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有鹤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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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羽得知了郁昭原本也是贫民窟里出来的人,表情放松了少许,轻声道:好,我都听翅翅的。 薄翅露出笑,从托盘里拿出两块小饼干,边吃边走到阳台给郁泓打电话。 郁泓的语气里满是疲惫,接通后才发现这是薄翅打来的,赶忙打起精神问道:你有没有给郁尚他们治愈身体?他们知道了治愈的副作用吗? 薄翅悄悄弯唇:都治愈过了,一个也没漏,至于副作用,他们应该还不知道。 其实郁尚他们知不知道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薄翅这次根本没有故意下黑手去阴他们,所谓的治愈,真的只是给他们治疗身体。 而郁泓明显不清楚这一点,发现薄翅乖乖听话,顿时喜不自禁,连声夸赞道:好!干得不错!这样一来,郁家迟早 得意忘形的说了个开口,郁泓就猛的反应过来,及时闭嘴,生硬的改口:对了,你这次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薄翅笑眯眯道:我jiejie天天在家闲着没事做,我想让您安排她去照顾郁昭小姐,勉强算是找个班上。 郁泓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为什么要去照顾郁昭?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郁昭? 薄翅语气不变:我们并不认识郁昭小姐,只是听说她虽然住在郁家,但不是贵族,与我jiejie的地位差距不大,不会让jiejie受委屈,这才将念头打在她身上,如果郁泓叔叔不喜欢我们接近郁昭小姐,那换一个人也可以的。 郁泓沉吟了会,看她说的坦坦荡荡,不像是怀有其他目的的样子,便放下警惕与防备,缓和道:你倒是为你jiejie着想,连会不会被人欺负都考虑到了,既然如此,郁昭便郁昭吧。 他转头将这事吩咐下去,薄翅在另一端听着,见目的达成,不由发自内心道:郁泓叔叔,您真好用。 郁泓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道:什么? 薄翅:我说您真好。 郁泓恍然的点头。 看来他刚刚果然是听错了。 挂断电话,薄翅回到房间里,和薄羽说了上班的时间地点。 薄羽有些紧张,终于不再缠着薄翅不放,而是深吸口气站起来道:那我先回去准备准备,你不要吃太多的饼干,不然晚上会吃不下饭的。 薄翅乖巧的对她挥爪:好的,你去吧。 目送着薄羽离开,薄翅咔嚓咔嚓把脆生生的小饼干全吃完了,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听话,相当的叛逆。 擦干净手,她进入共灵状态,稳步掌控治愈之力,争取将散乱的能力集中在一处,尽快的把治愈郁昭双腿的事情提上行程。 第二日一早,薄羽紧张忐忑的出门,到了中午,神情放松的回来。 薄翅在房间里听到动静,中断共灵走出来:怎么样?郁昭是不是很好说话? 薄羽摇头又点头,放下背包笑道:郁昭小姐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我,我就在一旁做做家务打扫卫生,后来她去桌边画画了,我偷偷打开自己带的书翻看,她也没责怪我,郁昭小姐真是个好人。 薄翅琢磨了会,总感觉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过看到薄羽难得这么高兴,她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便不再计较那么多,鼓励道:那你好好上班,努力工作,等有钱了,就能自己买套别墅过快乐的独居生活啦!薄羽一愣:不、我不要独居,你是我meimei,我们应该永远住在一起! 薄翅呆住:可是可是你以后总该找个对象,有自己的小家庭吧? 