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扯下玄铸阁的最后一抹遮羞布!(二
肖也走后,林铭等人坐在原地继续吃喝。 彭路生压低声音,询问道:“小师叔祖,你对于之后的比斗怎么看?到底谁更有胜算,是肖也还是司马云信?” 苏云抿唇轻笑,两根手指捏着下巴思考片刻。 “这一场的重点在于肖也前辈能不能打破桎梏,嗯胜负其实并不在两人之间,而在于他自我的内心。” 彭路生歪了歪脑袋,想问终究却没有问出来,毕竟在他想来,啥都要问或许会给林铭造成不那么好的印象。 话语憋在心底,他却又有点难受,最终磨叽了数秒还是问了出来。 “是因为肖也大师看了您的铸造之法吗?” 换做平常,安若一定会吐槽小胖子彭路生,但此刻怀里捧着到锦和就是他全部的心神所牵挂之处,这里面事关林铭铸造之道的所有精华。 这件子母魂兵铸造而成之时,天地间没有异象,但是在场的几人没有不为之惊叹的。 好吧,小家伙不算在内。因为它从来都觉得林铭天下无双,无论做什么都是强强强强强…… 日上三竿,长街之上喧闹无比。 两座高台站上了人,分别是司马云信以及肖也,空着的第3座铸造用决斗台正式留给玄铸阁的。 距离比斗的时辰还有不到半刻钟,玄铸阁却依旧没有派出代表,不由得引发他人深思。 大师镇上,无论是在街道上,还是在周边的阁楼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都在向身边人诉说自己的意见。 阁楼远端,某衣服华贵的秃头老者手中拿着两个铁疙瘩,一边把玩一边说: “玄铸隔这些年头来,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拿得出手的作品,基本上可以说就是吃干饭的。” 某个神神叨叨,躲在树荫下缩成一团的靓丽少女画着圈圈,眼神看向三座即将进行比斗的擂台。 “通过多方综合数据判断,玄铸阁如果不派出新的人物,一定是排在第3位的,而且他们的实力确实不行啊,传承许久的铸造之法都已经丢失了根本,现在那大师其实就是个花架子。” 少女的口吻像是在对旁人叙述,但身边空无一人,而她一直絮絮叨叨不停,时而看左边,时而看右边,时而看头顶,就好像身边站满了人一般。 旁边的人要么是没看到就没有靠近过来,要么是看到了之后扭头就走,总觉得不想和这位神经病一样的少女搭讪关系。 少女对周围人的反应丝毫都不在意,甚至还不如旁边的一只蚂蚁…… 将蚂蚁踩死之后,少女说着对不起,把蚂蚁放回蚂蚁巢边。 蚂蚁的同伴们并没有埋葬这只蚂蚁,而是充分展现了废物利用的精神,他们将这只已经死去的蚂蚁分而食之。 这一幕看的少女心情异常激动。 啪啪啪啪啪…… 古怪少女连续拍掌,目光在周围游走,看了又看,似乎在寻找着某个特别能够引起自身好奇的人物。 而在人群最多之处,鼻头长着一颗黑毛痣的歪嘴男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之前可听人说起,新来的那位玄宗小师叔祖正是玄铸一脉的掌令者,或许会亲自出手,参与此次比斗也说不定呢。” 听到这句话周围人纷纷以为有大瓜可以吃,有的转头看向他,有了以心神注意他。 然而这家伙说话之中没啥重点,我刚才说的一切只是噱头,他转眼就又给忘掉了。 周围正在等待下文的朋友们嘴角微微抽搐。 该死的情报黄牛贩子,说话总是说半截,留着最后一小段吊人心弦,实在可恶! 然而,周围的人越是憎恨他越是不满意他,却越是对于他说过的话感到深刻的怀疑。 随着怀疑的加深,这一位也没有当场发火的意思。 他笑呵呵的,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位真圣境界的高人强者,任凭周围人随意吐槽。 而在众人没有看到的地方,也就是玄铸阁的内部。 段可为一脚踢碎了一张茶几,破口大骂道: “真是有意思啊,身为玄铸一脉的掌令者,居然堂而皇之的在旁看戏!” “就这样的人,连上台对决的勇气都没有,他还配配当我玄铸一脉的掌令者?” “我必然会狠狠的向宗门内部说明情况。” 