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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子自己,又换回了男装,抹一把脸,发现脸上的黑皮肤竟洗不掉,只能用油融了妆再洗。 贴身大太监在此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稳住局势,拦住出东宫去禀告皇上的人,服侍太子快速洗走了妆容换回自己的衣服。 等太子妃将众人带离了偏殿,太子这才与大太监绕了回来,飞快往自己书房走,去与冲去书房禀告“自己”的人汇合。 一同手忙脚乱之后,太子将太子妃单独叫去了寝室内,夫妻二人进行了长达两个时辰的沟通。 太子撩开衣袖,那右手胳膊上给咬出个大牙印,还被咬出了血,他叹息道:“下嘴真狠。” 太子妃脸上一红:“爷,这事不能声张,也不能叫太医。臣妾身边有懂医术的宫女,有备用金疮药。” 东宫的药材太医院全都有记录,稍有消耗便会被看出,只能用自己备用的金疮药,可不能用账目上有记录的。 再包上纱布,打上一层结。 宫女低声道:“殿下的伤口需要两三天才能结疤,结疤前先尽可能别碰水。” 待处理好伤口,宫女顺从地推下,满腹疑问的太子妃终于有开口的机会了。 得知太子竟是为了去私会索额图而出此下策,太子妃哭了。 “您每一次遇上事都不与臣妾商议,已经几回了,臣妾都是之后才知晓的,难道臣妾不是您的正妻,你我夫妻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臣妾每一回都不知道您到底想做什么?就会像这次这样,坏了您的事而不自知。” 虽然这次的事就算她知道了,也一定会劝太子的。 也许就是以为逆耳之言,劝谏太过,令太子避着她做事了。 太子妃发现,端庄大度、贤惠辅佐已经不能说服爷了。 太子爷的脾性,是一旦做好了决定,那是一意孤行到底,哪怕她的劝谏有道理,他也不耐烦会听,反而道:“妇人胆小,不敢冒险”。 既然温柔贤惠不能以忠言逆耳劝成,那便只能用强硬一点的劝法了。 在此之前,太子妃从未哭过,哪怕给瞒着事,最多心里抱怨,嘴上嗔怪:“爷又不与臣妾说。” 她不是不会用尖锐的态度,不是不会用眼泪淹丈夫,在她看来这不够体面,会损了正妻端庄得体的颜面。 现在,太子都要在悬崖跳舞,吓得人心惊rou跳,她还要体面个鬼! “索相现在正是风口浪尖啊!爷现在去见他,对您不利,对索相更不利。宫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咱们这,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您这是在悬崖边跳舞,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索相。”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让皇上遗忘索相,爷此前难道不是正为保住索相性命而烦扰吗?如今他暂时得以安全,你却去踩皇上的底线,不被发现纵然是好,可一旦被发现了,您或许不会有性命之忧,索相可就真活不成了!” 太子妃态度强硬的劝谏显然是有效的,所说之话皆在理,更是以惨痛的教训告诉了太子“夫妻之间沟通不佳是大忌!” 太子负伤,胳膊上的牙印隐隐作痛,还得捏着鼻子哄激动哭劝他的太子妃,暂时是打消了去见索额图的想法。 等在宫外的接应人久等不来,等来殿下形成取消的消息,忙不动声色地悄然抹去踪迹,消失在夜色里。 事后,太子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透着诡异,他询问太子妃:“你是如何得知偏殿有异的?” 太子妃道:“太监宫女们说爷有好几日都未曾去宠幸meimei们,您也未曾来找臣。反而是偏殿,时常传出声音,还有人在书房外也听见了那声音。于是猜测爷有了新宠,却又不纳为侍妾,于是纷纷猜测此人身份有异。” 那女子的声音,是太子跟着老八练变声。 “爷没有养外室的习惯,看上了哪位美人,再差也是纳成通房,万岁爷指给您,旁人送给您的美人一个个都有名份,唯独您藏起来的人没有名份,这就让人猜是不是见不得人。” 太子妃拿着帕子抹泪花,哽咽道:“臣妾哪知道那女子是爷假扮的?臣妾要是知道,还能不配合爷假扮女子吗?您以后若是再扮成女子,能不能与臣妾说一声?” 天知道她发现自己咬住的宫女是爷后,受了多么大的刺激。 “好了好了,孤以后有事都会与你商议的。” “您上次也是这么说。” 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今天说,明天就忘! “爷您还是想想怎么回复皇上吧,当时闹那么大,即使拉住了前去报信的人,皇上恐怕也收到了毓庆宫宫门紧闭的消息。” 太子这边鸡飞狗跳,康熙得到消息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要快得多。 胤禩让康熙安排在东宫的銮仪卫传播消息时,就令让人禀告给康熙。 康熙问他:“为什么要传这些流言?” 胤禩答道:“之前儿臣假扮成钮祜禄氏,令二哥很心动,他也想要感受一下穿女装的感觉。” 康熙的小胡子气得吹起来,拍桌:“朕会信你这借口?” 朕信你个鬼! 胤禩嘘声道:“儿臣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儿臣打扮起来和额娘很像,二哥也想见一见自己额娘的样子,于是就来问儿臣怎么将五官柔化吧?二哥不告诉儿臣他为什么这么做,但这并不妨碍儿臣打乱他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