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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夜天?” 皇帝又唤了一声,“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理与库罗国的外交问题?” 秦夜天搁下茶盏,鎏金莲叶茶盏留下一个明显指痕。 他抬眉,眼角眉梢是遮不住的戾气,但那只是一瞬,须臾之间,他又恢复往日凤目轻眯的阴阳怪气模样。 “如何处理外交问题?” 秦夜天懒懒笑道:“陛下,实不相瞒,这个问题您问我便问错了人,外交,我不行。” “但我唯一能告诉您的是,只要库罗不再是‘外’,就不存在外交问题。” 年轻的皇帝心头一跳,下意识向秦夜天看去。 还是他熟悉的那张脸,锋芒毕露,面带嘲讽,好似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能让他端正对待的事情。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这种手段也的确管用,否则现在的他便不是九五之尊。 可两国外交问题毕竟不是他们之前所遇到的问题,稍有不慎,便会挑起战端。 他之前为他扫平一切的杀伐手段,还能用吗? “夜天,你容朕再想想。” 皇帝轻揉额角,闭目长叹。 对于这个结果,秦夜天丝毫不意外,他转身走出紫宸殿,殷勤的小内侍提着宫灯为他照着前方的路。 宫灯拉长了人影,也拉长了宫墙,高深的宫墙像极了巨大的囚笼,囚禁着卑贱的奴隶与高贵的帝王,而悄然流逝的时间,便是无形的枷锁,将他们照着史书的冰冷去打磨。 要有章法,要尊卑有别,要仁德宽裕,像极了□□/控着的人偶。 了无生趣。 秦夜天自嘲一笑。 “侯爷请留步。” 温润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在下晋安林景深,七娘的未婚夫婿,听闻七娘言语不慎冲撞了侯爷,特此来向侯爷请罪,祈求侯爷饶过七娘性命。” 秦夜天:“?” 七娘?谁? 很快,他想起来了,被皇帝封为元嘉的公主的那一位,在没被封为和亲公主前,在家里排行第七。 作者有话要说: 秦夜天:本侯最喜欢干棒打鸳鸯的缺德事了 第5章 秦夜天转身,借着宫灯打量着前杜七娘现和亲公主的前未婚夫婿。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世家子弟,身着锦绣,面容清隽,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每一处都赏心悦目,就连腰侧挂着的香囊都与衣着十分相配。 一言蔽之——又一个精致木偶。 “本侯不认识什么七娘,倒是认识一位天子新封的公主,此女名唤元嘉,是库罗国王未来的王妃。” 秦夜天没了兴致,懒挑眉,阴阳怪气问身边挑灯的小内侍,“库罗王妃居然未婚夫?此事本侯为何不知?库罗王妃的未婚夫难道不应该是库罗国王吗?” 小内侍:“......” 这种问题是他一个奴婢能回答的话吗! 林景深手指微紧,上前一步道:“侯爷,此地并非说话之所,请随在下借一步说话。” 秦夜天又笑,“方才郎君高唤本侯留步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景深面上温润笑意凝滞一瞬,片刻后,他长吸一口气,示意让下人上前,“侯爷,方才是在下唐突。” 下人手捧一枚金锭子,躬身捧在秦夜天面前。 “郎君果然是聪明人。” 金子在前,秦夜天瞬间不再追究林景深话里对他下套的事情,挥手让随从收下银票,“郎君想去哪说话?” “以本楼之见,风月楼最佳。那里新来了几个胡姬,很得本侯的欢心,可惜老鸨不舍得放人,弄得本侯很是心伤。” 林家家风清正,莫说去风月楼这种销金窟,就连府上的貌美丫鬟都没有几个,乍听秦夜天要去风月楼,林景深几乎绷不住面上的温和,但毕竟有求于人,他忍了又忍,终是温声道:“便依侯爷之言,去风月楼。” “五郎果然是爽快人!” 得钱又得美人儿,秦夜天心情大好,连称呼都变成了更显亲昵的五郎。 到了风月楼,秦夜天丝毫不客气,一口气把楼里所有的胡姬全点了,“把这些人全部送到本侯府上。今夜本侯要与五郎有正事要说,便不留你们在身边伺候,待本侯回了府,再与你们同乐。” 莺莺燕燕从自己面前离开,林景深这才松了一口气,拱手道:“侯爷,在下有一事相求。” 秦夜天听着楼下缠绵小曲儿舒服闭着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和着小曲儿叩着案几,“五郎请讲。” 周围的房间全被自己包下,林景深说话再无忌惮,开门见山道:“敢问侯爷,陛下如何看待和亲一事?” “啧。” 秦夜天轻摇头,“五郎,你可真会为难本侯,此事乃朝中机密,本侯怎可轻易泄露?” 林景深会意,让下人再捧上金子若干。 闪瞎眼的金锭子摆在自己案几,秦夜天日常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伸手摸了把金锭,摇头吐出俩字,“不够。” “来人,再加。” 林景深咬牙。 一块又一块的金子被捧上前,很快摆满秦夜天面前的案几,秦夜天这才来了兴致,手里把玩着金锭,笑眯眯道:“五郎既真心求教,若本侯不说,便显得本侯不近人情。” “既如此,本侯说了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