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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直的头发垂到你的脸颊边,像针尖戳在你的脸上,你忍不住皱起眉头。

    看到你一脸的不适, 他反而越发起劲,轻轻摇晃脑袋,任由发丝从你的脸扫过,激起一阵颤栗。

    一丝红晕不受控制地爬上你的脸。

    甚尔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在你微红的脸颊上停留片刻,他的目光绕过高挺的鼻梁,落到你比脸颊更红润的唇上。

    你看到他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那张凶悍的脸忽然在你面前放大,你啧了一声, 冷冷地问:“你在干什么?”

    甚尔沉默,像是有人抽走了他身边的空气,他的呼吸变得又重又乱。

    你对他说:“既然知道我把你当成另一个人,你就应该安分点,好好当他的影子。”

    甚尔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他用力捏住你的手指。

    “你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

    你手腕倏地发力, 挣脱他的钳制, 从腰后摸出一把袖珍的手.枪, 黝黑的枪口抵住他的额头。

    你的眼神冰冷, “当然是凭这个。”

    甚尔的神色比你更冷, 他直接握住枪管,刚劲有力的手指收紧,合金锻造出来的枪管发出咔擦咔擦声,就这么被他徒手捏成了一团。

    他抓着那团废铁,挑衅般地对你抬眉。

    你沉下脸,猛地把他的手打开,扭曲的合金从他手中飞出,撞到了旁边的木板上。

    木板发出咔咔的声音,四处传来异响,甚尔抬头一看,不由得脸色微变,天花板和墙壁的部分瓷砖陷进去,露出黑色的枪管。

    瞄准的红点从四面八方照过来,扎到他的身体上。

    他的神情顿时变得难以言喻。

    把房间装修成这样,你这是有多怕死?

    你对他奇怪的眼神熟视无睹,甩了甩被他捏得酸疼的手腕,手指紧握成拳,甚尔反应飞快地起身,没等他做出反击,对面的墙上就咻地一声,子弹破空朝他飞了过来。

    他立即侧身,子弹呲地从他身边飞过,击穿了他脚下的地板。

    墙壁上更多的枪管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甚尔警惕地望着那些枪管,脚步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所有的漆黑的枪管都随之转动,瞄准的红色射线犹如聚光灯追随着他的身影,让他无法甩开。

    他僵硬地低头看你。

    你迅速从床上跳起,仗着他投鼠忌器,不敢有任何动作,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集中在他身上的瞄准红点随着他倒地而晃动,眼花缭乱的红色光点晃过你的眼睛,你上前几步,脚尖踢了踢他的腰。

    腰上刚包扎好的伤口渗出鲜血,你低头看着他,“如果是他,他不会这么鲁莽。”

    说着你微微笑了一下,“现在知道了吧,你永远也比不上他。”

    甚尔顿时瞪圆了双目,胸膛剧烈起伏,血从他的伤口冒出,在洁白的绷带上绽放,像是一朵朵血红的浪花。

    他看向你的眼神里燃烧着暗沉的烈焰,你把脚踩到他的腰上,他的身体陡然变得僵硬,腹部肌rou紧绷犹如铁板。

    他一下子抓住你的脚踝,沉声说:“是你先包养我的。”

    “那我也没让你动手动脚。”你低喝道,“松手!”

    他没有松开你,手指反而收紧了几分,像是融化的烙□□固在你的脚上。

    他的眼神犹如饿狼死死盯住你。

    你不悦地拧眉:“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

    甚尔不答,只是强硬地要求:“把墙上的枪都撤了。”

    “你当我傻么?”你想也不想就拒绝,“不撤。”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甚尔保证。

    “就不撤。”

    说完,你脚下用力一踩,甚尔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被枪瞄准的红点,根本动弹不得。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疼痛,他咬紧了牙不想发出声音,只用凶恶的眼神盯住你,就像被你困进笼子里的凶兽,满是走投无路的愤怒。

    你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心里甚至还带着点暗爽。

    刚才不是还很嚣张么,现在知道躺在地上难受了吧?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地走,指针跳了一下又一下。

    甚尔脸上看不到任何缓和的迹象,仿佛你不撤掉威胁他的枪支,他能跟你这么对峙到天荒地老。

    血液流失让他的手掌变得冷,禁锢你的手指仿佛从烙铁变成了冰块,攀附在你的脚踝上汲取温度。

    冰冷的感觉从脚踝传来,给你的身体带来一阵不适。

    你决定打破僵持。

    看着满脸凶狠的甚尔,你忽然问:“为什么会往那方面想?”

    甚尔问:“什么?”

    “我跟那个人,根本不是那种关系。”你重复道,“为什么会往那方面想?”

    你的表现并不明显,唯一一次说漏嘴的内容在旁人听来也很正常,完全可以看做是在怀念亲友。

    可甚尔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认为你跟那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到底是他误会了,还是他想以此为借口,对你做些过分的事呢?

    仿佛跟你想到了同一个问题,圈住你脚踝的手指倏地松开。

    甚尔像是被你身体的温度烫到了,手飞快撤回来,而且因为速度太快,手肘撞到地板上,发出咚的闷响。

    这声音好像也在他的头上狠狠地锤了一下,把他的脑袋锤成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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