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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金屋囚质子 第38节

    他垂着眼眸,没什么大反应,比起前几日也就眸色深几分。

    不知为何,他越是克制,她就越是想看他把持不住的样子,想看他被自己撩动,情不自禁的模样。

    眼下,他波澜不惊,跟预想的差远了。

    她下移视线,稳稳落在他的喉结上,不假思索地一口咬了上去。

    第35章 你嫁给我   他娶你是骗财,我跟他不一样……

    “!”

    瞳孔一瞬间放大, 他真没想过,她路子这么野。

    贝齿猛地嵌入皮肤挤压血管,痛觉有, 但不深, 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酥麻。

    她要是再继续, 他多半忍不住。

    元千霄垂落视线, 一时间,心绪纷杂。她年纪还小, 容易受伤,而且, 他更想光明正大地拥有她。

    从上次御书房的谈话看, 梁钊并不反对梁缨同他在一处。他若是去求赐婚, 应该有六成机会。

    思前想后一番,元千霄按上梁缨的双肩, 缓缓推开她。他压下眼尾, 平静道:“时候不早,公主该歇息了,我等你睡着再走。”

    “不行!”梁缨果断拒绝, 明天一早她就得走, 他居然催她歇息。“你给我老实受着,我还没练够。”她心念一转, 动手抽开了他的腰带。

    “梁缨。”

    正当她扔下腰带准备解衣带时,倏地,元千霄抓住了她的手,这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用力,用力地她觉得有些疼。

    他指尖冒着灼灼的热意,带着她的皮肤都热了几分, 梁缨板着脸道:“你再不放手……”

    “你这么喜欢玩弄我,不如嫁给我吧。”说完,元千霄只觉心口剧烈一抽,跟着眼前黑了一刹。

    然而这诡异的感觉转瞬即逝,等他再想时又没了,仿佛方才只是错觉。他不安地拢起眉骨,奇怪,为何近来心口总疼,尤其是跟她在一处时。

    “……”

    霎时,脑中一片空白,梁缨呆愣愣地咽了口口水,似乎嗓子在发干。

    嫁给他?

    他低着眉眼凝视她,眸中有明亮的烛火跳动,看不出情绪,却又透着逼人的锋芒。

    梁缨眨了眨眼,“扑通,扑通扑通……”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快了起来,弄得她呼吸不顺。

    她不想这么早成亲。

    再说,他现在是喜欢她,可以后几十年呢,会一直喜欢她么?

    见她愣住,元千霄继续说:“只要你嫁给我,我们便是夫妻,随你怎么玩,何时何地都可以。”他放沉声音,每一字都带着引诱的味道。

    这叫什么话,梁缨皱眉,弄得她跟风月楼的客人似的。“我不嫁也可以玩弄你,你再不放手我就咬你。”

    元千霄定定地注视她,薄唇越阖越紧,随后,他将她抱起往床榻上走,不冷不热道:“公主还是歇息吧。”

    他现在算是摸透她了,强逼一步,她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

    等放下她后,元千霄转身便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不准走!”梁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元千霄衣袖。她一分分收拢右手,攥得紧紧的,“本宫命令你,躺下,合约期限减一月。”

    不出所料。元千霄勾起嘴角,故作姿态,背对梁缨躺下。

    女人的心思当真难猜,跟六月的天一样,变化无常,其中又属公主这类人更甚,怪不得阮熙光说娶个公主要折寿。

    “……”

    她鼓起脸,望着他的背影想这想那。

    梦里他是太子,太子以后定会继承皇位,而皇上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比如父皇,他深爱秦妃,可他依旧有那么多妃子。

    她不想跟其他女人争宠,也不想落得一个上吊自尽的凄惨下场。

    可她是喜欢他的,和他在一起,她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也比以前开心。

    烦。怎么想都烦。

    “喂,说话。”

    元千霄没说话,空气中飘过一阵沉默,气氛凉至冰点。

    “你还来劲儿了是不是,我知道你没睡,说话。”梁缨拽住元千霄的衣衫左右拉扯,然而元千霄还是没理。

    最后,她急了,小声道:“我又没说不同意,我是,是,没想好,父皇对我的态度才刚有所转变,我都没享受过父皇的宠爱,你就让我嫁人,还嫁那么远的地方,我不乐意。”

    闻言,元千霄双眼一亮,转过身道:“那你享受过父皇的宠爱就愿意嫁?”她这边事多,他父皇那边的事也不少,真要将她娶到手怕是困难重重。

    对上他清亮急切的眼神,梁缨忙不迭转过身,背对着他,“你不能让我考虑考虑么,小侯爷就会让我考虑几天才答复他。”

    “不准你提他!”这种时候提周宸游真是坏人心情,元千霄长臂一揽,直接将梁缨拉进怀里,一字一字道:“他娶你是骗财,我跟他不一样,我只要你。”

    她拉着那只环在腰间的手掰了掰,嘴角微微上扬,“嘁,我不信,我看你是贪我的嫁妆。”

    听得这话,元千霄手上一紧,他是真心想娶她,可若是只带她回淮越国,父皇断然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但若是他要了她的嫁妆,那这场婚姻便是利益交换,并不纯粹。

    沉思许久,他将下巴搭在她的头顶,“行,我给你时间,去道观的这一路够考虑么?”

