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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这人,自然晓得如何最快xiele她的火,眸子慢腾腾晕了委屈,唇瓣微张:“阿景,你弄疼我了。” 她身子还未完全爽利,昼景心里的恼怒一滞,涌出大片心疼,可心疼归心疼,总得改了她这一身「舍己为人」的臭毛病。 她轻哼,身子压得更低,与她鼻尖快要相对:“舟舟,你太小看我了,你当我与你定情是儿戏?你若当是儿戏,就把信物还我罢。”伸手去捞少女悬在腰间惜之重之每日都要把赏无数次的玉佩穗子。 怜舟被她举止吓了一跳,面白如纸,急得眼眶滚出泪来,死死捂着腰间不要她得逞,声音哽咽,又急又慌:“不要阿景!你、你不能把它收回,你已经送我了,怎能再夺回去?” 大滴大滴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昼景硬着心直视她:“是,我是送予你了。可这东西是为了和你定情,不是要你「舍身」。若旁人随便一句话都能要你和我生分,这劳什子情,定了有何用?” 她斩钉截铁,音色生寒,怜舟明白她动了真怒,当下更慌,眼睛通红,她抱着身前这人,哭声都哑了:“不,你不要收回去,我是真心和你定情,也是真心和你过一辈子,阿景,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只是、只是不想绝了你的后路……” “后路?”昼景睫毛微颤,眼圈隐隐泛红,恨不得堵了她这嘴,要她尝尝惹怒敢对狐妖「始乱终弃」的滋味,她强行忍着,眼角滑落一滴泪:“你竟不知我的后路也是你么?没了你,前路后路与我又有何干?” 她们定了情,可这人竟能因着繁星一句不知真假的话打定了主意不要她。不要她的身子,和不要她这个人有何区别? 她气恼。咄咄逼人:“是不是你还在想着有朝一日我飞升上界,归位圣君,你抱着往日那点好,再大大方方恭祝我一声风光无限?宁怜舟,你当我傻么?我早晓得你和繁星那老道有事瞒我,却不知你藏了如此心思……” 昼景气得喉咙涌上一丝腥甜,冷着眉松了手,起身,撤开:“你也是星主,你身子给了我,这一世无法归位,怎的,你就这么豁达,那往后你荣登上界见了身为圣君的我,是否还要颔首行礼,装作无动于衷?” “你自己想清楚,我有事忙,先走了。” 她快步出了书房,一口气走到花圃前,喉咙里的血哇的一声吐出来。 血溅在开得正艳的娇花,花瓣眼看要被灼伤,昼景蹙着眉手指拂去那滴血珠,救下这朵险被殃及的蔷薇。 她不想说那番话来刺痛舟舟的心,可不吐不快,一旦试着去设想她的舟舟背着她进行了怎样「周密」的安排,怒从心起,还有扯不断的疼。 她挫败地想,是她昨夜表现的很差劲么?若舟舟尝到了那销魂入骨直登云霄的滋味,怎么就不想着要她也尝尝? 是我不配么? 家主郁闷地站在花前,慢慢蹲下身子,美艳嚣张的脸多了一分细不可查的脆弱。 她害怕舟舟离开她。 更害怕舟舟肯眼睁睁地送她离开。 这算什么? 她歪头又吐了口guntang的鲜血,这算什么?为何要在她最开心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繁星也是,舟舟也是,且不说赶在二人之前刚从风倾那得知前世不得善终的情缘,一而再再而三,她难得喜欢一个姑娘,招谁惹谁了? 家主躲在角落生闷气,书房内,怜舟好半晌脸上寻不见血色。 手脚冰凉…… “阿景……” 她还在捂着那玉佩穗子,指尖颤抖,爱惜地捧起她们的信物,睁着对含泪水眸瞧着玉佩背面雕刻的「吾妻」二字,她想:阿景在刻字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她想到了自己。 她为阿景准备回送的信物时,满脑子想的“这是我爱的人,我要和她永生永世在一起,一辈子太短,而爱深长,短短百年,不够我来疼她。” 一声哀泣…… “阿景……” 三月天,好端端的又下起了雨。 晚膳是怜舟亲手做的,有心哄人,哪怕身子还是酸疼,她的一手好厨艺却没受任何影响,满桌子美酒佳肴都是她对昼景的歉意讨好。 书房静思许久,她认识到自己错了。就看阿景肯不肯原谅她。 显然昼景没那么好哄。 吃是吃了,喝是喝了,照样不爱理人。 怜舟心里一痛,悔意更深。是她托大了。阿景不理她她都觉得难以忍受,若哪天生离……她脸色煞白,顿时便不觉某人火气大,阿景生气不正是因着爱她? 爱她,所有无法忍受她对两人感情不负责的处置。 观她脸色委实不好,昼景端起酒盏饮了一口,唇边沾了酒水,薄唇抿着,执了长筷为她夹菜:“多吃点……” 声音淡淡的。 “嗯!” 她转忧为喜,昼景提起的心悄悄放回去。 “阿景,你也吃。”少女眼里闪着光亮,明媚璀璨,夹了一块鲜嫩的水豆腐喂到心上人唇边,顾不得左右仍有侍婢,也忘记了害羞。 勾人的水眸殷切注视那人抿紧的唇,声音放软,带着点子乞求:“阿景?” “……”昼景哪受得住这份娇?掩在广袖的手攥紧,张开口,由着她投喂。 怜舟眉间喜色更浓。 晚膳结束,侍候在旁的春花秋月也觉出不对劲了。夫人这是在哄家主?家主这是和夫人闹别扭了??白日不是还好好的,如胶似漆,恩恩爱爱。照这情景,晚上岂不是要分房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