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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的话有点多,一时之间元嘉还真想不出来,便懒得去想,直接问道:“哪些话?” 秦夜天:“......” 气笑了。 “公主说本侯技术不好,更中意林景深,让本侯去练练技术,以免被公主抛弃。” 秦夜天松开她脚踝,攥着她手腕,将她拉近,眼底的疯狂如无声而燃的火,顷刻间便能将她吞噬,“公主还说,公主的男人极多,不止有林景深。” “当然,林景深谦谦君子,脸好,身材好,性子也好,更合公主的心意罢了。” 元嘉:“?” 她刚才说了这么多?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说废话了? 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她应该懂得的啊。 元嘉百思不得其解。 一抬头,看到秦夜天微眯凤目。 那双眼很漂亮,眼头锐利,眼尾微微上挑,是形状极好看的凤目,对男人来讲不免有些艳丽,得益于他整日的阴阳怪气,勾魂夺魄的艳丽便成了看谁都想DISS的厌世,而现在,这双眼被邪气所裹挟,昳丽疯狂,张扬残忍。 如开在地狱入口的曼陀罗花,沾之即死。 元嘉眼皮跳了跳。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明白,但是若仔细想想他三句不离林景深的话,她还是觉得她悟了——这狗男人在吃醋。 “你在吃醋?” 想了想,她还是问出声。 这个问题让他微微一怔,随之讥笑出声,“吃醋?呵,公主倒会给林景深贴金。” “区区林景深,也配与本侯相较?” “让本侯为之吃醋?” 元嘉:“......” 好的,破案了,垃圾狗男人就是吃醋了。 这酸味冲天的话但凡不聋的人都能听出来。 更何况她的确不聋。 “行,侯爷没吃醋。” 不聋的元嘉撑了下肩膀,把外衫弄到肩头,挑眉看着面前疯狂又憨批的狗男人,阴阳怪气开口,“侯爷是谁?断情绝爱九天之上的谪仙,清心寡欲如侯爷,怎会瞧得上我这种凡尘俗世的俗气女人?” “能被侯爷瞧上的,那得是九天之上的仙儿啊,我哪配?” “我这种庸脂俗粉,当然只能嫁嫁林景深斐文彦之流的人物。” “我连给侯爷提鞋都不配,更别提让侯爷为我吃醋了。” 在秦夜天那里,林景深三个字似乎是不能提的东西,她每说一次林景深的名字,便见他眉峰下压一分,等她说完话,他的眉眼已经不能叫眉眼了,叫出鞘剑,杀人刀,就,挺叫人害怕的。 但此时的元嘉,已经不是能苟一天是一天的元嘉了,生死看淡,还怕个屁! 生死看淡的元嘉一心求死,“侯爷既然没吃醋,既然也不喜欢我,那就给我一个痛快,赶紧让我死,我死了,便没人气侯爷,对侯爷来讲岂不是好事一桩?” 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紧。 俩人离得近,她清楚看得到他每一个细微动作,看他眉峰下压,看他凤目轻眯,看他眼底的疯狂与......不甘? 不甘?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想再去看,但他已经恢复往日的阴阳怪气模样,高高在上的轻蔑,脸上就差直白写着你是哪根葱,狭长的凤目半眯着,睁眼都懒得睁眼看人的动作更是把嘲讽拉满,一言蔽之——哪来的智障在妄自菲薄。 元嘉:“......” 简直不能忍。 要不是知道她打不过他,要不是知道他这人就是一疯批,她一早把他狗头锤爆骨灰扬了去喂狗。 “本侯怎舍得让公主身赴黄泉?” 疯批突然低低一笑,慢慢松开她的手,两指夹起她散落在手臂处的外衫,细心披在她肩头,而后把她散落在床的珠钗重新插/在她发间,动作轻柔又小心,像是在对待用情极深的恋人一般,而说出来的话,也是与他的动作极为相称的,甚至能称之为甜言蜜语,“本侯爱极了公主,自是希望公主长命百岁,一生无忧。” 缱绻温柔的情话让元嘉打了个哆嗦。 爹的死变态。 这人彻底疯了。 没救了。 好在让人头皮发麻的情话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为她穿好衣服,便起身离开,藏蓝色身影绕过屏风,自六角梅花窗柩处透来阳光将他影子拉得极长。 他的影子彻底消失在房间,元嘉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浑身被汗浸湿——遇到这种不做人的疯批委实要命。 咸鱼如她也撑不住。 好在他还担着和亲使节的名头,每日的政务占去他大半时间,只有不忙了,他才会来这折腾她,要不然,别说是她,铁人也遭不住他这个疯法。 元嘉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女郎,我瞧着侯爷的脸色不大对——” 珊瑚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走到床畔,便看到元嘉手腕上与下巴处触目惊心的捏痕,声音一下子提高八度,“侯爷他怎么您了!” “没什么,不疼。” 元嘉不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娇滴滴的贵女,这些捏痕看着吓人,其实真的不怎么疼,只是原主的皮肤跟她一样敏感,才看上去格外令人心惊。 “珊瑚,我觉得咱们的计划怕是行不通。” 她简单把自己与秦夜天大闹一场的事情说给珊瑚听,珊瑚这会儿还在心疼她身上的伤,再听她秦夜天的态度,险些把肺气炸,“行不通就行不通,咱们不走这条路。奴还就不相信了,咱们离了他,难道还真的活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