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在线阅读 - 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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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丝毫不在意。

    老板娘来量尺寸,提示道:“客官,要不您松开……”

    两人牵着手呢,瞧恩爱的。

    “就在这里。”声音冰冷。

    老板娘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又不好得罪,“春衣尚厚,需得进更衣室,直接量不准的,您看……”

    “那快一点!”他不耐烦。

    但是下一刻老板娘瞧着男人将自己夫人拉进更衣室,自己又出来,手还是牵着的,淡淡一句,“量吧。”

    老板娘:“……”毁灭吧,生意不想做了!

    她撩帘进去,昭歌朝她笑了一下,老板娘叹息一声,多好姑娘,嫁了个怪人。

    那人不肯松手,只能解开腰带,伸手环绕腰一圈,仔细量尺寸。

    无相在外面等着,杀神办般吓走许多客人。闭目养神,帘子那边的手忽然有些痒,是松散的衣襟碰到他指尖,有什么细细的落在手上,他下意识握了握,很快又被拿走。

    那边除了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便是浅浅的呼吸,还有细细的说话声。

    他阖着眸子,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合上衣服出来之后,他等着老板娘收拾衣服,瞥见包裹里的小衣带子,他登的知道方才落在手背上的是什么了。

    不自在别过脸去。

    他接着又买了匹马,单手抱着昭歌,另一只手缠了几圈缰绳,直奔京都城外,等到出了京郊,天已经黑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先出京都京郊,出了那里就彻底安全了。”

    “安全了你就会放我走吗?”

    “不会,我出任何意外,都要拉上你垫背,要死大家一起死。”

    耳中充斥着防御系统的危险提示音,昭歌不动声色给自己加了上次没用上的保命buff。

    要杀马甲了。

    不过666不在,虽然会有受伤假象,但是疼应该止不了了。

    “那要是,我比你先死呢?”昭歌轻声说,在他没反应过来,忽然紧紧抱住他,生生替他受了空中利箭。

    怀中躯体渐渐瘫软冰冷,无相怔怔,忽然抬头,眼睛吸饱了冰冷雪白的月色,就直直望过去,薄刃出袖,饮血而归,刹那间,远处树上落下几个重物。

    他抱着昭歌下马,褪下手铐,检查昭歌的伤口。昭歌的生命体征在渐渐流失,她TM要疼死了,但又害怕眼前这个人连她“尸体”都不放过,一直都在絮叨容樾,试图吓跑他。但是后来疼的她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不要自责,我也不是真的想救你,只是你跟容樾特别像,我才希望你不要受伤……emmm……其实我骗你很久了,容樾根本不喜欢我,他甚至讨厌死我了,恨不得我死掉。不过呀,我这下大概真的要死了,以后真的就再也不会烦他了……”

    无相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冷掉。

    第38章 补更入土为安

    他摘下面罩,冷白的脸半明半昧,眉眼俊美精致,赫然是容樾的面容。原先枕在胳膊上的头颅,渐渐毫无生气地滑落在臂弯处。

    他从来只杀人,救人只限于在战场上的自我处理。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兀自说一句,“你忍着。”

    话音落下,他折断了昭歌血rou之躯外的箭矢,扔在地上。伤口处流出的血液掺杂黑丝,是毒血。箭上有银丝毒,此毒烈性,几乎沾之即死。

    倏地,昭歌浑身抽搐着,嘴角溢出黑血,如同烈日下干涸的鳝鱼,很快又停下去,没了气息。

    “陈昭歌?”

    没人回应他。

    “别跟我闹。

    还是安静的。

    容樾垂下的眸中一片空洞的凄茫茫,看着昭歌,目光吸饱了冰冷而又雪白的月色,含着绝望而又疯狂的无助。

    大抵知道昭歌爱干净,撕了绸布擦干净她嘴角血液,脱下外衣将人裹起来,抱到了马上,拐了方向,回到客栈。

    小厮肿着眼泡,见这两位客人连夜回来,原本忪怔的眼在看见一整个楼梯蜿蜒的乌黑血迹,一下子便醒了,此时男人扔下来金子,“一炷香时间,去找这里最好的大夫过来。”

    声音冻得人发寒,小厮赶忙收起来金子,套了件衣服出去,将附近医馆敲了个遍,最终将附近医术最好的老大夫请了过来。

    老大夫粗喘着气,帕子擦着脑门上的汗,跟着小厮进门又上楼,小厮道,“先生,病人在塌上。”

    小厮没再往前。

    床边的男人自他走时便一直站在那里,如今亦是,怕是都没有动过位子。容樾听见动静,偏过头,想要说话,可喉咙一直堵的难受,好像吞咽都困难,最终嘴唇动了动,指着昭歌,木讷地说出几个字,“她要死了。”

    老大夫生死见多,倒是冷静许多,扫了眼女子胸口的断箭,与干涸的乌血,并未着急做什么,而是先是探了探塌上人的鼻息和颈项脉搏,体温早便凉透了,“是银丝毒。”

    “是。”容樾垂着眸子一直看着昭歌,“她很痛苦,快要死了,你……”

    “请你…请你救救她。”

    说到最后,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轻起来,无助又茫然。

    老大夫的药箱动也没动,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见了许多次,却依然令他难过,他佝偻着后背,拍拍容樾,“逝者已逝,请节哀。”

    那人站着未动。

    节哀?

    他为什么要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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