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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维特鲁威是个罗马人,”艾琳娜耸了耸肩,“虽说他确实研究希腊的建筑。”

    她拉过了这位建筑师助手藏在下方的手稿,“不过当然,这个回答已经很不错了。你叫什么名字?”

    “托马斯·哈代,”建筑师助手被突发的事情惊到了,他勉强的答道。

    来不及也不敢阻止艾琳娜的手,哈代露出了一个有点绝望的微笑。

    上班的时候被新上司发现开小差,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叫你多嘴!

    艾琳娜稍微浏览了一下大致内容,皱了皱眉头。

    凭她本人的文学素养来说,这确实是一份不错的小说,写的相当精彩。

    但是

    她将东西轻轻丢到了桌面上,“哈代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

    哈代白着脸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点小小的,嗯,兴趣爱好,”他磕磕绊绊的给自己开脱道。

    正当哈代绞劲脑汁的想说点别的时,他的老板布鲁特先生搓了搓手,给他解了围。

    “实际上,”布鲁特先生插话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他摊了摊手,“我们一向是听从那个走了的建筑师吩咐——毕竟我是个外行,汉克又这样…”

    “但我认为这位建筑师助手足够优秀?”艾琳娜摊了摊手。

    她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坑里。

    一窍不通的事务所负责人,看起来相当花里胡哨的唯一建筑师,以及一个热衷于兼职的助手。看起来足够的门外汉,把他们变得训练有素可能需要点时间。

    “是的,小姐,”布鲁特先生答道,“他是前任建筑师的助理。”

    然后他耸了耸肩,“而前任建筑师走的很干脆,违约金付的也很干脆,虽然我本来以为他会把哈代带着。”

    “是啊,”小布鲁特先生插嘴嘲讽道,“‘只少了一点点,就有无穷的不同’④。”

    他又急又恨的想,这个建筑师助理怎么这么抓伯爵小姐的眼球?

    这句话是小布鲁特先生上一次听哈代说的,而哈代一向受到前任建筑师照顾,因此对负责人的侄子这位关系户只能算是表面客气。

    这时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时机了!

    艾琳娜完全没注意到小布鲁特先生的话。

    “还有其他人吗?”她问道。

    “嗯,是的,”布鲁特先生把侄子扯到身后,不动声色的说道。

    接着他介绍了一下事务所内的其他员工,包括打杂的、打字的、搞卫生的。

    艾琳娜听完后,缓慢的叹了口气。

    “好吧,”她说道,“那我们开始工作。目前先从方案的草图开始,构思客户的要求,方案先拿出来,具体的细节等到过几天去实地考察的时候再敲定,可以吗?”

    接近傍晚,艾琳娜看了一眼滚滚红霞,凉风吹拂,她却只感觉身心俱疲。

    本叔在另一条街借口有事离开,于是艾琳娜自己下了马车,开门后就瘫倒在了一楼的餐厅座位上,动都不想动。

    她一向热爱工作,但是这回实在是有点超负荷了。

    每一个细节都要她拿捏,艾琳娜记不清自己今天发了多少次火。

    门再次被拧开,穿着整齐的福尔摩斯和华生交谈着从外面走来。

    然后看见了坐在餐厅的位置上,看起来疲惫极了的艾琳娜。

    “怎么了,莫尔森小姐,”福尔摩斯边脱手套边说道,“你看起来有点累。”

    “是的,”艾琳娜随便的答道,“我刚从伦敦动物园回来。”

    她用手撑着脸,呼了口气。

    “是吗?那可真棒,我来伦敦这么久了可都还没去过动物园,”华生摘了帽子,有些好奇的问,“那里有什么特别有趣的吗?”

    艾琳娜回想了一下。

    “我不记得了,”她无力的说道,“除了一只耀武扬威、腹中空空的花孔雀。”

    第18章 cross the lines

    “孔雀?”华生笑了起来,“那一定是只足够漂亮的孔雀。”

    他将东西放到一边,“居然让莫尔森小姐觉得吃惊,我过几天也去看看。”

    “也许吧,”艾琳娜叹了口气,“管他呢。”

    她起身泡了壶茶,“需要吗,两位?”

    “也许你们会想再吃点甜点?”一个女声说道。

    哈德森太太从厨房探出了头,她手中端着盘子,里面似乎放着满当当的、热腾腾的饼干。

    “谢谢,哈德森太太,”华生愉快的将盘子接过来,然后看向艾琳娜,“莫尔森小姐,要来二楼的起居室坐会吗?茶和饼干还是很相配的。福尔摩斯,你觉得呢?”

    艾琳娜看向边上正在将帽子摘下的福尔摩斯。

    “当然了,”福尔摩斯察觉到她的目光,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随时乐意为您解决烦恼,亲爱的女士。我们正好有些事情要问你。”

    艾琳娜挑了挑眉。

    她跟着两人上楼,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靠边最舒服的那个椅子上。

    壁炉又烧了起来,驱散了一些夜晚的寒冷。

    喝了口茶,艾琳娜舒服的靠在椅子中,与两人闲聊了起来。

    “先生们,你们从哪里回来?”她猜测道,“苏格兰场?”

    “完全正确,”福尔摩斯说道,“从哪里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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