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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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会了。”钟华道:“我向你道歉。” 宁馥反倒因为他的坦荡挑了挑眉毛,她也反省了一下,“我本意是想安慰你。” 陈苗的事,是钟华的心结,说不定还是心理阴影。 ——他亲眼看着自己漂亮鲜妍年轻活泼的小同事脸上27道血rou外翻的刀口,亲眼看着一个有理想有志气有远大前途有大好青春的女孩,被折磨成精神失常的疯子。 他还敢赌,也算悍勇。 钟华的话锋却一转:“但你不要以为谁都能进入调查记者部,”他唇角也勾起一丝笑,“不论男女,你是第一个被我特招的。我不给她们机会,也因为她们不会达到我的标准。” 从陈苗的事后,他几乎把调查记者部进人的标准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 宁馥:“……你在夸我吗?” 钟华淡淡看她一眼,“说了你独一无二,还不算夸?” 宁馥一时没反应过来,钟华已经站起身走了。 她这个刚出院的病号不得不付了早餐钱,又跟老板要了个袋子把剩下的小笼包打包带走。 钟华这么直白的赞美,堪称百年一遇! 她追上去,“你后悔了吧,独一无二,你还当众怼我让我去做出镜记者?” 钟华斜睨她一眼。 这人的确是个奇异的矛盾综合体。 她有远超常人的沉稳机智,有时候却又像是血液里流淌着疯子的基因,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孤勇。她有眼界有胸襟,根本不需要被保护,但有时候又睚眦必报,小心眼的厉害。 就拿普利策那事来说,拒绝领奖是她自有风骨,还要在全世界的聚焦里打人家的脸,这就是记着人家拿奖买她虚假报道的仇呢。 这个世界上伟大的人物就如同银河中的群星,亘古闪耀。 宁馥的那颗星星,转到背后是一个皮卡丘。 她会成为一个了不起并且有趣的人。 钟华难得地起了玩笑的心思,他道:“我说真心的。” “叫你去当出镜记者,不是看不起你。”他的目光掠过宁馥油汪汪的嘴唇,忍着吐槽的欲望,道:“公允来说,你是我平生仅见的美人。” 宁馥呆住了,“啊?” 钟华哈哈大笑,转身走了。 * 陈苗失踪是在一个星期三。 她从家中走失后,家里人也曾报警、遍发寻人启事,想了不少办法费了无数经历去找她,可这些年下来依然是毫无音讯。 除了钟华的每个周末,周三只要有时间他也会去找人。 ——陈苗已经疯了,已经没有了正常人的思维和逻辑,但她在星期三离家走失,就意味着这一天很可能是有意义的。 没有更多的信息,钟华只有坚持这一点看似空茫,几乎没什么凭据的线索。 钟华带宁馥去了一处公园。 周末,他会开车到街上去慢慢巡视,周三,就固定到这里“蹲守”。 这里拆迁过。 “以前,是陈苗出事的地方。”钟华对宁馥简单地解释道。 觉得走失的陈苗可能经过这里,只是钟华的直觉。 在无数个星期三的下午,他在这公园里等待。 这街心公园很漂亮,草坪修整得挺干净,配备了不少健身器材,碰到阳光好的时候,成群的老头老太太在这小公园里锻炼身体跳跳广场舞,玩轮滑的小孩子们像一群群飞来飞去的鸟儿,在人群之间穿梭着,欢叫着。 没有人知道,曾经这里还是一片破败的城中村时,有一个二十三岁的女记者,在这里被人划了27刀。 为了做好她的工作。 宁馥跟钟华在这儿一蹲就是一下午。一无所获。 “明天还来吗?” “来。” “那早饭你请。” 在第三个星期三,下午,三点半的时候。 钟华接到关童的电话,新闻中心的主任在手机那头苦口婆心,“知道的是你爱惜部下,替她撑腰给她挡枪子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台里有意见呢!给你停职是为了保护你,你这家伙可别给我不识好歹啊!” 他啰啰嗦嗦地说了一达通,核心意思就是:歇够了赶快回来开工干活,调查记者部不能没有你! ——顺便把浪够了的宁馥也提溜回来吧! 不要太任性! 其他的八卦废话都被钟华自动过滤了,例如—— “你这些天都和小宁在一块?” “和她相处怎么样?我就猜她是合了你的狗脾气,我看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一个特殊人才!” “考虑考虑不?大个八、九岁不是事,关键看你现在有多了解人家,赶紧出手,投其所好!” 