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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庭院的存在依然,细碎的白砂铺设在院落中,从山间引来的清泉缓缓流淌而过。 屋檐下的那个身影也好像如同往日那样,轻轻抚着窗框,见不得光。 “我和他很像吧?”黑色的直发留于腰际,裹缠在面部的绷带被他解缚了下来,约莫二十多岁,产屋敷年轻的主公睁开覆着一层惨白的眼睛看向零的方向,轻巧地露出一个微笑。 一同走进来的继国缘一偏头望着零停下了步伐,随即走入院落内单膝跪地行礼。 “我是产屋敷熠哉,初次见面,上弦零先生。” “我以为您会称呼我为时透零。”零漫步环视着走入庭院,目光停驻在一株长势相当好的枇杷树上良久。 产屋敷熠哉摇了摇头:“我知道您还是更加认可这个名字,不是吗?” 犯规,相当犯规。 产屋敷熠哉长得完全贴合他心中辻哉少爷长大后的容貌,即使脸上的病容令他显得有点可怖,也无法阻止他挪开视线。 虽然只一眼他就能分辨出,这又是两个完全贴不上一丝边际的人。 “所以,我很荣幸能在产屋敷家族秘密的记载中得有一席之地?”零对这个话题相当感兴趣,他很好奇他人会是如何形容百年前的自己的。 忠仆?始作俑者? 还是放任恶鬼成长的帮凶? 第36章 “您相当特殊, 若非时透满先生与鬼舞辻无惨的遭遇,我并不能注意到您的存在。” “多年来,产屋敷一族一直在寻找能够彻底杀死鬼舞辻无惨的方法,为此我们一直关注寻找他的行踪。”产屋敷熠哉简单提及了家族一直以来的目的, “在我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不懈努力下, 近年来我们终于寻找到了一些有关他的蛛丝马迹。” “他将自己伪装成普通贵族家的少爷, 身边除了一个跟随侍奉的鬼之外, 即使转换身份,也带着一个人类。” “那个人类就是您现在的兄长, 时透满。” 在产屋敷熠哉的描述中, 鬼杀队所策划的围剿行动在当时并未将时透满的存在计算在内, 他们布置下了环环相扣的设计想要拖杀鬼舞辻无惨, 然而队内并没有像是继国缘一这样强大的存在。 在鬼舞辻无惨看破他们的计划后, 鬼杀队的剑士即使伤亡惨重, 也还是没能将他留下来。 “在清点伤亡的时候, 我们发现整个宅邸除了鬼杀队的孩子们, 时透满是唯一活下来的人类。” “只不过他好像在与鬼舞辻无惨失散时临时中了另一只鬼的血鬼术,全无过往的记忆。” 他终于说到了最后的重点:“时透满唯一的记忆是在与鬼舞辻无惨的相处过程中, 他一直称呼他为上弦零。” “哈。”零发出了短暂的一声笑,他觉得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只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鬼舞辻无惨为什么不将时透满变成鬼呢?” 产屋敷熠哉向他抛出一个问题:“您觉得,他想将您变成鬼吗?” 零认真思考了一下, 点了点头:“我其实死之前有感觉到,他好像将什么东西淋在了我的脖子上。” 那种情绪,那种仿佛做错了什么事后想要找补一样的举措,他知道这不该出现在鬼舞辻无惨身上, 然而又确实发生了。 因而即使后来看明白了当时的真相, 他依然不会对自己曾经掏心掏肺的少爷产生过怨恨的情绪。 嘛, 这可能也是因着他还能复活,才居然对自己的性命这么不当一回事了吧。 “那是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只要有分毫进入人的体内,就有可能被转化成为鬼。” “他是想要将您变成鬼的。”产屋敷熠哉露出了一个微妙地像是将鬼舞辻无惨完全看穿的神色,“但是时透满,又不是真正的您。” 因为是心知肚明的替代品,所以无需浪费珍贵的血液,也没有必要长久地留存。 零听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这同时也是对他的提醒。 要是他真正落到鬼舞辻无惨的手上,他连死亡脱离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是一定会被鬼舞辻无惨变成鬼的。 奇怪的自信增加了。 “记录上的内容其实只有寥寥,在亲眼见到您之前,我并不能确定您会站在哪一边。”产屋敷熠哉很自然地望向继国缘一所在的方向,“而后完全想象不到的,缘一先生却为我带来了您的消息。” “停、停一下。”零忽然又察觉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我确实是死了啊,为什么你如此笃定我还活在这个时代?” 产屋敷熠哉在他面前几乎是脾气好到有问必答:“在家族里出现鬼的始祖后,产屋敷家族就受到了神明的诅咒,产屋敷一脉的男子向来早逝,我们听从指引迎娶了神官家族的女儿,才得以延寿。” “这是当时尤为出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作下的指引,晴明大人额外为当时的家主提供了一份占卜,这份记录也同对鬼舞辻无惨的消息一同封入家族内部。” “您会在合适的契机再次出现在世上,这或许是我们能够找到的,唯一会对鬼舞辻无惨造成影响的人。” “……还有这种cao作?!” [啊这,安倍晴明确实是个外挂啦,可能是宿主你留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才导致了这种结果。] 零感觉自己现在内心似乎是分裂成了两个,一个对鬼舞辻无惨的存在避之不及,而另一个在产屋敷熠哉嘴里听见自己能对心心念念的少爷造成影响后,嘴角又忍不住地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