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告白初夏时的你在线阅读 -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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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未的话就像一句咒语,江幼怡果然不再挣扎,但她小腿肚紧紧绷着,手指抠着裤缝线,像一只驯服却警惕的猫。

    江幼怡穿的是一条版型宽松的九分牛仔裤,她人本来就瘦,裤腿一掀,轻易就卷到膝盖,露出拇指大小一块擦破皮的伤口。

    伤口已经止血,比正常的肤色红一些,蒙着一层薄薄的血痂。

    颜未没有表示毫无意义的关心,只沉默地撕开创可贴,轻轻盖住伤口,拇指仔细压平两翼,再把裤腿放下来,对江幼怡说:“这两天洗澡的时候小心一点,伤口不要沾水。”

    江幼怡:“……”

    颜未说完,退回自己的座位,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程半小时,好像一闭眼就回到学校了。

    等前面的同学陆陆续续走了,颜未站起来,脚踩实了,脚底钻心的疼,扶了一把前座的靠背才站稳。

    下车后,江幼怡一语不发地越过颜未,从旁边走过去。

    还没到七点,天将将擦黑,学校门口守着许多接学生放假的家长。

    颜未要乘校车回家,得先回宿舍收拾行李箱。

    周晓晓等着颜未一起回宿舍,看江幼怡走远了,她才靠近颜未,小声说:“刚才江幼怡往你包里塞了个东西。”

    “嗯?”颜未意外,“是什么?”

    她按周晓晓的指示从书包侧边的小兜璃掏出一支崭新的药膏,看了眼药膏的主治功效,不由眉毛一弯笑起来。

    外伤消毒的药膏,不留着自己用,偷偷塞给她。

    颜未和江幼怡高一就同班,还是同一个宿舍,只是平时没什么交集。

    去年清明节连续下了几天雨,远足活动就安排在节后,那天颜未脚下也磨起泡,破了皮,晚上疼得睡不着,第二天脚底感染发炎,还去了一趟校医室,这件事当时宿舍的女生都知道。

    让颜未意外的是,江幼怡连这件事都记得。

    抬眼没看见江幼怡的人影,周晓晓疑惑:“她给你药膏做什么?”

    颜未把药膏放回书包,笑道:“是我拜托她帮我买的,刚才忘记找她要。”

    周晓晓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比起江幼怡态度的违和,她更关心颜未买药膏的原因:“你受伤了?”

    “嗯,算是吧。”颜未不在意的说,“就破了点皮,不严重。”

    周晓晓哦了声,不再多问。

    颜未和周晓晓回到宿舍,江幼怡背了个包出来准备走了。

    “江……”周晓晓正要和江幼怡打招呼,岂料江幼怡躲闪地偏了偏头,快步错身过去,转过拐角下了楼。

    周晓晓皱眉:“江幼怡怎么回事?”

    一会儿给颜未送东西,一会儿又不理人。

    颜未却愉快地勾起嘴角。

    “你笑什么?”周晓晓感到人间迷惑。

    颜未收了笑,摇头:“没什么。”

    她只是,刚才看见了一只脸红的江幼怡。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7章

    七点半发车,四个多小时才抵达怡州,到站的时候接近十二点,学生家长提前得到消息,已经在站点等候,颜未一下车就从人群中看见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都是体面的文化人,比多年后的他们年轻,mama眼角的皱纹少了,爸爸的鬓发也还没有变白。

    可颜未看着他们,心情很复杂。

    很多感慨,下意识地畏惧,参杂了几丝同情,又有无可奈何的悲哀。

    情绪来不及发酵,她mama看见了她,激动地扬起手:“未未!”

    颜爸爸脸上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颜未拖着轻飘飘的行李箱,跟着父母走出车站,颜廷樾抢着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放进后备箱,颜未坐进后座,将副驾驶留给她mama何萍。

    “未未,坐车累不累?你们学校怎么回事?这么晚才让你们回来?”何萍一上车就开始絮叨。

    颜未靠着车窗闭目休息,含含糊糊地也不知道应了句什么,颜廷樾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劝阻身边的妻子:“坐车四五个小时能不累吗?你少说两句,让未未歇一会儿,平时这个点儿早该睡觉了,回去就直接洗漱休息,免得影响白天的精神,破坏生物钟。”

    何萍觉得丈夫说得对,转头对颜未道:“你睡吧,到家了叫你。”

    颜未嗯了声,脑门贴在车窗上,半眯着眼看车窗外飞速移动的风景。

    “未未,明天去看奶奶,不能睡懒觉。”回到家,颜廷樾一边脱鞋,一边把明天的安排告诉颜未,“你记得定一个闹钟,七点起来吃早餐,我们早去早回,不影响你做作业。”

    颜未像以前一样,对他们早已做好的决定不发表任何看法,只顺从地点头:“我知道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熟悉又遥远的陈设,虽然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来,地面仍然干净,桌子纤尘不染。

    颜未看着书立间夹的几本书,想起些什么,走过去抽出其中一本,快速翻了翻。

    夹在书页间的涂鸦果然不见了。

    何萍每周周末都会打扫颜未的房间,整理她的书桌,把所有她认为不该出现在高二女生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扔掉,哪怕只是几张毫无意义的涂鸦。

    她的父母很少责问她为什么会在应该学习的时间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他们看似温和包容的态度下,行动却更加专横直接且蛮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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