旁边,甄有才掌柜额头冒着细汗,双手背负在身后,左手不断摩挲着右手手指上戴着的纳戒。 纳戒里面装着一个锦盒,里面装着林铭锻造出来的兵器。 他现在非常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玩意的存在告诉段可为。 从段可为的反应上看来这家伙根本就不想去参加这一次的铸造比斗。 因为整个大师镇的人其实都知道,段可为是最有水分的大师,其实真实本事也就比一些普通的铸造师强那么一丢丢。 之所以能够晋升为大师,完全是因为他舅舅段啸给予的方便,让他用许多珍贵材料对策,然后在指导之下锻造出来了一柄合格的高阶地级魂兵,从而晋级大师。 这完全就是在糊弄人,如果不是众人都知道玄铸阁背后有玄宗的背景,只怕段可为来到大师镇的那时候就会被赶走。 甄有才曾经亲眼见过段可为的真正实力。 那确实是没什么实力,相当勉强才能打造出地级下品的魂兵或者法宝。 这和别的铸造阁内的一些普通铸造师区别并不大。 只不过当时,甄有才把这件事情闷在心中,从不对任何人诉说。 现在决斗挑战到头上来,确确实实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更为关键的一点,林铭把司马云信打了。 然而,玄宗的安若和彭路生都称呼林铭为小师叔祖。 间接的,司马懿信已经认定林铭就是玄铸阁的帮手,是故意找来想要修理他的。 不不不,那已经不是想要了,而是切实的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削了他的面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可忍你姥姥不可忍。 道理非常简单,司马云信本就为了求名而来,现在名誉受到打击,虽然并非是在铸造之道上,但是也不会善罢甘休。 玄铸阁段可为和甄有才这两三天做的重点工作并非外界所想的准备铸造比斗,而是多次派人求见司马云信,多次给出书涵,表明求和之心。 然而,司马云信本就狂妄之人,之前就没有答应下来,现在更加不会有答应的可能性。 他正憋着劲,等待着玄铸阁的到来,然后准备一举把玄铸阁给彻底击溃。 连同云霄阁一起,以及之前挑战的另外5家铸造阁,通通成为他的养分,成就他的名望。 甄有才心中万分明白:一旦踏上铸造对决的擂台,玄铸阁最后的两面就将荡然无存。 玄宗暗部也正是为此事才希望能够让林铭出面,可万万没想到,林铭真的不按套路出牌。 人家不愧为天才之名,无论修行还是铸造亦或者是心性,都有其独到之处。 甄有才拿到那枚独特的锦盒,当场已经看过其中魂兵的品质,好的离谱! 几乎可以触及天级的品质,而且用的材料普通的铁,其中蕴藏着一种不足为外人道,不能为旁人所理解的铸造之道。 那是玄宗失传已久的淬炼之法! 甄有才曾经阅读过玄宗留下的一些典籍,讲述过玄铸一脉的核心妙法。 这时候看到了林铭的手艺,他已经明白掌令者三个字的分量。 段家,除了段啸长老之外,其余之人无法望林铭项背,偌大的玄宗,就铸造之道而言,明明所掌握的秘法的确可以掌一脉之令。 然而,年轻人做事始终是心气很高很傲。 这一点让甄有才非常头疼。 他的手继续摩挲着纳戒,根本没有心思搭理段可为的话语。 好在周围还有其他的人在给段可为搭茬拍马屁。 看到周围人这时候还在捧哏,甄有才微不可查的摇头,心中暗叹: “一边是冉冉兴起的太阳,一边是日落西山的残余灰烬,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啦。” “可是,咱们这为掌令者心气太傲也是个问题,他的行事手段……” “从这件相当不凡的魂兵寄放在我的纳戒中开始,就只有一个态度,这是要扯下玄铸阁的最后一抹遮羞布!” “想要让整个玄铸阁的丑态彻底暴露在世人面前。” “胆子实在太大了!!!” “一旦这件事情传回宗门,玄宗高层的其他人,以及其他诸脉肯定对此十分不满,毕竟这确实是把面子先给丢了,到时候小师叔祖身份高贵多半就是被责骂两句,受苦受难的还得是我们下面人。” 