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您想摸摸小尾巴吗[人鱼]在线阅读 - 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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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采生性贪玩,闻言蠢蠢欲动,差点一口答应下来。

    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正借住在萧远叙家里,应该要老实点。

    他垮着脸道:“今晚不太方便。”

    “成年人了家里还有门禁?”

    “总之就是出不去。”路采道,“你不该在参加晚会吗,怎么去吃夜宵了?”

    “提前跑路了呗,那里无聊得要死,坐我旁边的傻逼一直跟我没话找话。”

    路采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小口,听罗南洲抱怨同座的人有多么不识相。

    罗南洲断定:“那傻逼就是想睡我。”

    路采冷不丁呛到了一口水,趴在床头不停咳嗽。

    “又是赖着不肯走,又是动手动脚,找机会碰我身体,最后还要和我去厕所。”罗南洲道,“我在圈里混了那么多年,这点意图能看不出来?”

    路采没来过求偶期,没上过生理课,生活环境导致他在这方面如同白纸,哪里懂这些东西?

    他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一边止不住咳嗽,勉强地与罗南洲说好下次再约,匆匆挂掉了通话,继而掀开棉被盖住自己。

    萧远叙被他的动静引了过来,敲了敲门:“你怎么了?”

    路采生于水养于水,头一回被水呛住,此刻捂着自己的嘴,难受地卷起了尾巴。

    听到萧远叙的声音后,他一时慌张,更加无法克制咳嗽。

    “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你了?”

    他试图跪坐在床上用脑袋抵住床头,也许这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可是尾巴一个打滑,他整个人摔回了床上。

    萧远叙推门而入,路采吓得一个激灵,窝在棉被里不敢动弹。

    他害怕地想把尾巴化作双腿,可是这项能力本就没能熟练掌握,眼下情急之际,突然变不回来了……

    路采双手抓着柔软的枕头,心急火燎地在被子的遮盖下调整了姿势。

    滑溜溜的尾巴飞速蜷缩起来,仿佛屈起的双腿。

    “我没什么事,没关系的。”路采呜咽着。

    萧远叙没走,见他虚弱地瘫在床上,床头柜上的水杯已经空了,便拿起水杯要给他再倒一杯。

    路采紧张道:“我躺一会就好了……”

    如果能照一下镜子的话,他会发现自己脸色潮红,眼睛蒙着一层水光,根本不是没关系的样子。

    “喝点温水缓缓。”萧远叙道。

    路采只期盼萧远叙能快点离开房间,道:“谢谢,可是真的不用。”

    萧远叙蹙起眉头,不懂路采为什么突然这么不配合。

    他视线往下移,再瞧见路采单薄的胸膛起伏着,显然状态非常难受。

    紧接着,路采撇开头,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萧远叙在床边坐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路采的背,帮他顺顺气。

    掌心下少年的后背十分紧绷,萧远叙感觉到对方在颤栗。

    “你都在发抖了。”

    路采额头浮出了薄汗,多次尝试变回双腿没能成功,又打发不掉萧远叙,此刻吓得快崩溃了。

    他不敢直视萧远叙的表情,沙哑地说:“真的没事。”

    萧远叙看路采呛一口水都可以呛成这样,对这人的娇气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不过无奈也好,诧异也罢,他比路采年长,应该多照顾对方一些。

    “我扶你去卫生间吧。”他想让路采洗把脸,借此冷静下来。

    路采浑身一僵,声音也克制不住地颤:“呜,不用。”

    这即将露馅的刹那,他不合时宜地联想到罗南洲的话。

    ——不肯走、动手动脚、要去厕所,此刻全部可以对号入座。

    路采倒吸凉气,天哪,萧远叙不会想睡我吧?!

    虽然萧远叙身上总是香喷喷的,睡在旁边应该很好闻。但是多大的人了,还要和别人一起睡??

    在路采的世界里,“睡”这个词十分纯洁,等于盖着棉被纯聊天。

    然而即便如此,自己好歹是人鱼族的王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万一被臣民知道了,肯定要笑话他的!他们不仅会编排自己果然天真幼稚长不大,还会猜测这实际是自己想做的事!!!

    路采被萧远叙握住了手腕,眼见着就要拉下床。就在这个时候,他忽地一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萧远叙微微顿住,垂下眼睫望向路采,而路采干脆用被子蒙住脑袋。

    路采盯着自己吓到死死绷住的尾巴,乞求般道:“我、我现在真的不方便下床,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针对路采这异常激烈的反应,萧远叙也不合时宜地记起了以前,自己同样有过不愿意掀开被子的阶段。

    当时是正处于青春期的早晨,他死活不愿意当着管家的面起床,生怕被别人看到床单上的液体痕迹。

    想到这里,萧远叙恍然大悟。

    ……这还真的挺不方便的。

    第6章

    萧远叙今年二十七岁,是别人眼里的人生赢家。

    论出身,他是最会投胎的那一批,论学历,他从小成绩优异,顺风顺水被名校录取。

    之后一时兴起去拍了两部电影,一次当配角一次做主角,收获了诸多瞩目。

    眼前是他第一次陷入彷徨。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阳台,此刻距离路采死活不肯从被窝里出来,已经过去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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