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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喜儿愣了愣,“那不一样吧。” “有什么不一样?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吗?男人有的感情女人一样会有。男人会喜欢上男子,女人自然也会喜欢上女子啊。” “不是。”洪喜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胆言论惊得不知该怎么表述,“我的意思是说,那些高官大夫,大多也只是贪图一时新鲜吧,毕竟没听说谁娶个男妻子,更没听说谁家中只养一房娈童。” 陆棠一想了下,“倒也是,在对待感情专一度上,女人确实更好一些。再说了,他们那些人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份喜欢耽误自己的仕途呢?更何况还有所谓的传宗接代,娶个女人放在家里为自己生儿育女料理家事,可不耽误自己在外面花花草草男男女女的寻欢作乐。”陆棠一轻蔑一笑,她生活的那个时代和接受过的教育,对这样的人自是十分不屑。 “自古男子多薄幸,三妻四妾是寻常,更遑论王公贵族之中。”洪喜儿说着,忽然瞥向陆棠一,“郡主娘娘,我发现你好像懂得很多吗?” 陆棠一赶紧换了副表情,扬起小脸冲洪喜儿呲出一排小白牙。“见多了吗,但我可和他们那群渣仔不一样,我一生一世只你一人的。” “你呀。”嘴上嗔着人,心里却美滋滋的洪掌柜摸摸小陆的脑袋,“就会哄我,快说正事,你打算怎么办?” 陆棠一摸摸下巴,拉过她的手,“走,找高人相助。” 三楼客房。陆棠一拉着洪喜儿带着漠城敲响元怿的房门。 “咚咚咚!”开门的不出所料,当阮舒月出现在门里时,陆棠一没有一秒迟疑,“阮jiejie,七娘醒了吗?我们有事找她商议。” 阮舒月自然的接受了来自对方meimei的请求,并给予放行,“醒着呢,进来吧。” 房中只有四张凳子,元怿棠一和漠城围坐在四方圆桌旁,洪喜儿则陪着阮舒月坐于软榻上喝茶吃点心。“舒月小姐你尝尝,这是菱初新做的云泥糕。” 陆棠一刚要说话,一听云泥糕,眼珠子便往那偏。对面元怿和漠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那一桌子花花绿绿的糕点后,元怿暗暗翻了个白眼,“你饿了?”还是给她留点面子吧,孩子大了,这么多人在直接说人馋了不好。 “还好还好,我们说正事。”陆棠一清清嗓子收回视线,不过她那两声“还好”说的声音可不小。阮舒月掩嘴一笑,拿起一块云泥糕后将碟子向前推过,对洪喜儿一点头。 “见笑了见笑了。”虽然这么说,洪喜儿还是将糕点盘子端到陆棠一面前,“吃完自己来拿。” “嘿嘿。”陆棠一高兴了,拿过糕点咬一口,开始将房念禾说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房家通过周武尉的门路串通军司上官,上官克扣军饷,用极低的价格购买军粮,按理说就算给最次的陈粮谷也不至于完全无利可图,可房家家主利欲熏心,陈粮谷都用濒将发霉或者已然坏掉的不说,还往里掺杂沙石。这次攻打蛮般大败,想来边境十万大军缘何就打不过五万蛮般兵?两军交战,粮草兵器铠甲桩桩件件都需要用钱,连最起码的吃食都敢如此克扣滥用充数,更遑论其它? 陆棠一说到最后恨恨咬了一口糕饼,“内中贪腐,官员只知中饱私囊毫无家国大义,害的无辜将士枉死,黎朝大败于蛮荒之国,流民失所生灵涂炭,不仅仅一个小小房家,这背后多少人该死!” 元怿手指轻点了两下杯盖,目光深深,听闻半晌却一直不语。 漠城虽是江湖客,但一身侠气风骨,见不得百姓受苦国土被侵。“棠一,你说,需要我来做什么?” 陆棠一喝口茶水,“师傅,我是这么想的,房家做了这种营生定会留下把柄,或往来接洽书信或账本流水,我想请你潜入房家家主的书房中,找找有没有这样的证据?” “好!”漠城一拍桌子,“我今晚就去。”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陆棠一赶忙摆摆手,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元怿,“元怿,你有什么想法计策,一块说出来参详参详。” “我同意你说的,往来定会有书信,只要不蠢上天都知道给自己留个保命符,殊不知这保命符有时往往也是夺命咒。” “好。”得到元怿的支持,陆棠一冲漠城一抱拳,“师傅,今日您好好准备下,明晚就看你的了!” 漠城点头应下,几人又说了些具体事宜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陆棠一把印象里什么密室暗格机关同漠城一一说了,还让他千万小心暗器。听得漠城都忍不住露出笑模样,“棠哥儿很有江湖经验吗。” “嘿嘿,一般一般。”十分有江湖豪气的冲人一抱拳,陆棠一又去瞧元怿,见她眉头始终微蹙,隐隐似有忧虑,便问道:“元怿,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军粮掺坏米这事,房家做了多久?” 陆棠一仔细想了想,“房家和周家结亲差不多是三年前?”说着她看向洪喜儿,后者冲她点点头,她才继续道:“最早也就三年前吧。” 元怿眯起眼,手指忽然重重一点茶盖:“你还记得六王叔是因为什么被削去的兵权吧?” 陆棠一一愣,好好的怎么说起陶依父王来了? “当时说六王叔贪墨军饷,我们哪有人相信?素日先皇赏下来的东西都要全部分给手下将士的人,怎么会贪墨兵士们的钱粮军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