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在星卡游戏里做灵媒在线阅读 - 第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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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没察觉到危险, 那火海必定危险重重, 可……不想走。

    想知道火焰中那人是谁,想知道何宴是谁, 更想知道, 当何宴的火苗,吸收了这片火海的火焰后, 又会发生什么异变。

    人类对于未知,永远充满好奇和探索, 这是骨子里的天性,更何况是一群银白战士,生而无畏,出生入死,意志力更比普通人类强大。

    火海中。

    胖少年从回忆中清醒,掌心的火苗清晰可见,那种陌生中又带着熟悉的温度,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暖洋洋的抚慰中。

    烈焰,对于别人来说是致命的,可对何宴来说,却是温暖,隐隐的,他胖硕的身体中,好像每个细胞都被补充进了力量,但又因为似乎缺少了什么根基,有一种中空外强的感觉。

    一片羽翼从胖少年背后舒展开来,轻盈又优雅,色彩不明,大约是红色,但在红色的烈焰中却呈现出黑色,与火焰中的双丸子头少年的黑影状态一样。

    说实话,这个场面放在影院中,必定滑稽可笑,觉得这特效做的太假,那么细长又薄如蝉翼的翅膀,如何能承托起肥胖的少年?不伦不类,才显得滑稽可笑。

    可放在现实中,围观的银白战士,却丝毫不觉可笑,反而心中已经震撼莫名,惊叹自然的神奇。

    薄如蝉翼,又何尝不是一种巧夺天工?

    只有大自然的造化,才能形成这么华丽又高贵的翅膀,而非电影特效中的铺天盖地犹如魔王的巨翅,亲身经历,才知到底哪种是震撼!

    “我……怎么了?”何宴在火焰中灵觉封闭,已经听不到外围的声音,他只能听到手心中的火苗,与心脏跳动的节奏一直,在飞速壮大。

    沉默中,他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竟然触摸到了一抹潮湿的水汽。

    哭了?

    不是被江雾的符号闪瞎,自我保护机制的那种流泪,而是……哭了?

    何宴愣怔中,对面那火焰中的双丸子头少年,也在火苗噼啪声中抬起头来,似乎若有所觉,何宴一眼望过去,竟然发现那少年的面目已然可以看清……

    正是他放在陷入回忆前,所见到的“哪吒”,对方还是那个被他父亲献祭给龙王时的少年模样,此刻隔着一片火焰向他看来,无暇的双眼中,右眼干涩圆睁,左眼却流下了一滴泪。

    泪水滚落,成了珍珠。

    五彩斑斓。

    在这样的火海中,普通的眼泪还没生成,就已经被烤干,是不可能存在水源的。

    除非痛彻心扉后,真正带有心脏骤然碎裂时力量的眼泪,携带着原主人的全部情绪,才得以在火海中存在。

    他很痛苦,这种痛苦并非是rou体上的,而是他渴望不到的东西,以及当他发现所期盼、所拥有的,本已经习以为常的一切,原来都是虚假时的痛苦。

    “你也……不被期待吗?”双丸子头少年干裂的唇,动了一下,生涩的嗓音仿佛石块研磨一样,喑哑的不成样子。

    “不被期待的到来,生存,努力,失望,直到死亡。”哪吒一句一顿。

    他已经抬起头来,挣扎着要起身,那龙形木杖却死死的压住他,他爬起来一次,那木杖就压他一次,让他瞬间伏跪下去。

    何宴站在原地,却没有伸出手,也没有去帮他。

    哪吒似乎也不在意,不知过了多久,他动作越来越慢,渐渐的,整个身躯收归于木杖下,好像又要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浑浑噩噩,困兽沉睡的状态。

    “你要放弃了吗?”这时,何宴突然开口。

    哪吒怔了下,“这样的日子,没有意义。”

    “你父亲不喜欢,只能代表这一个人不喜欢你,不能代表整个世界。”何宴说:“后来很少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人类因爱走在一起,也因爱传承后代,你走出来,看看。”

    哪吒“嗬嗬”地笑,低着头,闭着眼闷声说:“是那样吗……真好。可我走不出。”

    “你救的那个人,他感激过你,但龙王水淹城池,他又厌恶你,使你觉得丧气。那就下次,换个人救。”何宴走过去,蹲在哪吒身前,“上天给你巨力,不是让人恐惧你,敌视你,而是对你的偏爱。”

    “就如同上天给我火焰,也不是让人类视我为妖魔,我必然会有我的使命。”同在一片火海中,何宴能看到哪吒的回忆,哪吒自然也能看到何宴的,他们两人,好像在这一片火海……产生了“共情”。

    实在陌生的词汇,这是对于通灵师来说,都不可能存在的情况。

    因为大多数情况下,通灵师因为手段奇多,都属于压制的那一方,而灵属于被压制,只能被动的被收取还是针对提取记忆,可现在……他却与火海中的灵,产生了共情。

    其一是这个灵,确实强大非凡,其二是两人的经历,虽不在同样的年代,不同的经历,却又意外的相似,天生妖魔……他又何尝没被认为是天生妖魔?

    只是从小有那道士在,帮他遮掩了一切。

    可或许也正因为那道士的存在,让他厌恶起了身体中的巨力和火焰,他厌恶起了自己,厌恶所有的特殊,拼命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

    可直到后来,到了星际时代,见到了古星的危机,他才明白,上天给他的一切,应该是多么有用的东西,那是他本该被偏爱的底气,是他自立的本钱,也是他存活的依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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