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287:贺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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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诩晗嘴角狠狠一抽,瞪着她,没好气的开口。 “你赶紧给我闭嘴!” “啧!” 年茴撇了撇唇,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会跳舞吗?用我教你吗?我当年可是学校里跳舞小王子。” 谢诩晗冷哼,扬了扬眉,抬眼睨着她。 “幼儿园吗?” 年茴嘴角抽了抽,皮笑rou不笑。 “……你……怎么知道。” 谢诩晗觉得脸上没光,把她拉到角落里,“是不是老傅跟你说的!太过分了。重色轻友的狗男人!” “你再敢骂老傅,我就把你小学的时候被你妈怪,然后你尿裤子的时候昭告天下!还有你穿花裙子的照片也发到网上!” 年茴戏谑开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种东西虽然电子般的被毁尸灭迹了,但是……她收集了很多人的糗照装进盒子里,埋到了军区大院的一棵古银杏树下。 “傅靳廷是叛徒!叛徒!” 谢诩晗气的想跺脚,但鉴于在公共场合,虽然带着面具,可还是有人会认出她的,于是便忍了。 “傅靳廷真的是把叛徒、重色轻友发挥的淋漓尽致。不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吗?傅靳廷这是要断手断脚的节奏啊!” 谢诩晗冷笑连连,恨不得一把捏死年茴。 “傅靳廷这样的男人,你可以断他的手足,但要是让他裸奔,那是不可能的。” 年茴弯了弯唇,像只狡黠的狐狸。 “我其实很排斥你,我们不想你加进来。年茴是不可取代的朋友!你再怎么调侃我,我对你也是抗拒的。” 谢诩晗轻叹一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放心吧!” 年茴朝他眨了眨眼睛,神情淡然。 “老傅一定会为了我去抛弃你的。” “不要脸。” 谢诩晗冷哼一声,抬眼睨着她。 “以后骂我的时候这样说……‘傅盂,你真要脸!’。知道了吗?” 年茴眯了眯眼睛。 “为什么?” 谢诩晗从走近的服务员的盘子上拿了一杯鸡尾酒。 “因为,我的脸好看,我不能不要脸。” “……” 谢诩晗嘴角微抽,他微微扭头,看到舞池里那个像美人鱼一样的女人,还有和她共舞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谢诩晗手心缓缓收紧,脸色阴晴不定。 “要去跳舞吗?看看人家,郎才女貌,夫妻情深……” 年茴故意补刀,果不其然,谢诩晗的脸越来越阴沉。 “傅盂,你丫不闭嘴是不是会死?他们夫妻情深我知道,不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我。我眼睛不瞎!!!!!!!!” 谢诩晗猛地拍着桌子。 “砰”的一声,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原本播放的就是舒缓轻柔的音乐,他这么一下,真的把大家都吓到了。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年茴微微别开脸,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流海。 她压低脑袋,唇边荡漾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谢诩晗,你这个贱人。 还好她带的有面具,没人认出来。 “看什么看!没看过男女朋友吵架啊!!!” 谢诩晗大吼一声,视线扫过看过来的众人,最后一直落在舞池中那个湖蓝色鱼尾裙,面容姣好,身材纤细丰满的女人。 年茴:“……” 众人也都纷纷转了过去,不再看他们。 傅弦声扯了扯唇,盯着年茴看了许久,年茴眯了眯眼睛,朝她扬了扬下巴,带着挑衅,傅弦声察觉到腰间突然加重的力道,缓缓别开视线,唇角上扬,和刚才一样,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便和面前带着面具、西装革履的男人继续在舞池中跳舞。 “傅盂!!” 谢诩晗蓦地攥紧手心,他深吸一口气。 “我后悔了。” 年茴眯了眯眼睛,扬着下巴,唇角带笑。 “好啊。” 年茴勾唇,伸手朝他伸了过去。 “谢诩晗,有点出息!她傅弦声不值得你这样。” 年茴声音渐冷。 