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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便也没管。

    “……你怎么会在这里?”

    轻柔温婉的声线难掩语气中的诧异,确定这话是冲着他说的,零循声望去,视线准确地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浮金般细碎的晚霞落不在她的身上,站在屋檐下,大而低的发髻将她苍白的脸色掩映地更加白皙。

    零回想了一番,觉得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位容貌美丽的姑娘。

    这样的长相就算只见过一面,他也应当有印象才对。

    “我认识你?”如果不是自己,那她与自己搭话的理由或许只有一个。

    这可能是他兄长时透满认识的姑娘吧。

    嘿,兄长大人果然好眼光啊。

    “抱歉——是我认错人了。”她回神过来后匆匆顺着低矮的屋檐转身就跑,快步起来的速度让零都没来得及去追。

    阿这,事情好像没他想象的这么简单啊。

    兄长大人您难道在外面仗着失忆始乱终弃了吗?!

    抬步走入了姑娘在叫住他前走出来的店铺,零闻着药材铺里的一股子草药气息,一来二去买了些常用的止血创伤药物还和店里的店主套了会儿近乎,他便轻松地从店主的嘴里套出了她的名字。

    “那姑娘叫珠世,最近时常来我们店里买稀罕的药材。”

    道过谢后把随手买的药材往包里一塞,零想着珠世姑娘暂时是找不到了,他决定还是先去完成他的任务要紧。

    哎,一朝变成打工人,打工人就是这么穷苦劳累。

    商队驻扎的街道因着商人们携带而来四面八方的货物总是显得热闹十足,他一路朝着问路问来的方向找寻,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sao动。

    “那是什么啊,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见血了,那家伙在咬人啊——”

    不似人的家伙突然出现在了闹市里,零没去想怎么这个时候人群里会忽然跑出一只鬼来。

    握刀的手做不得迟疑,日之呼吸的起手也就在转瞬。

    一道如芒刺般的视线直往着他的背心方向像是在打量他的灵魂,冷却透了的血液淌过四肢百骸。

    快到捉摸不到的判断让零立即调整了自己呼吸。

    “……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宵之宫。”

    他没有将未造成伤亡的鬼的头颅斩下来,而只是略过了衣角限制了鬼的动作,快到极致的拔刀斩是从圆舞生生掰过来的招式型。

    商旅中也多有佩带刀剑的护卫,他也算不得出格的那一个。

    只是在下一瞬,初生的鬼便生生在他眼前化作一团模糊的血rou,散成了一片灰烬。

    呆立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人群根本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了什么事,零转过身,刀还未还鞘。

    ……看来他提示多罗罗的话完全是多余的。

    那么按照自己给少女的提醒,出门在外一个人遇到了鬼舞辻无惨,下一步该是什么来着?

    随着最后一抹亮色没入地平线后,那双梅红色眼睛的主人也从容地走入了夜幕下。

    鬼舞辻无惨踱步走至他的身前,似是亲昵地,低头替他掸下了肩头发尾还沾染着的片缕尘埃。

    零听见他用着闲谈家常的语气说:“真是一场令人难以忘却的重逢啊,零。”

    “你说是不是呢。”

    第44章

    鎹鸦在他还未转身, 然而已然意识到了身后之人是谁时,就被他送上了天空中。

    倒不是零下意识地选择想通知鬼杀队的人,只是他觉得这能说话的小家伙要是再在他身上呆下去, 估计就没有再开口的机会了吧。

    “看来加入鬼杀队让你知道了许多没有意义的事。”无惨见他还握着刀, 语气中掺入了少许危险的意味,“将他们当做伙伴了?”

    零没有轻易开口, 他发觉自己需要稍稍仰起头才能与他的辻哉少爷的视线平齐。

    玄色的外衣上纹绣着松与鹤, 他约莫看上去是二十五岁的样貌。

    青年的身形与记忆里最多不过能称得上是少年的形态拥有着毋庸置疑的吻合之处,只是零也不能确认地说这就是辻哉少爷长大后的模样。

    辻哉少爷是在十六岁时变成的鬼,正如所有医师所说的那样他没能活过二十岁,如今存活于世间的鬼的名字叫做鬼舞辻无惨。

    他给自己重新起了一个名字, 他赋予了自己成年后或许会有的外表。

    鬼舞辻无惨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由他自己一点一点精心打造出来的东西。

    “看来你的血鬼术并不如想象中的好用, 珠世。”

    诶?

    像是关键词一样的血鬼术和耳熟的名字一起出现在了无惨稍显不悦的话语中,零的目光越过了他,径直落在了一直低头侍立在他身后的姑娘身上。

    甜腻的属于血的味道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幻觉将他们的所在包围了起来。

    这股气息唯独绕开了他,零估摸着这也是鬼舞辻无惨会毫无遮掩地直接在这大街上和他回忆往事的依凭。

    “……无惨大人,为了最后清除他与您相关的记忆、那个能cao控记忆的鬼已经被鬼杀队的剑士斩杀了,我的血鬼术能起到的作用收效甚微。”

    珠世的声音好像显得有些不自然, 即使是在回话她也没有抬头,“但是他忘的很干净,方才我与他打了一个照面, 他也没有认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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