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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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他的人很无奈地叹息着。 就这么不懂照顾自己? 但除了抱怨外,好像也没有更好收拾薛慈的方法。 谢问寒的目光落在薛慈苍白的肤和殷红的唇上,最后还是俯身轻轻亲了一下他长而密的睫羽,没将人弄醒。 睡吧。 谢问寒说。 那声音落在耳边,和哼着一首催眠曲差不多。 于是薛慈在足够的温暖、柔软的怀抱、和少年人身上环伺的青木香下睡着了。 再睁眼的时候,薛慈是被基地内使用的专属通讯仪器吵醒的。 薛慈按下了接通键,联系他的是司空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司空翊已经是和他接触最密切的那个人了。 这会司空翊说的也是正事: 教授说有很重要的事宣布,开展临时会议。司空翊说,我看你不在休息区内,怕你没看到消息。 薛慈的确没看到。 他谢过司空翊,起身准备整理一下仪容就赶过去。顺便又看了眼时间他大概只睡了两小时出头,却没有一点精神疲乏感,身体也没有因为错误的睡姿而肌rou酸疼,状态好的不可思议。 薛慈想到了什么,默认下来。 也是奇怪,明明有这么多异常,他从前好像从未注意过。 薛慈简单梳理过,衣服倒没大换,只是重新披了件白色实验服,便匆匆赶往了会议室。 薛慈不是最晚一个到的,他的某位同僚还没到场,司空翊似乎在给他打电话。 薛慈坐在自己平日的座位上,扫视了一下周围,问道:朱文云还没到? 朱文云是整个研究员团队中最低调的一位,平日沉默寡言,也少和其他人有所接触,存在感很低。但勤恳沉稳,能力也不弱,薛慈对他的印象不错,比其他人更为关注一些,这才一眼就能发现他不在场。 连司空翊也是一个个对过名单后,才发觉这位素日低调的同门没来。 通讯没人接。司空翊说,他平时很准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在基地范围内,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很小,但说不准有什么意外。薛慈微微蹙眉,我会和导师解释一下。 他话音未落,门外便一连进来几个教授。 可以说这些天带过他们的教授们这会都齐聚一堂,脸上带着极兴奋热烈的笑容,便是平时总是冷脸相对的教授,这会都情不自禁地微弯起唇。 连华女士都到了! 一时间在场的年轻研究员们都生出疑问来,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这样的兴师动众? 而跟在华女士身边,也是走在队伍最末的人中,也有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角色。 原来朱文云正跟在众位教授的身边。他脸颊涨得有些发红,脸上带着相当腼腆的笑容,偶尔微笑着回复一些教授的话,那样的从容神态,简直好似一瞬□□庸,变得无比璀璨夺眼起来。 等进入了会议室,朱文云才和导师们分开,回到了自己平时的座位上。 司空翊回过神来,下意识问了一句:你怎么和教授们在一起?我给你打电话也没接,还以为你碰上了什么事。 令人意外的,朱文云只是颇为轻佻地看了司空翊一眼,没有说话,仿佛在眼前的只是一团空气,又抱臂将视线落在了诸位教授在的地方。 这种态度太离奇了。司空翊微微一怔,觉得不大舒服,皱着眉道:朱文云,你 副队长。朱文云终于搭理他了,你是队长,不是保姆吧?连我做了什么都要一一向你汇报吗? 司空翊噎住了,一下便怒气上涌。只是因为如今有教授在场,老师们还准备讲话,这才气急地忍耐下来,瞥了他一眼,待会我们好好谈谈。 薛慈也微微皱眉。 有什么不对劲。 其他研究员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望了过来,稀罕地想朱文云这是吃了什么豹子胆,没事对着司空翊发什么疯。不过在他们想得更深之前,台上屠神计划的最终负责人华女士开口,一切细碎声音都平静下来。 华教授眼底还盛着遮不住的喜意,这相比她平时的形象而言,很少见到她这样情绪外溢的时候。 屠神计划在今天踏出了最重要的一步,华教授说,我们的朱文云研究员,发现了复制芯片的关键的重要缺口。在今天展示给了我们,并决定将方法公布出来,促使大家共同研究。 那一瞬间,比惊喜更浓重的情绪居然是愕然! 其他人都没想到,朱文云居然不声不响地就研究成功了也怪不得他今天一幅鼻孔都快长到眼睛上的样子。 司空翊原本满腔的怒火也一下被这个消息打消了。