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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第187节

    “我要是输了,今天跪下给你磕仨响头;你要是输了……”

    老孙有意停顿了几秒,觉得这样更能制造些威慑的效果,“你要是输了,今天就给我收拾铺盖走人!”

    宁馥挑了挑眉,“君子一言,”

    老孙喷出唾沫星子,“驷马难追!”

    老孙放话的时候,被临时征做侦查排专属食堂的院子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大伙那个兴奋啊!

    从夫人到了白马山,这一天天的热闹,还真就没断过!

    甚至包括那些正因为老兵油子老马一席话,而新生动摇的人。

    他们也在围观之列。

    *

    老孙喊人把他从山下带回来的药材取来一些,然后一样一样在院中的大磨盘上摆开。

    “按顺序,把药材的名字写下。”

    两人各取一张纸。

    有山匪在人群中嚷嚷,“老孙,你这就不厚道了吧!”

    “就是就是,咱们又不识得这些草药,更不识字,写的对不对,还不是你说了算?!”

    “再说了,药材都是你进回来的,人家就算都认出来了,你们不也是一样打平手嘛!”

    孙尚谦理直气壮,“那这么着,算我出题考你,你只要都能答上来,就算你赢;你要是有一样答不上来,便是我胜。这总可以了吧?!”

    山匪们被他几句话绕糊涂了。

    宁馥淡淡一笑,“可以。”

    孙尚谦立马提笔,将正确答案写下。

    为保公平,还特意叫了两个略识得几个字的山匪来做见证,一人拿老孙给出的“标准答案”,一人拿宁馥的“试卷”,两厢对照。

    一共十样药材。

    “当归、大血藤、番木鳖……”

    前面七八样,两张纸上的答案尽皆相同。

    孙尚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每对一个药名,他的脸就难看一分。

    ——她怎么会都知道?!

    ——这些药材,就连他自己也不大记得学名,还是因为去县城里进药的次数多了,这才分得清哪个是哪个的。

    “……女贞子、独活。”

    最后一个药名刚报出来,孙尚谦就“哈”地一声尖笑。

    “装得再好,果然也要露出马脚!”他大声吩咐另一个山匪道;“把正确的答案告诉她!”

    山匪对这手中字纸念道:“……女贞子、羌活。”

    孙尚谦得意洋洋,哈哈大笑。

    果不其然!

    看面皮儿听话音儿是个厉害的,实际还不是个绣花枕头?

    松了口气的孙尚谦孙“大夫”立刻就飘上了天,瞬间将自己刚才的焦虑紧张抛到了九霄云外。

    “——收拾行李吧,今儿天色还早,早点动身,省得走得晚了,让山里的狼叼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的宁馥os:真的,不要动不动行此大礼好吗

    第144章 重振河山(10)

    两个山匪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孙尚谦笑容抑制不住的得意,就连面颊痦子上长出的一根毛都跟着他面部肌rou的运动微微颤抖着,表达出充分的喜悦和满足。

    “不过是侥幸读些医书吧,让你把前边儿几个都蒙对了!”孙尚谦干脆找了个条凳坐下,戴翘起了二郎腿,“结果竟是连羌活都不认得!”

    看他的样子,是打算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等着宁馥立刻收拾行李走人了。

    山匪们鸦雀无声。

    老孙是个傻的。

    这可是大当家张灯挂彩娶的媳妇,是二当家的救命恩人,是白马寨新立的侦查排的头儿!他要是知道宁馥的这几重身份,可不敢这么跳腾!

    可是……

    难不成,宁馥真的不会多少医术?

    在山匪们心里头,并没有什么中医西医的分界,更不了解医学体系的不同。他们只看谁能治好病,谁能辨出药来,谁就更像个医生。

    宁馥会缝人,可却认错了一味药。

    老孙虽然平时不一定看得好病吧,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他开的药也没把谁吃死过。

    人群中又蔓延开一阵窃窃私语。

    也有几个在这短短几天内彻底被宁馥收了心的,用凶恶的眼神瞪视着孙尚谦。

    要是他们,立时反悔又怎样?!就算打了赌,只要你拳头够硬,脸皮够厚,不认就不认!

    孙尚谦翘着二郎腿,还要再催促几句,便听那宁馥开了口。

    语气平静,没有半分起伏。

    “孙先生确定自己没将字写错?”

