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第94节
景玉欣赏着他吃饭的模样,不由得感慨,果然是唯一继承人,这种姿态,想必是从小就开始培养起来的……小时候。 景玉一顿。 马克西姆说的,克劳斯先生小时候曾遭遇过的不幸,究竟指什么? 她来不及深思,因为克劳斯先生开口问她:“你今天有没有什么计划?” 景玉习惯性地把自己的日程表告诉了他。 “啊,”景玉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拍了拍脑壳,“今天住酒店和早餐费用是多少?我给你。” 三句话,成功让克劳斯先生皱眉。 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从我的好朋友那里发现,德国人好像的确很喜欢aa,”景玉埋头找钱包,“对了,还有你给我买的这件衣服,多少钱?我也给你。” 克劳斯眯起眼睛:“哪个好朋友?” 景玉奇怪地看他:“这个就没必要说了吧?” “对了,昨晚你说是赠品,所以我应该不用为此付钱,”景玉噼里啪啦地打着小算盘,“其实吧,我觉着我们没必要算这么清楚,毕竟我们感情和其他人不一样,对吗?” 在景玉提到“赠品”的时候,克劳斯皱眉。 但在景玉说出“我们感情和其他人不一样”时,克劳斯眉头舒展开,他笑着看景玉:“当然不一样。” “所以,以后我们长期约会的话,也尽量aa?”景玉暗示他,“你觉着怎么样?” 克劳斯注意力在前面,他声音更柔和了,不动声色:“长期约会?” “对呀对呀,”景玉也很开心,“然后,既然我们感情这样好,以后那个什么,嗯,服务啊,你就不要收钱了嘛……毕竟,毕竟我也很喜欢你。” 喜欢。 克劳斯沉默了。 景玉用了“喜欢”这个字。 中文里的“喜欢”,是不是和“爱”也有着差距? 景玉下一句话解答了他的疑惑。 “i like you,”她坦然地说,“mr.klaus,i like you.” 短暂的沉默之后。 “我明白了,”克劳斯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他优雅地放下叉子,用提供的餐巾轻轻擦掉唇上并不存在的东西,进行总结:“你说喜欢我,愿意接受和我的长期约会,但又想和我aa。” 克劳斯先生冷静地问她,“你打算白女票?” 第72章 七十二颗 景玉捧着牛奶,正回味着方才奶茶的味道。 在听到克劳斯使用这个词语后,她轻轻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郑重地给克劳斯鼓了鼓掌。 景玉说:“很优秀!恭喜你,已经可以熟练使用一些不那么文雅的词语啦!” “别转移话题,”克劳斯往后靠了靠,看着景玉,“你也成为一个优秀的商人了。” 景玉友好地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要不要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好好聊聊?” 克劳斯并没有被她这招“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话术迷晕,他很坚决:“不,我们先聊,再吃。” 景玉说:“啊,那个,你有没有看最新的电视剧?好像也不太好——” “jemma,”克劳斯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回答我。” 景玉端端正正地坐好,她轻轻地叹口气。 “好吧,”她说,“至少这样比较公平嘛,你睡我,我睡你,花销aa,谁也不要占谁的便宜。” 克劳斯还在等着她继续说,没有对此评价的意思。 景玉小声嘀咕:“再说了,对于你们德国人来说,先date一段时间,再考虑要不要交往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嘛。” 而且,按照大部分欧美人的看法,date不更像一种非正式交往的状态吗?互相满足性方面的需求,并进行一些其他的交流。 当然,景玉的重点在需求上面。 这句话是吐槽,说起来却有点抱怨的成分在。毕竟这句话的语气算不上多么好,她说话声音也小小的,并不高。 但克劳斯却意外地露出一个笑容。 “你说的很对,”他重新拿起叉子,“是很平常。” 景玉:“……嗯?” 她刚刚说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景玉有一点点茫然,慢慢回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克劳斯笑着说:“那就这么决定了。” 嗯? 她的免费男性床伴……成功啦? 景玉刚想欢呼,但克劳斯已经开始示意她吃掉她面前的那份早餐。 这种传说中采用有机食物制作出来的早餐虽然价格昂贵,但还不如麻辣烫小火锅串串香更能引起景玉的食欲。 尤其是,她刚刚喝掉一整杯加满料的奶茶。 景玉盯着桌上的菜,她说:“我的胃告诉我,它好像并不是很想吃。” 克劳斯说:“考虑到你的身体健康,我希望你的胃能够暂且忍耐一下。” 景玉拿叉子轻轻划拉一下,勉勉强强吃了一点点菜叶子。 桌子上铺着厚厚的亚麻布,只是用餐的淑女姿态并不怎么文雅。 看着景玉这样愁眉苦脸地吃早餐,克劳斯沉默了一下。 他说:“之前早餐也是这种,你似乎并没有提出什么意见。”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亲爱的克劳斯先生,”景玉诚恳地回答他,“而且,你提供的早餐总要比黑面包要好很多……嗯,不过,我现在有了更多的选择。” 克劳斯明白了。 他第一次在早餐进行时征求她的意见:“那么,今天的早餐,你想吃点什么?” 景玉干脆利索地报菜名:“热干面。” 克劳斯想了想:“可以用意大利面代替吗?” “算了,油条。” “嗯……法棍?” “豆腐脑。” “奶油蘑菇汤?” …… 景玉对这些替代品完全不满意,她一一否决后,有点自暴自弃地趴在桌子上,喃喃低语:“算了,要不然你给我点一些快餐好了,汉堡之类的,我还能勉强假装它是rou夹馍。” 克劳斯笑了一下。 他给侍应生打了电话,重新点单。 他用的是德语,说话语速快了点,还有些食物的特殊名称,景玉听得不是很清晰。 等送上来之后,景玉才看到是什么。 有一种多层的b’stilla,塞满鸡rou的酥饼,还有口味稍微重一点的炖rou。 “现在时间不够,”克劳斯说,“你先将就着吃,可以吗?” 景玉觉着太可以了。 她快乐地吃掉了两个酥饼,以及大半碗炖rou,为了清清嘴巴,又将克劳斯一开始点的那些蔬菜沙拉吃的干干净净。 景玉对这顿菜十分满意。 克劳斯看着她吃饭的模样,也十分满意。 一个填满了胃,另一个填满了心。 景玉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够再穿了,上面满是克劳斯的气味。 她已经确认了,近半年,对方的确都在修身养性。 昨天和第一次时差不多,甚至因为确认过彼此的承受度而更加过分。 虽然很狂暴,但景玉很喜欢。 尽管克劳斯说他可以帮忙清洗这些衣服,但景玉思考后,仍旧坚定地拒绝了。 按照日程表,她下午还要去见一个客户。 在小睡过后,克劳斯开车送她去了预定好的地方。 长期约会。 开销aa。 不过,如果是其他需求的话,需要在两个人都有倾向的情况下。 最后,只进入身|体,不可以进入对方生活。 克劳斯对最后一点表示不满,在他的要求之下,景玉才把这条,勉勉强强地改成—— “只进入身|体,不可以过多地干涉对方生活。” 尽管还是有些不太满意,但总归比一开始好太多太多。 克劳斯下午的事情并不多,他约好和朋友伯尔特一块去打马球,两场下来,他坐在场边休息,不远处的两个阿根廷人说说笑笑着过来,见到他,立刻热情地打招呼:“克劳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