个有什么活动吗?

    还是能召唤神龙许愿?

    最后他把乔意浓送到家也没走,加上连麦的傅昭余,三人聊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联机斗起了地主。

    等差不多过了十二点,这边俩人抵挡不住睡意,双双抱着枕头,倒在乔意浓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上睡着了。

    连视讯通话都忘了关。

    傅昭余通过手机屏,还能看到乔意浓熟睡时,无忧无虑的脸。

    白皙干净的脸颊挨在床上,挤出有点rourou的感觉,密而长的睫毛在昏黄的灯火下根根分明。他身上还穿着那件乔爸爸买的大兔子睡衣,胸口随着匀长的呼吸微微起伏。

    傅昭余笑了下,嘴里念叨“小笨蛋,连灯都不知道关”,就切断了通话。

    他躺在床上,也很快睡了过去。

    这是他睡得最好的一晚。

    只身一人漂泊海外,那点若有似无萦绕在身边的孤独,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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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清晨,段琪峰来林行知的住址接人时,看到对方的脸色,不由吓了跳。

    “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难看,碰上事儿了?”

    林行知淡然自若:“没事,昨晚通宵。”

    段琪峰震惊,这还叫没事?

    平常只要没活,就维持老年人作息的林行知,居然还会通宵?

    他身后的彤彤就没那么多心眼了,第一时间想的都是风花雪月。并且还在心里,暗暗鄙视段琪峰的直男脑回路。

    昨天可是七夕哎,通宵还能为了啥!

    三人下楼,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库。

    林行知坐进汽车后座时,伸手取出椅背夹层里的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个眼罩,他给自己戴上,靠向椅背闭目养神。

    前天严凯打来电话,说片子送审后,有些细节需要调整,所以要他们回去补拍点镜头。今天林行知的任务,就是泡片场,和严导一起磨剧情。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凝固,连暗暗八卦老板昨晚和谁过的彤彤,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偷偷瞄一眼后座,然后对段琪峰比口型:段哥段哥,老板看上去……心情不好?

    段琪峰心说这不显而易见嘛,能让行知变成这样,看来昨天不太顺利啊。

    但这种事哪能和彤彤讲,因而只是让她管好自己,老板的事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才是职场的生存之道。

    后座闷不吭声,仿佛睡过去的林行知,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在小憩,而只是为遮掩他阴沉的神色。

    凌晨两三点,他从酒吧回来时,脸要比现在更难看。

    季绥宁叫他们出去的时候还是白天,回来已经要披星戴月。虽然气氛剑拔弩张,但他们三个自持身份,也没有为此真的动手。

    他们到了季绥宁老熟人的店,在酒吧包厢里各踞一隅,彼此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泾渭分明。

    服务生上了些酒水拼盘过来,见包厢里透不过气的凝重氛围,速度遁走了。

    半晌,林行知率先开口:“季绥宁,段琪峰那边你不用去找了,先前那些小动作,不会再有作用。”

    在座都是聪明人,他没必要迂回婉转。

    季绥宁一改对外的温文有礼、舌灿莲花,与他争锋相对:“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也守着我的道德底线,不像你,连自己母亲的身体情况都利用。你敢说你没有借母亲的名义,绑着他每周去医院吗?”

    林行知冷冷道:“我没你说的那么不堪,这是他自愿的。”

    季绥宁嗤笑:“但你顺水推舟了不是吗?你利用他的仁慈,来满足自己的私情。”

    林行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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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你,”季绥宁话锋一转,目光扫向叶其蓁。“你又是为什么待在意浓家?”

    叶其蓁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又被季绥宁打断。

    他就跟未卜先知似的,料到叶其蓁接下去会说的话,直接道:“别顺着他的话接什么是朋友,他撒谎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下意识做什么小动作,但我清楚。只是平常惯着他,不去戳穿他罢了。”

    就像骤停的音符,叶其蓁也顿住了。

    他当然不会实话实说——把替身论搬出来,就是在给林行知送人头。但经过删减的内容,听起来依旧不可思议。

    他是被乔意浓捡回去的,通过后者的保举推荐,够上了star这棵大树。

    怎么听,都像占便宜吃软饭的。

    季绥宁俊雅风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讽刺。他扶了下眼镜,笑了:“意浓什么身份,相信你们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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