越想越是难搞啊……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按住甄有才的肩膀,“掌柜的,我们都讨论这么久了,也不见你说半句话,怎么个意思?” 说话的人正是段可为,他皮笑rou不笑,眼底藏着凶光。 甄有才心头一凛,面上却第一时间展露最为熟悉的谄媚笑容。 “我这不也是在想办法……此刻的局的确有点难受,但其实也不是无解。” “哦,那你说来听听。” “依我之见,咱们这位小师叔祖既然肯来到大师镇,足以足以说明他并非不把玄铸阁当回事。” “是这么个理,接着说。” “所以,我的提议是段可为大师傅亲自出战,尽力一搏。” “老子干你个会哟……”段可为一脚踹碎旁边的椅子,两只手拎起甄有才的衣服领子,将其提了起来,“你这不是要败坏我的名声吗?” 甄有才心中腹诽:“还有个屁的名声!” 他脸上露出笑容,伸手轻拍段可为的手背。 “息怒息怒,且听我说完,同样一件事同样是失败,其实也可以败中求胜。” 段可为皱着眉毛,双手撒开。 他没有说话,仅仅是抬了抬头,示意甄有才继续说。 甄有才轻轻整了整衣襟,胸有成竹道: “如果你作为大师傅仅仅是失败,那么必将承受宗门内部的苛责,然而一旦有了对比,事情就不一样了。” “现在那位小师叔祖可是来了,无论他是否登上那个擂台,他都是当前大师镇上玄铸一脉的最高负责人,如果您应战而他不应战,那他就是避而不战,您说最丢脸的人到底是谁?而您到时候就是失败了,也可以落上一个虽败犹荣的名头,是不是这么个理?” 手指捏着眉心,段可为闭上双眼,沉吟片刻。 没过多久,他缓缓睁开双眼,“行,就按你说的办,掌柜的毕竟为玄宗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儿,都是猫在这个大师镇上,也算得上自己人。” 周围几人附和道: “这一招好,反正咱们玄铸阁的名声根本就无所谓。” “只要结果没问题,那就真的万事大吉,最关键的还是段啸长老能够一直担任掌令者之位。” “林铭不过才是18岁的年轻人,肯定不会知道咱们的弯弯绕绕,他不来参加,这就是典型的心气儿高,百分百会将自己耽搁。” “是啊,还是跟着咱们这一脉有前途。” 这时,段可为抬起手,皱眉,连续挥动。 他犹如驱赶苍蝇一般,说道:“都特涅给老子滚运点,让我安静会儿,消停点。” 从来没有一刻,眼前这些人会如此让他烦乱。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后,段可为按住甄有才的肩膀。 “其实刚才我就很想这样办,不过当着众人的面确实不好说出来,还好有掌柜的你知我之心啊。” “我心甚慰,我心甚慰……” 我信你个鬼,真要是如此,还用得着气急败坏砸东西。 典型的无能狂怒表现…… 要不得!!! 甄有才再次坚定了暗中站队到林铭那一脉的心思。 然后,他保持笑容,露出知己见知己的表情:“这是理所当然的。” 段可为吐出一口浊气,悄然道:“这里有一块念石,有劳掌柜的记录整个全过程,到时候就说是你自己本着自己的判断,想要决断一番到底谁才更合适成为掌令者,所以才记录了这次的比斗,并将之第一时间上交玄宗。” “不辱使命!”甄有才含笑接过,埋头重重一点。 当他的脑袋地下,视线不与段可为相对时,眼底闪过寒光:拿我当枪头?!可惜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玄宗小师叔祖,可不是浪得虚名。 随后,他目送段可为远去,正要找个地方欣赏景色。 手中的念石忽然震动,甄有才听到了段啸长老的声音:“我的侄儿是草包,可不代表我也是,你之前见过安若,已经获得林铭那小儿的信任了吧?” 甄有才愣在原地,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他的后背瞬间炸出汗浆,头顶、额头、脖颈……汗液彷如瀑布,从头到脚哗啦啦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