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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粉发轻轻地扫过脸颊,伸手自然地牵上江雪左文字的手,宗三露出一抹笑容,“兄长,我们回去吧,今天有柿子饼哦。” 江雪左文字扫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方才慢慢地说道:“这是哄小夜的话,不能用来哄我。” 眨眨眼,宗三左文字由衷地觉得自家兄长偶(经)尔(常)就像是孩子一样,需要自己管着哄着才行,不然就又不“乖”了,就像这次明明受了伤却不治疗一样。 无奈地叹了一声,却又不能把这个想法说出口,他轻笑了一声,“那……兄长,小夜差不多要回来了,我们一起去等他吧。” 随后,宗三左文字满意地看着自家兄长行走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后便加快了速度,心中默默为自己点了一个赞,柿子饼说服不了,就用另一个方法。 ——劝说弟控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当然是用弟弟了! 第101章 日月从未真的分别,在那蔚蓝的天空中也曾有那同现的时光, 一个灿烂, 一个隐秘,淡淡地洒落着光辉, 将世间点亮,不分昼夜,不分时空, 当你抬头的时候,你所见的光芒,均来自那灼日的恩赐。 江雪左文字缓慢地抬起自己的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阳光的照耀下, 仿佛那莹洁的指甲都笼上了淡淡的光辉, 倒映下一片黑影,黑与白在脸色相对相衬, 与那蓝眸中的深邃相互透着某些令人看不太透的思绪。 那海青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 贴敷身躯,没有留下半分褶皱, 白裘依旧披肩, 毛绒的领子带来几丝痒意,他却没有道些什么,不过是轻轻地扯了一下衣领, 让自己的脖颈远离这个罪魁祸首。 淡蓝色的长发披洒身后,一身袈裟与那白裘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在他的身上显出了那种矛盾的美感。 大抵是因为他本人便是如此矛盾吧? 江雪左文字从来都知晓自己的身份, 却又在悲哀着,他叹息着,却又笑着,如此矛盾,如此挣扎,如此无奈。 那时事究竟有何染上他的愁眉,晕开了那抹愁绪,化为一声悠叹。 宗三左文字站在远远的地方,手扶着身侧的桔子树,手脚有些冰冷,但是他未曾为单薄的衣物加上一件大袍,只是踩着那木屐,脚趾被冻得有些发红,仍旧站在此处。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几个小时了,若不是身侧有一颗健壮的大树树干给他搀扶,原本身体便较为体弱的宗三早已倒下了,就算是再强悍的刀剑付丧神,拥有了rou/体之后,也是难以抵抗这夹杂了灵力的寒意的。 他轻咳了几声,声音有些嘶哑,脚步轻挪,往树干之后又躲了躲。 这已不是宗三左文字第一次长时间站在此处了,但这也不是江雪左文字第一次坐在游廊之上发呆神游了。 自鹤丸国永离世,宗三左文字虽然看着兄长在自己和小夜的开解和陪伴下渐渐地走了出来,但还是偶尔会这样子,就这样坐在那游廊之上,发着呆,连他们的接近都没有察觉到。 他不知道兄长究竟在想些什么,是回想起了原本的事情呢?还是想念着消失了有段时间的江雪正宗?亦或者是……仍旧放不下鹤丸国永的事情呢? 很想问,但是不能问。 宗三左文字从来都不是克制自己的人,虽然也会哀叹着自己命运的悲伤,也会在那里悲伤于自己“笼中鸟”的过往,可是,已然成神的他早已与那些分灵有了许多的差距。 他会笑,他温柔,他已经几乎不会再提起织田那个“暴君”了。 人啊,经历了太多,最后总归还是会看开的,就像是三日月宗近那般,不也正是因为看过了太多,才会保持着那样看起来宛如天然的状态吗? 太过计较于过往,是无法真正地完全直面未来的。 他早已放下过往的种种,纵使后来甚至在一次交流会上遇到了英灵织田信长,他也是保持了淡定的心理,纵使织田信长如何逗他,也不会再有过多的波澜。 宗三与压切长谷部不一样,他不是愿意将所有的一切都奉献出去交付一个人,他不是那“忠/犬”一般的存在。 他有着自己的小世界,他上有兄长下有小夜,兄长悲伤于世人,小夜沉浸于复仇,宗三早已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自己缅怀与哀叹了,光是照顾两个“心理病患”便足够充实他的人生了。 如今,小夜已经在自己和兄长的努力之下走出了原本的阴影与过往,那么,兄长的心病又该如何解决呢? 宗三左文字并不想否定兄长的想法,或者说,他其实觉得兄长的想法是有些正确性的,只是太过于悲观了。 未能寻到开解的方法,只能选择陪伴,至少,兄长在我们的身边会笑,那是真心的笑容,带着对弟弟们的宠爱,也有为弟弟们的骄傲,这都是宗三左文字最为开心的事情。 纵使这一次的下世是那么的措不及防,是那么让人无法防备,甚至出现了百般的意外,宗三却在这段时光之中发现了更多的事情。 兄长他其实很喜欢和大家待在一起,兄长他其实很怕疼,兄长他其实……是喜欢有些热闹的。 这些都是他未曾发现的,却也是他需要去感谢鹤丸国永的。 虽然还是感觉有些对不起,知道这是一种感情深厚的表现,就算知道鹤丸国永其实是那种下意识地对兄长的关注,即使对方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其他的想法,但是宗三对他仍旧抱着这样一种不爽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