傅弦声是傅靳廷堂姐。 她以前就不喜欢傅弦声,傅弦声真的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当初她明明知道谢诩晗喜欢她,还总是利用他,三番四次的利用谢诩晗这个傻缺。 谢诩晗没有成为谢家的继承人,就是因为她暗中作梗。 她那个时候为了和谢湘林在一起,真的是……不要脸。 傅弦声这种人,是她最讨厌的。 偏偏谢诩晗还是把她当宝贝一样。把她当做女神。 呵呵。 最后呢,傅弦声把他踹了,直接嫁给谢湘林了,成了他大嫂。 “……傅盂,我出息不了啊。” 谢诩晗扯了扯唇,低喃一声,他苦笑着,拉过她递来的手,将她带入舞池。 年茴深吸一口气,伸手锤了他的头。 “你还真傻缺!” “你疯了!疼死我了。” 谢诩晗头忽然一痛,脸色微变,恶狠狠的瞪着她。 年茴抿唇,扬了扬眉,“赶紧跳舞吧!” “你会跳吗?” 谢诩晗皱了皱眉尖。 年茴皮笑rou不笑,高跟鞋直接踩在了他的鞋上。 “啊啊啊……死丫头……” 谢诩晗痛叫出声。 不远处,身姿颀长挺拔的男人手中端着高脚杯,男人眸色渐深,视线一直在年茴身上流转。 他眯着冷眸,面具下的俊脸上尽是淡漠讥讽的神情。 他看向舞池里像只黑色天鹅一样,高贵典雅的少女,她带着面具,他很难看清她的神情,但可以知道的是……她唇角带着笑。 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舞姿…… 男人手心缓缓收紧,脸色愈发阴冷。 “看不出来啊,你跳舞这么好。你什么时候学的跳舞?”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 “闭嘴吧你!老傅怎么看上你的?不对,应该是,老傅怎么会看上你们这种女人。以前年茴就跟你这样,一点儿都不讲理,天天欺负爷!以前被她欺负习惯了,现在她不在了,我很难受。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最后……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句,年茴,我以后不气你了……” 谢诩晗扯着唇,神情漠然,却隐隐还有一丝落寞。 年茴看到谢诩晗眼底还有些许泪花。 她紧了紧手心,深吸一口气,“谢诩晗……” “傅盂,我以前真的也好恨你。你害死了我最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而且,她走以后,我还帮不了她……她那个荒凉的要命的墓地……还有年家拿些虚伪的人……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死,她就不会那么惨,如果她还在……傅盂,你把我的好朋友还回来吧。” 谢诩晗肩膀抽了抽。 年茴抿唇,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 “你不是不把她当朋友了吗?你不是天天说她丑吗?你不是说她笨死了吗?” 年茴眉眼含笑,戏谑开口。 “你懂什么?年茴她就是蠢得要死。蠢到……反正很蠢。她比你好看多了!也不知道老傅眼瞎到什么程度了,居然看上你了。” 谢诩晗一边吐槽,一边瞥着一旁的跳舞的璧人。 “雷声大,雨点小。” 年茴嘴角微抽,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两人。 “谢诩晗,给你个机会。” 年茴低声说着,然后转身,一手送开谢诩晗,一手伸展开来一把拽住了身后傅弦声的手腕,直接将她拽了过来,甩给了谢诩晗。 谢诩晗、傅弦声、谢湘林都愣住了。 谢诩晗眼疾手快拉住了傅弦声,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 谢湘林低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一眼在舞池里转圈的年茴,皱了皱眉尖,沉着脸伸手想要将她接过来,没想到年茴并不领情,自己跟着音乐在跳舞。 “……”谢湘林脸色暗沉,不禁低咒一声,径直离开了舞池,离开前,深深看了一眼舞池中央的 妻子和弟弟。 年茴扬了扬眉,勾唇浅笑,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却不想,自己的手腕忽然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带着转到了他的怀里。 年茴眉尖微蹙,抬眼看着面前看不清神情的男人,这个男人…… 这人眼神阴鸷狠戾,让她有了一种压迫感,但更多的是熟悉感。 年茴拧紧眉心。 舞池的灯光很暗,她没办法进一步看清面前的男人。 