薄羽微微咬唇: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想组建新的家庭,翅翅,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薄翅哭笑不得,大概是她穿梭了多个世界,不知不觉成熟起来的缘故,此时听着薄羽的话,就像是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幼稚发言,不得不打破她的美好幻想:但我以后会有喜欢的人呀,我肯定会和自己的爱人住在一起的。 薄羽沉默,过了少顷抬起脸,语气格外严肃:你早恋了?你的爱人是谁?她在哪?! 薄翅:我说的是以后。 薄羽的表情不见松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子,不准和奇奇怪怪的人太过亲近! 她忽而摆出大家长的硬气姿态,使得薄翅有些无所适从,茫然道:奇奇怪怪的人是指? 薄羽皱着眉数道:多情乱.搞的郁坚、绿头发的纨绔,年纪太大的郁尚,妖里妖气的宋瑶还有任你怎么欺负都不反抗的钟妍! 在旁打酱油的钟妍意外中枪,脸色顿时黑成锅底。 为什么要把话说的这么暧昧?她那是不想反抗吗? 她是没办法反抗! 真把她惹急了,老实人也会发火的! 钟妍在心里骂骂咧咧,脚下动作倒是不慢,转头躲进了厨房,避开两姐妹的对峙现场。 薄翅没料到薄羽居然对这么多人有意见,所幸郁昭不在这个行列。 她心头稍松,露出笑道:jiejie放心啦,我会远离那些人的。你刚下班回来累不累?坐着休息会吧。 薄翅现在的身体年龄还小,谈这个的确尚早,薄羽放心不下不肯放手也正常,薄翅直接转移话题,不再和她聊这些,而是招呼着钟妍端菜上桌,开动午餐。 不谈这个话题后,薄羽的气势衰弱,又变回了脾气好的大jiejie,一个劲的给薄翅夹菜。 午后休息了一会,薄羽收拾着东西,再次来到郁昭这边。郁昭没有和上午一样无视她,反而搁置笔墨,主动抬眼,开口询问道:听说你是治愈师的jiejie? 薄羽无措的点点头,小声道:是。 可以和我说一说治愈师的情况吗?郁昭的眼中泛起几分若有所思:听说她也是未成年? 薄羽没有注意郁昭口中的也字,只当郁昭是好奇自家meimei的身份,踯躅后挑拣着开始回答。 在她的口中,薄翅千般好万般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想要长大后离开她。 郁昭听到这,没忍住挑了挑眉:她说的没错,你们只是姐妹,不是伴侣,长大后自然要分开。 说了这么半天,薄羽对郁昭的畏惧减少了些,闻言攥紧着拳头,倔强的反驳:可是外面的人都不怀好意,她们是因为各种原因来利用翅翅的!总之、总之我不会允许那些人拐走翅翅! 郁昭不置可否,往后靠在轮椅的椅背上,一手轻抵额角,一手不紧不慢的扣着扶手,无形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似笑非笑道:你如此偏执,看来你meimei以后想要嫁人,要过的第一关就是你了。 薄羽不吭声,看起来不是感到愧疚,而是不想和郁昭争辩。 郁昭也不在意,除了小前辈外,其他人在她眼里,已经没有半点区别。 薄羽对自己meimei有着接近病态的掌控欲又如何?排斥一切来和她抢meimei的人又怎样? 反正与她无关。 她又不惦记对方meimei,管对方是个什么想法和心态。 郁昭在心中漫不经心的想着,继续提起笔绘画。 她不再多问,薄羽也闭上嘴,转身去烧水。 房间里再次陷入安静中。 因为答应过郁昭会每天去看她,所以薄翅无论在哪、都会等到天黑躲进屋子锁上门,开启传送去她身边。 今天落地后,郁昭照旧笑盈盈的转着轮椅过来,举着白天的成果,满含期待的向她献好。 薄翅看了眼,发现她画的是幻想的画面,背景是大片大片的灿烂向日葵,中间则是她如同光晕般的朦胧身影。 看到这,薄翅突然想起什么,诧异道:你画了这么久的画,怎么好像都是在单独画我,从来没有将我们画在一起过? 郁昭的手垂下来,浓密的睫毛遮住的眼睛,叫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但薄翅已经很了解她的心思,稍稍动脑就扶额:又是觉得你不配? 郁昭别过脸,手却抬起攥住了薄翅的衣裳,张了张口道:对不起,我 薄翅拽下她的手。 郁昭的话戛然而止,近乎惊惶的重新转过头来看她,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会甩开自己的手。 薄翅自然不会这么做,她拽下了对方,顺势与郁昭十指交织,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看来只能从今天就开始治疗你的腿了不过先说好,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无法精确掌控,很可能说着治腿,结果治到你的腰上去了,所以多久能治好我自己也没数。 