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折宫谣[重生]在线阅读 -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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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信,阿依娜就哭了,本来以为就一个,到时候她就当自己的孩子养。结果现在冒出七八个,心里头别提什么滋味儿了。数了数自己的钱钱,发现她可能会穷到要去乞讨,“要不去偷个国库?”

    临仙宫

    盛徽帝重重的打了个喷嚏,觉得鼻子实在痒得厉害,又打了一个。

    有人在背后骂她。

    第18章 ‘最后的梦境’

    自己的女人,有事瞒着她,并且还是一件大事。盛徽帝没有开口问,与其得到一个虚假的答案,倒不如就当自己不知道。

    江予瑶一直等着盛徽帝问她,毕竟她暴露的有点多,但盛徽帝没有开口。

    “陛下不问么?”盛徽帝不问,倒显得她怕了似的。

    盛徽帝抱着她,脑袋靠在她的肩上,问她:“在你眼里,我是谁?”

    江予瑶:“当然是陛下,万民主宰”

    盛徽帝笑了,“我以为你会说,我是宫玺或者…宫折”

    盛徽帝不再自称朕,这是想要跟她摊开了?

    “陛下莫在说笑了,时辰也不早了,该用晚膳了”江予瑶换了话题,准备起身。

    盛徽帝放开她,任由她离开自己的怀里,“也好”

    若是梦境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她不妨继续看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总得把横在二人之间的障碍都排除了。

    盛徽帝就那么看着,看着梦中的小女孩儿长大了,出落得很是标志,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是被严苛教导出来的。

    又看着那个女孩儿入宫,成了江才人。是梦境中的自己,一步步把她宠的无法无天,张扬放肆,也是梦境中的自己把她推入深渊。

    “陛下,昭德宫的人来回话,说是淑妃娘娘怕是有孕了”

    梦境里的自己,欣喜若狂,但宫里头并非只有她的人手,还有别人的,她不能暴露一丝一毫,所以渐渐疏远,不见即为安全。

    寒宫大火,她死在了火海里,还有她们未出世的孩子。

    盛徽帝睁开了通红的双眼,怀里的人依旧沉睡,所有的小心翼翼,卑微怯懦,都有了答案。

    江予瑶同样陷入梦境之中,这个梦太长了,长到她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她把她上辈子的事,又重新经历了一遍。

    盛徽帝见她睡得不安稳,轻拍她的后背,小声的哄着。

    然后,江予瑶就见着了她上辈子未能见到的那一面。心腹背叛,世家威胁,宫玺四面楚歌,好像除了那个摇摇欲坠的位置,宫玺什么都没了。而那个时候,她因为与宫玺吵架,因为那一次陷害,生气的搬进了寒宫之中。

    宫玺把身边所有的暗卫都调到了寒宫之中,只为护她安全。可惜天不遂人愿,身边没了暗卫,宫玺就成了活靶子。刺杀,下毒,接连不停的手段,暗卫又被陈安调了回去。调回去没多久,她就放火烧了寒宫。

    她在火光中见到宫玺,是真的。听说寒宫大火,宫玺一路跑过去,玉冠都乱了。哭着想要冲进火海,但被陈安阻拦了。

    她死后,史官记载,宫玺很不喜欢,命人把史官叫到书房,拔下一直挂在书房内的剑,将剑搭在史官的脖子上,让他改史书。

    “朕来说,你来写。”

    “淑妃,江氏,温和静敏,贤良淑德,盛徽帝,爱妃,死后追封皇后。”

    随后宫玺又下旨,降后宫所有女人的位分。

    史官自然不可能真的按照盛徽帝所言而写,但最后盛徽帝见到了,却没再说让史官更改。不过却遣散了后宫诸人。

    “你若为后,后宫无妃。你若为妃,便无后宫”

    “生前,这明目张胆的偏爱,给不了你,死后,总得补上”

    江予瑶看着那史官记载:淑妃江氏,盛徽帝,宠妃。

    于她而言,宫玺对她有宠无爱,所以只是宠妃。史官是站在她的角度写的,所以,宫玺认了。

    她的画像前,宫玺站的笔直,手里端着一杯酒。

    “阿瑶,你…应当转世了吧,我活了这么久了,你总不会还在奈河桥上吧。多喝些孟婆汤,把这一世都忘了。”

    人人都说盛徽帝励精图治,且有长寿之相,可对她自己而言,她不过是想等一个人转世之后,自己再去地府,这样…两人下辈子应当就碰不到了。

    “来生,你应当福寿绵延,幸福安康,子孙满堂。我以你的名义做了那么多善事,若是阎王爷,不挑个好点的来生给你,我可不会甘心”说完,饮尽杯中烈酒,刺的嗓子疼,咳了几声。

    声音沙哑,“下辈子,哪怕遇见我,也当不认识吧,免得,再纠缠一世,徒增伤悲”

    说着,又想到了她曾满心期待的孩子,将杯中的酒,倒在地上。随后又斟了一杯,给自己猛地灌下去。

    盛朝的后半段历史里,四妃,乃是贵贤德惠,这四妃里,再无淑妃。而下令摘除淑妃之人,便是盛徽帝。

    淑妃江氏离去后,她便听不得淑妃二字,听了便觉得头疼的厉害。也听不得江予瑶这三个字,听了便会大发雷霆。

    江予瑶睁开眼,对上了盛徽帝正轻声哄着她的样子,闭着眼睛,嘴里头念叨着:“不怕不怕,朕在呢,朕陪着你,朕抱着你,没事的,别怕”

    她心里并非一点儿触动都没有,但也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而已。转过身,叹了口气。让她跟宫玺两清,她做不到,但…宫玺似乎并不欠她什么,一切不过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也许,她不该进宫的,从一开始就不该进来,嫁的远远地,或许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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