她想要退后一步,却被男人带着跳舞,男人的手箍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是搭着她的肩膀,其实是扣住,抓住……年茴很不自在,唇角放下来,声音渐冷,“先生,那天晚上在酒店,我不小心误伤的男士,是你吗?” “……” 面前的男人抿唇不语。 年茴皱了皱眉尖,沉着脸,想要挣开自己的手,“抱歉啊,先生,我不太舒服,你能松开我吗?我不想跳了。” “……呵呵。” 男人低呵,垂眸睨着她。 年茴垂下眼睑,卷翘的睫毛扑闪着。 “傅小姐果真贵人多忘事。” 男人勾唇,声音低沉醇厚,眼底尽是阴鸷讥讽,他扣紧年茴的腰肢,不容她后退。 “你……” 年茴身子僵了僵。 这个声音……好熟悉,特别熟悉。 这个男人…… 年茴蓦地抬眼,手心忽然一紧,男人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低笑着。 他呼洒出的热气让年茴很不舒服。 年茴抿紧唇瓣,死死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扯了扯唇,声音颤抖着,“贺……贺……沉……沉……贺沉舟?” 男人轻笑,不否认也不肯定。 “傅小姐。当初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啧啧……我们见了多少次了,你居然一直没有认出我。” 男人淡淡开口,带着玩味戏谑。 年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再见到贺沉舟。 毕竟当初的分手很不愉快。 特别不愉快。 那句重复了很多次的“年茴,我不爱你”。就像个魔咒一样,让她身心俱疲。 她也一直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贺沉舟。 原本都准备要结婚了,结果她……就跟他分手了。 不过,她要是没有分手,她和贺沉舟可能会一直过下去。对傅靳廷的那些感情就会像一棵种子一样继续埋在心里……那样的话,她不会死。 可现在,她有些庆幸,当初跟贺沉舟分手了,虽然她落得个这么惨的下场,但好歹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她机会,给了她和傅靳廷重归于好的机会,所以她从来不后悔。 分手后,她直接回了帝都,也没再过问过贺沉舟的事情。 她以为,真的不会再见了。 可这些日子,她好像自己单方面看见过贺沉舟很多次,但都是瞥了一眼,偶然看到了…… 她还总以为自己眼睛有问题了。 可现在……事实证明,她根本没有看错。 但…… 年茴身子绷紧。 贺沉舟刚刚喊的是“傅小姐”……傅小姐? 贺沉舟以前和傅盂……认识吗?她为什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贺沉舟……” “好好跳舞。” 贺沉舟声音淡淡的,面容如常,带着些许冷漠。 年茴忽然觉得心想被揪住了一样,她抬眼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 那天晚上……在酒店的房间里,她打的那个人,是贺沉舟,对吧? “贺沉舟,那天晚上,就是你!我能感觉的出来。我一开始以为是秦承阳……结果……你现在出现了,那天晚上的那个人,是你。” 成瀚和陈列说是……那个人富家子弟,嚣张纨绔惯了。 可据她所知,贺沉舟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而且她根本不是那种纨绔子弟。 那天晚上,的确是贺沉舟,成瀚也查到了。 所以,成瀚故意骗了她。 为什么骗她呢?成瀚可能不知道贺沉舟和她……所以,是傅靳廷让成瀚骗了她。 那……傅靳廷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呢? 贺沉舟。 贺沉舟。 年茴心中默念着,心脏更是被揪紧了。 “傅盂,你在走神。” 贺沉舟难道不知道……傅盂“撞死”了她吗?贺沉舟和傅盂,究竟什么情况。 为什么在爱尔兰那些年,她从来不知道,也未曾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音乐停了,贺沉舟松开年茴。 “我还有事,先走了。” 男人疏离淡漠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 等年茴反应过来,贺沉舟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攥紧手心,咬紧泛白的下唇,迅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