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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捂脸看着多罗罗一副了然的神色, 加强了语气:“所以你既然已经收了我的东西,就不能说漏嘴了,包括缘一老师那边也一样。”

    “诶?缘一先生那边你要骗啊?”多罗罗拉着缰绳,给了零一个危险的眼神,“噫,零哥是好肮脏的大人啊,我要不要答应你呢?”

    “……不是说好了吗?不答应把马还给我。”

    “可是这是另外的价钱啊~”

    两人打闹着回了住处,一见已从宿醉里醒来同样也是整装待发的继国严胜,多罗罗到底还是很听话地没有给零添乱。

    她脆生生地一声声喊着满哥,让继国严胜按着太阳xue,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昨天晚上——”严胜欲言又止。

    零咳嗽了一声对他摆了摆手,心思各异的两人只一眼对视,又同时挪去边上。

    “那什么,时候差不多了?”

    “嗯,走吧。”

    多罗罗:“……”

    说实话了她看不懂了,两人这样挤眉弄眼的,零真的还有贿赂她的必要吗?

    好、怪、哦。

    *

    回程的路上天气开始放晴,热烈的光芒毫不留情地释放在这片大地上,充足的阳光意味着这个夏季真正炎热的时节即将到来,鬼神庇护的时日一旦过去,不甚习惯自然本真的样貌,零难免会担忧今年这个秋季的收成。

    与继国家族的队伍分开之后零总算松坦了下来,他带着多罗罗回到领地上逛了一圈,两人又在当天趁着夜色偷偷从后门驰骋而去。

    管家那边是交代过了一声去向,醍醐国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与动荡,短期内不会连续在发生什么大事,一走小半年他也该亲自回去看一眼了。

    寿海医生没有跟他们在一块儿,火场中的百鬼丸因获得了眼睛还是懵懂无比,他一时看不出寿海出现在那个地方是为了什么。

    后来等他理解过后,寿海医生想走也就走不了了。

    当他们来到村子里的时候寿海医生还是第一个发现他们的,魁梧的医生在道路旁的树林中正在选取着适合作为义肢的木料,同时也是在帮美绪他们砍一些柴火。

    百鬼丸的老母亲又理所当然地变成了美绪和孩子们的老母亲,甚好甚好.jpg

    “你们来了。”寿海医生不那么意外地同零和多罗罗打招呼,后又非常自然地将砍好的柴放在马鞍后面。

    零望着小路尽头开阔的田野:“见过那些孩子们了吧,是不是觉得又有生活下去的新动力了?”

    寿海医生无奈叹气,只得点头:“孩子们长得快,总得有人给他们更换合适的义肢。”

    “我也想学。”零摸着下巴,把多罗罗接到了自己的身前,看着寿海医生骑上了多罗罗的白马,“我会在这边住一段儿时间再回去,期间教教我吧。”

    这种技术实用性着实太高了,他是真的很想理解一下其中的原理。

    理由模模糊糊地和记忆一起封存了起来,只是零觉得这相当有必要。

    “倒也不难,主要是塑造形体的手艺需要多练习。”寿海医生当然不会推托了,“这还是我当初漂洋前往唐国时学习来的手艺,那真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国家,所有的一切放在那里都显得非常神奇。”

    忽然被cue到自己的出身,零感觉奇妙又自豪,虽然他明确地清楚自家并没有这种黑科技。

    或许就是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面了呢。

    有了代步的马匹自然走得快,有些规模的房屋已和他离开时建造地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小院落里放着农忙需要的工具,孩子们也都看上去长了一圈儿。

    在田里除草的美绪直起腰,望见被马蹄踩得尘土飞扬的小路上他们一前一后飞驰来的声音,哼唱着的歌谣一时也忘了词。

    她笑得和发间盛放的花朵一样的耀眼:“欢迎回家,多罗罗,零。”

    接下来理所当然的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饭。

    人一多索性美绪也就拿出锅来在这个炎热的晚上煮了一锅杂烩,大家围着吊在横梁上的大锅热热闹闹地,没什么琐碎的规矩,但都吃得很开心。

    吃到一半收到了消息的缘一老师和诗也来串了个门,他们来的时候美绪正兴致高昂地讲着明年会在屋子后面开垦出一片鱼塘来,到时候孩子们刚好也到了长身体最关键的时候。

    零捧着饭碗捞着锅里自己带来的rou干,一听这话筷子一抖,忍痛割爱将夹着的rou片扔了回去。

    “回来了。”继国缘一向他们颔首,诗把带来的点心分发给了目露期盼神色的孩子们,两人也是相当随和地就混入其中。

    “嗯。”零回神,在缘一老师没什么变化的注视下他犹豫了一小下,“严胜他过得不错,这次出兵他很受如今多宝丸少主的赏识,名声大盛了呢。”

    缘一并不惊讶他会忽然提起自己的兄长大人,他的嘴角更是上扬了几分,映照火光从而越发显得暖色的眼里是一片明晃晃的笑意:“兄长大人自然能做得到。”

    早在零望向他的第一眼缘一就知道他必然是在哪里见过自己——或者说,是继国严胜,而后续在零离开后陆续的信件往来中,时透家的信使也没有遮掩身上代表一族归属的族纹。

    他们默契地没有将过去提及。

    继国缘一是觉得没有必要,而零只是在想要遮掩最不能暴露的秘密的时候,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干脆地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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