钟华忍着他的聒噪,“别再让我听见你费这种口舌。” 他曾经堂堂正正地说过,“我喜欢她”。以欣赏的语气,问心无愧,坦坦荡荡。 他喜欢宁馥。就愈发希望宁馥能把每一步都走出刻印在石头上的痕迹。她的每一步都应该向前,走向成熟,背负沉重,注定成为一名伟大的记者。 他的喜欢是要给她加一点沉重的东西,让她朝伟大跨出那一步之遥。 而不是耽于情爱。 他自己于这些,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关童讪讪地闭嘴了。 钟华却突然笑了,“不过我最近是了解她多了一些。”他在挂电话前怼关童,“她比你可爱太多。你要多向宁馥学习,老关。” 宁馥好吃,嗜甜,喜欢烤红薯和快乐水,也喜欢吃牛rou干和各种奶制品,总是喝劣质奶茶,不在意外表,却非常在意保养她那头长发。 她最近就沉迷这个街心公园拐角的奶昔,每天这个点就去买。 钟华挂断电话,手机还没放到衣兜里,便听见宁馥在喊他。 “钟华,你来,陈苗说她也想喝紫色的这个!” 第78章 仗剑人间(44) 宁馥的声音经过大脑的放大处理,让钟华愣了好一阵。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发呆。一片空白地发呆。 他知道宁馥不会骗他。 他猛地拔腿朝街角的奶昔摊子跑去。 宁馥正在小摊前挑选口味,她旁边站着一个脏兮兮的女人。再仔细看,两人的手牵在一起,宁馥动作无比自然地拉着她,仿佛拉住一个早就相识,刚好路过的同学或发小。 她抬头见钟华来了,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钟华感到目眩。 “我喊陈苗,她答应啦。”宁馥笑道:“请我们吃冰吧,领导。” 陈苗很乖。任由宁馥牵着她,甚至在宁馥把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拉起来朝钟华摇晃的时候,她还怯怯地笑了一下。 那一张原本该清秀漂亮的脸上盘亘着许多道长短不一的疤痕,像牢牢钉入rou里的蜈蚣,此刻伴随她的笑容,突然在她的脸上复活,扭曲地蠕动起来。 那卖奶昔的小贩一抬眼,正看见她之前被一头乱糟糟长发掩盖的脸,吓得“啊”地一声,险些将手里的勺子丢出去。 小贩紧接着就感觉到两束目光朝自己刺来,那女孩明明笑嘻嘻的,眼神却带着一股子凶恶劲儿,而后面来的那个男的,视线中简直像带着冰渣子! 这三个人都好不正常! 小贩赶紧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地做起奶昔来。 十五元一大杯,其实更像沙冰。 钟华付了钱,一只手拿着一杯奶昔,却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的茫然。 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宁馥。 宁馥还真是第一次接到钟华这样询问中带着一点求助的眼神,她挽着那个脏兮兮的女孩,问她,“我们先坐下来吃冰,然后找个地方吃饭,好不好?” 女孩竟然意外地信任她,点了点头。 三个人在公园里找了一张长椅,坐下。 钟华看着两个姑娘享用她们的奶昔,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有放在身侧的手指反复屈伸,握紧。 紫色的奶昔是葡萄味的,宁馥吸着杯底快要融化的色素香精混合物,把自己的舌头弄成了紫色的。 她伸出舌头做鬼脸,陈苗就“吃吃”地笑起来。 * 宁馥去买奶昔的时候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女乞丐。 或者说流浪者更合适一些。 在这里卖了两个夏天的奶昔摊小贩也说从前没见过她。 她有些焦躁地围着步道转悠,仿佛在认真地思考和找寻着什么,下一刻看到小贩漂亮的阳伞和太阳下花花绿绿冒着凉气的奶昔,又露出渴望的眼神。 她不向别人乞讨要钱,只有有时候心善的路人看她可怜,施舍几个零钱,或是直接给她买些食物。 她穿着一件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兜帽卫衣,裤子也脏兮兮的,或许是在外面流浪受过欺负,看人的眼神里总有一种惊怯,举动也有些畏缩。 宁馥看到了她脸上的伤疤。 她是陈苗。 陈苗吃完奶昔,不安地在长椅上动了动,她对宁馥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