他默默地想,朱文云居然研究成功了,那那勉强原谅一下他今天的失礼吧。在狂喜之下性格有所改变也是难免的事,更何况他的贡献如此之大,傲气些也好似理所应当。 而在这个消息宣布之后,薛慈却是微微怔了一下。 没想到朱文云也研究出了成功复制芯片的方法。 这倒是一件好事,他的想法还很粗糙又不成熟,和朱文云的方法相辅相成的话,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效果。 这么一想,薛慈倒也期待了起来。他的脊背更挺得笔直,认真又期待地等待着朱文云开始介绍他的成功方法,却没发现朱文云隐秘地瞥了他一眼,脸上神色略微有些复杂。 朱文云踏上了cao控屏幕的讲台,在诸多倾慕、欣赏、期待的目光下,打开了自己准备的资料。开口道:我发现,复制芯片的关键并不在复制仪器的机能上,而是要从芯片本身的制作方式上出发。 薛慈准备记笔记的手停了一下 朱文云的方向居然和他如出一辙,看来很难起到1 1>2的效果。但是从各自研究的深浅方向上比较,也能相互补足。何况薛慈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粗糙,朱文云的思路说不定会更细致一些。 薛小少爷认真地准备做笔记,好修缮一下自己研究思路中不成熟的地方,能更好地反馈给导师们。但薛慈用来记录的笔却越来越慢,最后写到一个数据的字符后彻底停了下来,长久的停顿在纸面上了泅开了一个黑色的墨点。 不对。 朱文云的研究思路,居然和他 一模一样。 不,应该说研究的思路哪怕一样,两个人做出来的实验过程却不可能完全相同,更不可能连实验用的数据都选择的是相同的变量,每一步步骤的验算思路更完美重合,简直像拷贝了薛慈电脑中的所有资料,现场搬出来演讲一样。 薛慈望向朱文云的目光冷淡下来。 到了这种程度,薛慈不会还看不出来。 他的实验成果,先一步的,被朱文云窃取了。 其实朱文云只要改变其中一些小数据,都能解释的过去,或许他就是十分巧合地和薛慈重合了思路,又重合了芯片线路的改进方法,甚至重合了最后的验证步骤。 谁叫研究是十分理性的,就是在数亿个可能中寻找那个唯一正确的结果,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两个不同的芯片学者前后相隔一天,研究出了同样效能的芯片的巧合前例。但朱文云就是做的太肆无忌惮了,连一些验证用的随意变量的数据都不肯修改简直像是害怕薛慈看不出来他在剽窃自己的成果那样。 薛慈微微垂下了头,鸦翅般浓郁细密的眼睫微微垂搭了下来。这样一个微小的姿势,便显得薛慈十分的脆弱茫然,不知所措,像是在走神。 但他没有打断朱文云的演讲。 直到下台的时候,朱文云微微抿了抿唇,似乎还有些失望。 对任何一个芯片学者而言,被剽窃研究都是最令他们愤怒的事。又何况薛慈这样的天才,心高气傲又年轻气盛,是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委屈的。朱文云以为薛慈会在自己演讲的时候吵起来,正好将水搅得更浑,却偏偏没想到,薛慈居然忍了下来。 倒是超乎预料。 朱文云的研究显然很成功,演讲完毕后,还有教授们帮他补充完善,台下的年轻研究员们也在自由讨论着。但不管是谁,大抵都是很佩服朱文云能想出这样绝妙的研究思路的。 朱文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笑意盈盈地看向薛慈。但薛慈只管坐在位置上,脊背挺直,一双腿舒展开来,在纸上记录着什么,也没和其他人说话,看着姿态极其的放松。逼不得已的,朱文云主动上前搭话。 薛慈。 薛小少爷居然还搭理了他,目光落了过来,神色却很冷淡。 你不会生气吧?朱文云状似关心地问,他笑了笑,说实话。我听教授们说,他们期望中最大可能研究出成果的人应该是你才对。结果没想到你还没研究出来,却被我发现了解决问题的破口。 他仿佛无恶意地问,落差是不是蛮大的? 司空翊在旁边听见,略微皱了皱眉。 在他的角度来看,朱文云这话属实有点得意洋洋,出了点成果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还内涵薛慈没出成果会嫉妒他,怎么看都很讨人嫌。也就是朱文云的实绩的确很强,司空翊才勉强按捺下了火气,免得自己没忍住,将功臣打一顿。 也只有薛慈和朱文云这两人,才知道这句话中的恶意有多大。 我剽窃了你的科研成果,还抢在你之前顶替你的位置功成名就,气不气? 但薛慈却没似朱文云想的那样,暴怒而起。 他只是笑了一下,五官一下子更稠艷秾丽。薛慈本就生得好看,微笑起来更具一种难言的吸引力,至少旁边看到他微笑的司空翊便怔了一怔,瞬间心里的花烂漫开满山头,脸一下就红了,心想薛慈都不会生气的么,还笑的那么好看。 