没关系。郁昭盯着她们相握的手,惨白的脸上重新染上血色,声音温柔道:没关系,我愿意等,等多久都行。 薄翅弯起眼,另一只手摸摸她的乌发:好,那我们这就开始。 一晃半个月过去。 郁昭的腿有了些知觉,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郁泓当初下的手太狠辣,硬是将郁昭的骨头生生碾碎,如今碎渣长在血rou中,给郁昭带来的是从骨血里传来的剧痛。 郁昭一向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薄翅几乎没见她有什么失态的反应,唯一一次红着眼,也是多年前的毕业争吵时,强硬又决绝的和她闹崩。 可这次的疼痛太过尖锐,即便薄翅很快消耗积分屏蔽了郁昭的痛觉,对方依旧被一瞬间的痛楚淹没,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手指死死抓着桌面,痉挛般的留下一道道抓痕,以及被崩裂出血的指甲。 她疼的狠了,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张着口,无声的、一遍遍的唤着小前辈。 薄翅来不及回应,她知道这一关是最难、也是郁昭必须要经历的一关,此时虽然心疼,但更重要的还是将碎裂的骨渣从血rou里分割开,重新凝聚在一起。 这是个大工程,薄翅蹲在郁昭的腿边,蹲了整整一夜,才堪堪将骨头收拢汇聚。起身的时候,她的腿都是麻的,仿佛感知不到双腿的存在,眼前也是一阵阵晕眩,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黑暗。 耗尽了治愈能力的后果有些大,薄翅也撑不住了,匆匆和郁昭叮嘱告别,就赶紧传送回自己的房间,身子歪倒在床,睡的如同昏迷。 这一觉从凌晨睡到傍晚,薄羽急的都快要撞门时,薄翅终于头痛欲裂的苏醒,精致的小脸煞白煞白的打开门,颇为憔悴的沙哑道:我没事。 她这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薄羽一边忙不迭的给她倒热水,一边刨根究底的问个不停。 薄翅没办法,只能瞎编道:共灵的时候走火入魔,一时不慎就变成这样,休息几天自然就好了,你别去和别人说,不然她们趁这个机会来偷袭我怎么办? 薄羽不懂这些事,闻言被唬住,抹去脸上的眼泪,一遍遍的自责道:是jiejie太没用,jiejie不仅保护不了你,连帮忙都做不到 薄翅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委婉道:jiejie,我还想睡一会。 薄羽赶忙闭嘴,搀扶着她到床上睡下,自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安安静静的睡到半夜,薄翅回了几分精气神,伸着懒腰走出房间,开口就是:姐,我想吃小饼干。 她那位跟亲妈没区别的jiejie却意外的没有回应,反倒是钟妍在自己房间应了声,很快木着脸走出来做东西。 薄翅疑惑的叫停她:我姐呢? 钟妍打着哈欠:入夜的时候看她出去了,我问了句,她说要去找郁泓少主。 找郁泓?! 那不是绵羊往狼嘴里跑吗! 薄翅顿时急了,生怕薄羽出了事情,抬步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时,她步伐一顿,认真的回头道:我要草莓味的夹心小饼干,你别做错了。 刚窃喜自己不用动手的钟妍迅速垮下脸:哦。 夜晚的风微凉,路上亮着灯光,朗月高悬于空,稀薄的云层如薄纱般飘在天空。 薄翅一路来到郁泓的别墅旁,就见里面人声鼎沸、灯光大亮,明明是该休息的深夜,硬是热闹的像白昼。 她心生奇怪,急切的脚步随之变慢,走到正门处往里看。 屋内人头攒动,不时有人拔高声音说话,夹杂着几道薄翅熟悉的声音。 不管我们的事情!我们只想来借一块玉佩!当时我们都在楼上,少主和那个女人在楼下说话,就算有真凶,那也应该是那个贫民! 滚!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 我们也想找少主和平借东西啊,是他先拿假玉佩忽悠我们,我们才迫不得已的偷偷溜进来自己动手! 而且我们也没想到这玉佩这么脆,郁泓明明天天挂在身上,我们盯了一个月才找到他摘下的机会,结果轻轻一碰,玉佩就碎成这样怎么想都不是我们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