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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喝多少,酒量不错的池承宣却跟醉了似的,半天不吭声。 过了会,池承宣道:“不懂,拒绝别人很简单,只有面对着喜欢的人,我才会有你说的这种反应。” 路采好奇:“你喜欢谁?” “这不重要吧,反正第一次喜欢别人,在他眼里我表现得非常拙劣。” “不要这么沮丧呀。” 池承宣把酒倒满,道:“在好多人眼里,我差不多是明恋他了,但他一直没发现,而且我猜他有心上人了,那个人不是我。” 路采道:“既然他还是单身,你可以追追看?不说出口会很遗憾吧?” “他现在过得很好,以后应该也会幸福,没有必要让他为难。如果哪天他被伤了心,我才会遗憾。” 路采若有所思:“我印象里你说不出这种话,那个心上人是有多好,居然能让你直接弃权了?” 池承宣咬牙道:“我看也没多好。” 路采笑道:“那你为什么这么怂?” 戳中了心里难受的地方,池承宣让服务生拿来了稍大的茶杯,干脆用杯子喝酒。 “因为他看着那个人的时候,总是在笑在开心,他看着我的话不会这样的。” 路采安慰:“你很帅,不用计较这一点失意。” 池承宣半点没领情:“他也不觉得我长得有多帅,要是那个人在场,最帅的人绝对不是我!他如果选我了,一定是在撒谎!” 他可谓是失魂落魄,嚣张的公子哥向来不可一世,此刻碎碎念地抱怨着,说出去都没人愿意信。 路采心说,怎么这么惨啊? “那个人过得好不到哪里去。”池承宣喃喃,“好死不死看上个不开窍的,捅破了窗户纸也得继续煎熬。” 路采道:“唔?” 池承宣道:“没什么,没什么……总之你别让人等太久吧。” “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有谁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能够不手忙脚乱啊?” 池承宣道:“你又不可能拒绝他。” “为什么?” “路采,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池承宣忽地道,“你愿意和我试试么?” 发蒙的美人鱼:“……” 路采被这突如其来的袒露弄得云里雾里,说:“对不起……” 话刚说了个开头,便被池承宣打断。 池承宣摊手:“你看,拒绝别人很简单,你要想对他这么干,早就和他道歉了。” 路采松了一口气:“不要乱做示范,你吓死我了!” “白捡一瓶酒,喝完了再走吧,这地方我估计不会再来了。”池承宣道。 “刺身挺好吃的呀。” “嗯,但看着不顺眼。” 鲜少有人和路采分享感情问题,路采受宠若惊,兴冲冲地开导对方。 一来二去,两个人喝了不少酒。 路采其实很谨慎,念着上次醉酒惹出的乱子,这次特意没有多喝。 然而店家送的酒和洋酒不同,度数更高,味道偏辣,几杯下去便足够让路采受不了。 他适可而止地打住,意识尚且清楚,四肢有些发软,需要缓一会。 而池承宣是醉糊涂了,经理毕恭毕敬地将他扶到了车里,得知地址后立即送了回去。 路采坐在回廊的榻榻米上,捂着火辣辣的胃,被询问要不要联系家属。 “手机在口袋里。”他嘀咕。 服务生找出他的手机,打开了通讯录,正要拨给哥哥,被抢先拦住。 路采眨了眨眼睛,道:“要打给阿远。” 他学着萧父喊萧远叙的称呼,语气甜津津的,并不像寻常的醉鬼令人讨厌。 服务生耐心地问:“阿远是哪位?” 路采道:“这个。” 他指了指[救命恩人],服务生拨过去后告知了状况。 日料店离萧家有段距离,半小时后,萧远叙披着月色赶了过来。 路采依旧坐在回廊上,风一吹,鼓起了衣摆。 身前是人造的山水景观,小溪腾涌着白雾,有一群金鱼在其中摆动尾巴,低矮的松树和细长的竹子错落有致,栽在布满青苔的泥土里。 听到了脚步声,他扭过头来:“哥哥!” 萧远叙道:“你哥哥不在这里。” 路采道:“我要找的也不是那位亲哥哥。” “快要九点钟了,我以为你会叫周鸣庚来接你回家。” 路采道:“可是我想看看你。” 他依旧捂着胃,萧远叙坐到他身旁,拿开了他用力摁压在身上的手,轻缓有度地揉了揉。 胃部的不适有所缓解,路采的身体放松了些。 萧远叙温和道:“为什么想看我,下午不是刚见过吗?” 路采道:“听池承宣倒了一晚上的苦水,聊他明恋的那个人,我突然想到你啦。” 萧远叙道:“他说了什么?” “忘得差不多了。”路采道,“但他那么无措,那么茫然,那么……那么像我。” 他想要双手撑在背后,调整时一个重心不稳,勉强抓住了萧远叙的衣袖,半个身子靠在了萧远叙怀里。 “像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讲话。” 萧远叙打趣:“这不是话挺多的?” 路采道:“可这些都不是我最想和你说的呀。” “小路要说什么?我在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