不生气。薛慈轻描淡写地道,不过那实验中很多数据得出来的都很突兀,或许是随便填上去的,有错漏的话会影响后面的实验成果,导师应该会让你验证一下你会的吧? 他笑意盈盈问。 薛慈很多项数据,都是在睡梦做出来的。他自己知道正确,便直接往实验上用了,在现实记录的资料里,没有留下任何的推导公式,看上去就像是凭空得出来的数。 没留下任何记录,自然也不可能被剽窃。 当然了,朱文云知道这个数据肯定是正确的,要不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最后的实验也不会成功。但是薛慈的意思也很明显 你能抄走成果,但其中的详细过程,你算的出来吗? 你不能,但是我能。 一一陈列出来,就算你是先将研究成果告诉导师的那个人,你猜导师会相信你,还是我? 朱文云一瞬间冷汗都快下来了! 他先前想激薛慈和他争论,是因为他清楚,薛慈所有的实验资料和过程,都被自己剽窃了过来,而且存档的资料被全部损毁,绝对找不到任何存在痕迹。实验室又是高机密环境,不允许装监控,薛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研究者。 与掌控了核心资料、先将研究成果告诉所有导师占据优势的自己,薛慈就像是受了刺激的拙劣小丑。就算现在跳出来争论,实验是他做的,也只会被当成天才失意后,所以对自己嫉妒无比,才来胡搅蛮缠。 当信任被层层打破后,薛慈的话的可信度就被大大降低了,不可能争得过现在受到特殊待遇与保护的自己。 但朱文云没想到,那些数据原来是有些问题的,薛慈有可能还真的能澄清实验成果的归属。就算朱文云再狡辩,那些教授们起了疑心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 不过朱文云发现,薛慈既然没有当场揭穿他,那说明他还没有最后的把握。 这样的小心谨慎,本来是朱文云最讨厌的性格。但现在却开始感激起来薛慈没有直接正面冲突,给他一个转圜的时间。 他只能装作成竹在胸的模样,继续诈薛慈:不要忘了,我是怎么被选进基地的。 朱文云神色平淡地说道:那些数据,你以为我真的算不出来吗? 薛慈似乎被他唬弄住了。 他皱眉看了他一眼,唇瓣微微抿紧,像是不欲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司空翊只觉得两人间气氛古怪,倒是针锋相对的,却也只觉得是朱文云气焰太盛了,没往其他的地方想。 朱文云面上气定神闲,但对自己能不能正确推导出数据却没数,手心上几乎全是汗,背上也闷出了汗。当他看到薛慈跑过去,和华女士轻声说了句什么的时候简直汗毛倒竖起来了,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他、他直接告诉华教授了? 华教授微微挑了一下眉,和薛慈说了几句话。 但一直没看向自己,也没将他叫过去,问一些研究成果到底是谁做出来的这样尖锐的问题。看来他的唬弄还是起了成效,薛慈暂时没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朱文云咬了咬唇,心下做了决断。 你是说,薛慈能证明那是他的研究成果? 男人漫不经心地问。 是、是。朱文云的头低垂下去,他暂时没告诉其他人。我会抓紧时间吃透研究方法的,到时候对峙,也不会露怯。 男人走了过来,脚踩在了朱文云的研究袍上,仿佛无意地碾了两下,留下了淡灰色的印记,很平淡地道:蠢货。 朱文云僵住了,不敢说话,却也知道男人或许是在骂他。 看来他们真将你捧得不知所以,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你这种劣等货色,还想和那种真正的天才相比较?很淡的烟味从男人的指尖传来,想和他正面对峙你说你是不是蠢货? 朱文云咬紧了唇,强大的屈辱感席卷了他,但他还是颤抖地应声:是,我是蠢货。 男人却没再搭理他了,只是打开自己掌控着的中央光脑,在入侵线路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有时候我真希望,薛慈能是我们这边的就好了。 像是神明赐予的绝佳天赋,天真又一意孤行,最好不过的殉道者。男人说,他很想证明自己罢,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扭转乾坤,让你付出代价。却没发现真正的危机来源于哪里。 朱文云谨慎地抬头,看到了光屏中浮现出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