    “……嗯。”梁缨应声,她想,先把时间拖一拖,磨到他入赘天巽国,要么磨到他放弃皇位。她刚想挪位置,谁料头皮忽然一扯,“哎呀,混账,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元千霄哼了声,半撑起身子,将被褥下的长发全撩到她身前。

    “嗯。”既然话聊都开了,那件事也该一并问,他清了清嗓子,幽幽道:“打雷那天晚上,我半夜惊醒,听到你在梦里喊了一个人。”

    梁缨撩长发的动作一停。她思索着,他应该没梦到过前世,不然以他的性子一定会说。那天晚上的梦不正经。她翻了个身正对元千霄,顺手将长发全放到背后,“我喊谁了?”

    元千霄紧紧盯着她,不经意道:“你喊太子殿下,哪个太子殿下?”

    “……烛光太亮我睡不着,你去灭灯。”梁缨闭着眼,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看来那晚他听到了。这叫她这么说,说自己梦见跟他颠倒凤鸾么,丢死人。

    元千霄扬手一挥,寝殿里的烛光便全灭了,眨眼间陷入黑暗。

    黑暗中,她倒是自在了些,谎话顺手捏来,“自然是我大哥,不然还有哪个太子殿下。”

    “梁砚书?你确定?”元千霄眯起眼,他应该不会猜错才是。“那你为何喊他太子殿下不喊哥哥?”

    最讨厌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梁缨往里挪了挪,硬着头皮道:“我记得,好像,是在除夕夜,我同他撒娇要红包来着。”

    元千霄不客气地笑出声,往她挪了点位置,心头嗤道,胡扯。原本他还担心自己弄错了,她一说,他反而更肯定。“不对,我觉得,你那晚做的应该是春梦。”

    “放肆!”尽管帐帘内漆黑一片,梁缨的面上依旧红了个透,有种心事被人窥探的羞耻感,她抬手便开始打人,怒道:“你才做春梦!”

    “好好说话。”元千霄扣住她的两只手,她抬腿踢人,他便将她的腿缠住,沉声道:“别闹。”

    “我没做春梦,没做,没做!”被他这样缠着,她气势都没了,于是竭力挣扎,企图用大声来掩盖自己的心虚,“是你,你做春梦!混账东西……”

    “好好好,你没做春梦,我信了我信了。”不承认便不承认,他知道就成。元千霄附和着说了两声,闭眼道:“困了,睡觉。”

    话音落下没几个呼吸,他就真的就睡着了,睡得还很沉。

    梁缨:“……”

    *

    入梦。

    这天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也是个好日子,因为元千霄明日要出征。

    东宫里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她也不喜跟淮越国人聊天,闲着无事便在院子里射箭。

    一箭,二箭,三箭……直到箭靶中心钉满竹箭。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她落寞地放下弯弓,径自去浴房沐浴。以前,她总在宣宁宫的院子里射箭,如今换了淮越国的东宫,地方变了,心也变了。

    浴房与寝殿原本是两间房,只一墙之隔,后来,元千霄命人将它打通。

    她褪下衣衫坐进浴池,心里惦记父皇的事。昨晚,他告诉她,父皇过几日便会到达淮越国。

    是喜讯,可她并不想父皇来淮越国。若是可以,她希望成潭能带父皇走,远离劲武国和淮越国。

    还没等她计划完,“嘭”地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了。

    不用转头她都知道来人是谁,因为这地方只有他们俩会来,也只有他身上才带着一种特殊的药味。

    她胡乱擦了擦,起身便要离开。

    “我没准你走。”他喊住她,用一种命令的口味说道:“过来更衣。”

    “嗯。”她踩着白玉石阶走出浴池,随手拿了件中衣穿上。

    他直直站在浴池边,一脸淡漠,双颊白地诡异,似乎有些病态。

    待得久了,她发现一件事,隔一段时间他的脸便会如此,要过几日才恢复。

    看这身衣衫,他应该不是刚从军营回来。她上前,利落地解开衣带,直接将外衣和中衣一道扯了下来。

    “我明日出征。”忽然,他猝不及防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半贴在他身上。

    她下意识便想推人,念及父皇的事只得忍下去,乖巧地应道:“嗯。”

    “啧。”他挑起她的下巴,眼里掠过一道暗光,“你是不是希望我死在战场上?说真话。”

    “是。”她仰头看他,冷声道:“我希望你死在战场上,被五马分尸,希望你们淮越国人全死于金骁族人的铁骑之下。这就是真话,是你自己要听的。”

    “呵呵。”他冷笑一声,搂着她的手臂缓缓放开,自顾自走下浴池,“原来你这么恨我。”

    “我先出去了。”语毕,她飞快转身走人。

    谁想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将她拉进了浴池。

    “啊!”她站立不稳跌入水里,又被人捞起,衣衫全湿了,紧紧贴在身上。“你……”她扶着浴池壁站稳,使劲忍着喉间的怒意,平静道:“太子殿下,我还有事要……”

    然而元千霄并没搭理她,他静静瞧了她一会儿,随后将她按坐在浴池里的一块石板上。

    她不由往后缩了缩,他两手撑在她身侧,眼里透出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像是在看猎物。

    “太子殿下……”

    “不准躲。”修长的手指拉开了她的衣带,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你若想见梁钊便该希望我活着回来。”接着,他抽掉她挽发的簪子,任由一头青丝铺在石板上,“我一死,你父皇只会死得更惨,想看么?”

    她睁大眼,什么话都没说,任由他将衣衫剥落肩头。

    “公主应该听话些。”他扣着她的后脑往上抬,迫使她看向他,“说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