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沉入海底（11）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跑来一伙人，大声痛哭着冲进派出所，眼角流下泪水，手足无措的神情很可怜，双膝跪在一排尸体旁边。

    中年男人喊道：“我的儿子，你都还没有娶媳妇呢！怎么就这样离开了我！”

    金凶区一座废弃工厂内，阳光被帘子挡住，光亮昏暗，铁门从里面锁住，两个黑衣人走动着，皮鞋磨地的声音响起来。墙壁破旧，挂着许多草帽，吊灯晃来晃去，照在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穿着黑色警服，就被绑在椅子上，精神状态已经昏昏迷迷。鲜血覆盖男人的脸蛋，加上乱糟糟的头发，已经分辨不出是谁。

    外面传来一辆辆车子刹车的声音，接着铁门响起开锁声，大面积阳光照在地板砖，八个壮汉快步进了工厂。

    为首的黑衣人吼道：“卫昇，我们老大要见你，快点清醒过来！”

    卫昇迷迷糊糊中抬起头，冲着半蹲下来的男人吐一口鲜血。

    为首的黑衣人擦了擦脸颊，愤怒的握住拳头，狠狠地打在卫昇右脸，大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卫昇的目光炯炯有神，好像吃人的老虎，紧紧盯着这些黑衣人。由于没有力气，跪倒在地面上，才被两个人拖着走向门外。

    为首的黑衣人不停地大骂：“你他妈一个俘虏，快要死了，还敢跟老子叫板！”

    卫昇被两个黑衣人拖走，两脚蹭在地面上，发出“沙沙”声响，鲜血流下来，头脑依然保持着清醒，剩下的黑衣人跟在后面。

    为首的黑衣人唠唠叨叨地说道：“有本事你倒是站起来呀！”

    卫昇一瞬间挣脱被拖走的束缚，跌倒地面，慢慢的站起来，目露凶光的看向为首的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吓得一大跳，拔出衣服内侧的小刀，害怕的问道：“你还想抓我回警局吗？”

    卫昇换了一张冷漠不关心的脸，又笑了笑，站直身体继续走出门口。

    工厂大门口前，为首的黑衣人已经靠近车子，突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叫着，赶紧回头一看，看见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判变了，用匕首杀死六名黑衣人，只是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一点儿都不敢动弹。

    两个杀气腾腾的男人慢慢靠近，为首的黑衣人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杀手？”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只见两个男人把卫昇推上车。

    为首的黑衣人大声道：“看不起老子吗？快点说出名字！”

    两个男人仍然不搭理，慢慢悠悠的坐到车头里面。

    为首的黑衣人向着玻璃窗扔了小刀：“把钥匙丢出来！”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很配合的把小车钥匙拔了，却放在后视镜凹凸处。

    为首的黑衣人小心翼翼走到后视镜旁边，把钥匙揣进兜里，接下来伸手到后座，拍了拍卫昇的肩膀：“不知好歹的家伙，要不是老大吩咐一定把你带回去，我才不管你的死活！”说着，为首的黑衣人打开车门，把卫昇拉下来。

    卫昇已经腿软了不少，根本站不住，倒在满是碎石的地上，目光如豆望着天空。

    为首的黑衣人一边注视车里的动静，一边扶起卫昇：“你真是一个麻烦的家伙。”

    说到这里，为首的黑衣人非常聚精会神。

    正当为首的黑衣人背起卫昇，车门打开，随着两个脚步声响起来，看见两个***在眼前。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巨变，后退着说道：“不要过来，他死了谁也得不到好处！”

    就在这个时候，卫昇一瞬间睁开眼睛，用手铐套在为首的黑衣人脖子上，渐渐的收力，“咔嚓”的一声拉断链子，为首的黑衣人倒在地面，已经没有呼吸。

    看热闹的两个男人惊讶不已，还是站在车头边。

    卫昇抬头一看：“为什么要救我？”

    两个男人不回答，拔出腰间的匕首，快速跑向卫昇。眼见刀尖刺进胸膛，卫昇一闪而过，慌慌张张的退到二两米处，两个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分别站在左右边，形成犄角之势冲前，卫昇拼尽全力绕着车子跑，身子一蹲，捡起为首的黑衣人扔在地面的小刀，刺了身后追来的脸小男人。刀口接近时，脸小男人果然停下脚步，就被卫昇趁虚而入，钻进车子里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立马启动车子，迅速的离开工厂门口。

    与此同时，奉贤区派出所内，卫基里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阅读着挡案。忽然响起一阵阵敲门声，卫基里不作答，依然那么沉着冷静。

    就在这个时候，木门被推开，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验尸官跑进来：“所长，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死者中没有您的儿子！”

    卫基里猛地站起来：“真的吗？”

    验尸官说道：“嗯，您还要签署死亡证明书吗？”

    卫基里使劲的摇摇头，松了口气，迅速坐到椅子上。

    验尸官介绍道：“一共死了十名男女人员，并没有丢失重要的文件，落在案发现场的子弹壳都是常见的。”