    孙尚谦闻言便要跳脚——他虽然读书不多,做这个大夫也是为了生计,根本没什么悬壶济世的理想,但生平最爱装个文化人。

    他这名字就是自己改的,从前他的本命也是一样的读音,不过是“上签”两个字。

    他那迷信的父亲在他出生前跑到庙里求签,签文是“出将入相,身心俱正”八个字,据说是上上签。

    于是他就得了这个名。

    但后来他家几遭变故,他独身一人流离失所,成了江湖游医,这“孙上签”的名字确实少了几分文化人的气运,影响他塑造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形象,所以就被他自作主张地改掉了。

    可以说,老孙最恨的就是别人攻击、内涵他没文化。

    宁馥这一句话可算是戳了他的心窝子,孙尚谦猛地跳起来,刚刚胜利者的那份儿自得也不要了,“你说谁写错?你说谁不识字?!手下败将还敢饶舌?!你少在哪里装淡定,今天就是说破天去,这羌活也是你没认出来!”

    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直喷。

    宁馥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离开老孙的喷溅范围,淡淡补了一句,“孙先生识字,这很好。那么不知,孙先生能否为大家讲讲这羌活和独活,到底有什么区别?”

    孙尚谦牙根都痒痒,愤愤道:“什么这个活那个死的,难不成是你输了不认?!”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发出挑战的是他,获胜的也是他,怎么反而被这个年轻女伢一句一句步步紧逼,倒显得是他气虚理亏一样?!

    宁馥道:“在侦查排之后,我正要向大当家的要些人,办一个战地救护班,刚好,今天孙先生也回来了,寨子里人又到得这么齐,也可以简单同大家讲讲。”

    她完全是没把孙尚谦的愤怒当回事的态度,让孙尚谦破口大骂。

    宁馥皱了皱眉。

    一旁的潘大刚等人早已摩拳擦掌,按奈不住,——二话不说,上去两个力气大的,直接将又是跳脚又是骂街的孙尚谦绑了。

    不光绑了,嘴里还给塞上了食堂做饭抹桌子用的烂布。

    把孙尚谦气得双眼暴突,嘴里却“乌鲁乌鲁”地再吐不出半个字来。

    人群中有人倒吸气。

    也有人或心存疑虑,或愤愤不平。

    孙尚谦毕竟在白马寨待了好些年,和众山匪多少有点香火情。

    几个原想报名侦查排的,此刻眼睛珠子都不错神地盯着站在院子中央的宁馥。

    他们都在犹豫。

    谁都不知道这位本领通天的压寨夫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什么性格。

    宁馥不理会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就站在扭动得像个大虫子一样的老孙旁边,言简意赅地给一众山匪讲了讲独活和羌活的区别。

    独活实际上是当归的干燥根,颜色一般是外层黄棕色,向内渐变为灰黄色,有一股特殊的香气,可以用于治疗风寒感冒、腰膝疼痛。

    羌活是背翅芹的干燥根,颜色大多是黄白色,有香气,味道苦辛,可治风寒,也可治风湿痹痛。

    若用最直白的功效来区别,那就是独活擅长治下半身的风湿病,羌活擅长上半身的。

    恰恰独活和羌活的外形有些相似。

    有山匪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恍然大悟道:“弄了半天!原来是老孙你叫人家卖药材的给坑惨了啊!”

    这独活和羌活两样药材虽然长得像,价格可要差得多了。

    正经的羌活,要比独活卖的贵四五倍。

    只要大致一算,就知道药材商拿独活混充羌活,赚了孙尚谦这位白马寨头号大夫多少冤枉钱。

    一旁的孙尚谦扭动得更厉害了,眼见着众人对宁馥的话已信了八成,他心中又是焦急愤恨,又是忐忑不安——

    难道……难道他真是叫那昧良心的给骗了?!

    宁馥脸上依旧带闲适笑意,一抬手,取下了孙尚谦口中的烂抹布——

    课讲完了,现在是答疑时间。

    孙尚谦的口舌一获得自由,立刻就大嚷道:“你、你胡说八——”

    一个“道”字还没说完,只见宁馥抬手如电,下一秒,便觉得口中多了样什么东西。

    孙尚谦来不及反应,险些咬到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