    卫基里一瞬间挺直腰杆，大声道：“暂且不讨论报告，我会向上面提交，对了，我儿子一定要找回来，知道了吗？”

    验尸官回答道：“明白，我这就去传达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又听到脚步声，卫基里不耐烦的抬头来，张望门口。一个女人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文文静静的女孩。

    卫基里大声问道：“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女人说道：“容我介绍一下，我是市里……不对，我的名字叫孙月莹。”

    卫基里感觉名字很耳熟，缓缓地站起来，迅速走到房间中心。

    孙月莹翻开手中的文件夹：“市长叫我们过来，侦破派出所一案，希望您配合。这些是文字书面，您看一下吧！”

    卫基里点点头：“我知道，谢谢市长惦记！”

    孙月莹扫描了一下周围，窗户紧闭，这才松下防备之心。

    卫基里犹豫不决的问道：“袭击事件快要一个星期，怎么今天才过来呢？”

    孙月莹微笑道：“所长，我已经被降职了，一切安排都得听她的，就是我身边这位女孩。”

    卫基里稍微有点明白，之所以点点头，赶忙上前一步，疑惑不解的问道：“小姑娘，你是谁？”

    孙月莹身后的女孩低着头，缓缓地站出来时，一张清纯可爱的脸蛋，很害羞的点头哈腰，表示初次见面的打招呼。

    卫基里依然不知道女孩是童念，再次问道：“小姑娘，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回到金山区，卫昇开着车子逃跑了，来到繁华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喇叭声响。由于伤口流血不止，找了一个僻静的诊所，正在处理伤口中。

    卫昇坐在病床边。

    帘子后面响起男人的声音：“如果疼就喊出来，何必忍着呢？”

    卫昇看了一眼医生，示意退到墙边，顺走铁盆里面的手术刀，掀开帘子一看。

    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微笑道：“一个大老爷们，那么怕死吗？”

    卫昇惊讶道：“你是那个通缉犯，叫名字来着？”

    男人叹了口气：“钱马汗！”

    卫昇渐渐的放下手术刀：“你是来卖情报吗？”

    钱马汗笑了笑：“只要你有钱，不过，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愿意听我说下去吗？”

    卫昇和钱马汗不知不觉中大笑起来，感觉两人的遭遇很相似。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墙边的医生走过来，对着卫昇问道：“小伙子，你还要不要缝伤口？”

    卫昇赶忙点点头：“当然。”

    医生继续缝伤口。

    钱马汗走到卫昇的前面，结果被打量一番，

    卫昇看向医生问道：“他是你的人吗？”

    钱马汗回答道：“不是，医生可是名副其实的罪犯，但被我救出来了，之所以欠我一个人情。有困难的时候，我就到这里避难。”

    卫昇看了看医生，粗壮的手臂，脖子上还有一个纹身。

    钱马汗说道：“你真的很多疑，不愧是警校出身。”

    卫昇疑问道：“这位医生不是你在几年前救出来的手下吗？”

    钱马汗退到椅子边坐好，点了点头：“你的洞察力不错，对，他就是我救出来的手下。”

    卫昇问道：“你为什么声称他是你的手下呢？”

    钱马汗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问题。

    与此同时，派出所的办公室里，卫基里得不到答案，有点生气：“闲杂人等请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警员跑进来：“所长，刚刚我也是这样问她的名字，一句话没说就进来了！”

    卫基里慢慢移动视角，看向孙月莹问道：“她是你的好朋友吗？”

    孙月莹不禁笑道：“就凭我如今这个身份，不配和她交朋友，注定是助手的命运！”

    卫基里摸不着头脑：“看你的面子，她可以留下来！”

    站在门口的警员快速退下。

    孙月莹笑了笑：“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女侦探，人家小看你了，怎么办呢？”

    就在这个时候，童念缓缓地走到沙发边：“不要紧，我们办理案子最重要。”

    卫基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孩，突然激动道：“你是童念？那个当红的女作家，被市长称为女侦探，我说得对吗？”

    童念腼腆的点点头。

    孙月莹说道：“正是，她就是市长委派的受理人，虽然性格内向，不喜欢与人交际，但是有侦破案子的天赋。”

    卫基里看着孙月莹：“她刚才不是跟你说话了吗？”

    童念打断道：“我只回答重要的事情。”说着，童念很优雅的坐下。

    卫基里转变太多的表情：“是我眼拙，认不出大名鼎鼎的女侦探，来人，快点去附近的摊位买点水果。”

    童念说道：“不用了。”

    卫基里看了一眼童念，轻声道：“知道。我不会叫他们进来。”

    万万没有想到，等待门外的一帮警员，听不到卫基里的声音，一拥而进，乱七八糟的冲进办公室。

    童念吓得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卫基里感觉气氛不对，一挥手，一帮警员匆匆忙忙的退去。

    孙月莹快速坐到童念的身边：“你没事吧？”

    卫基里站立不安的走来走去，看了一眼孙月莹，好奇的问道：“她怎么样？”

    童念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刚才闻到血腥味，才思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