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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他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替他做出了选择,入水的那一刻,幼时的不堪回忆顷刻间将他吞噬,他艰难抓着元嘉的手,心里除了后悔再无其他想法——毕竟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北狄,库罗,朝堂,中间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无他,谁敢打破这个早该下地狱的糟糕局面? 跳水救元嘉的事情做得委实有些不理智,等他醒来时,看到浑身湿透的元嘉,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是慌的。 那是一种不应该存在他身上的情绪。 所以当元嘉说出他舍命救她的话时,他第一反应便是否认。 这不是他该做的事情。 也不是他能做的事情。 所谓爱情,不过是男女被彼此皮囊rou/体所吸引,嫌弃欲/望之词不好听,上不得台面,便编出一个颇为风雅的爱情词汇,爱情之下的欲/望叫爱情,叫情不自禁,没有爱情而有的欲/望的叫偷情,叫苟且野合。 世人一向喜欢给给自己带镣铐,比如天地君臣,比如礼义廉耻,再比如所谓爱情。 而他却只觉得荒唐。 他是青楼里长大的人,见过太多龌龊,也知男女之事是怎么一回事,血气方刚的年龄,遇到国色天香的元嘉,被吸引,有悸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从不避讳。 只是这种悸动不该左右他的判断。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思考爱情是欲/望的遮羞布,还是人类与禽兽的分水岭。 如今看来,爱情既是遮羞布,又是与禽兽的分水岭——元嘉说的不错,他的确是个禽兽,也只想做禽兽。 他抬头看着天边冷月,元嘉的话一遍一遍在他耳畔响起,“我喜欢自由。” “我喜欢无拘无束。” “心若自由,钱财便是身外之物。” 这话让他想起一些旧事,一些早就该随着他的过去一同掩埋的旧事。 那是他阿娘清醒之际对他说的话:“来来,你莫像阿娘一样,你要自由的,好好的。”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你——永远不要自苦,不要画地为牢。” 不要自苦,不要画地为牢,要自由的,好好的。 这是他阿娘对他唯一期盼。 秦夜天微眯眼,抬手揉了下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向窗外道:“将公主身边之人全部撤回。” 他或许的确应该给她一些自由。 他要的,是她的一生,而非此刻她不得不低头的迎奉欢愉。 ...... 次日清晨,元嘉梳洗之后在花厅吃饭,便发现周围与往日有些不同,小厨房不仅按照她的心意做饭了,就连院子外的卫士也少了很多,连她让女官们出去采买东西都不需要再向秦夜天报备了。 当然,这些还都是小事,最让她意外的是她居然在门口处看到斐文彦,而且不止看到一次。 她知道斐文彦作为阙城太守的儿子要参与送和亲公主出嫁,但秦夜天这厮怀疑斐文彦居心不良,一路上她别说看见斐文彦的身影了,就连他的消息都没听过一句。 偶尔心血来潮问一句女官,女官摇头三不知,她便知道是秦夜天下了封口令,便不再多问。 平日里连斐文彦的消息都问不到,今日却突然出现在她门口,让她很难不怀疑秦夜天是不是被人夺舍了,怎会让卫士们出这么大的纰漏。 还是说,秦夜天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想了想,元嘉觉得是后者。 这个朝代虽然是架空,但该有的常识还是有的,比如说不会出现玄幻世界才有的夺舍事件。 很快,门外的卫士们再次印证她的猜想—— “公主,斐郎君求见。” 门口守门的卫士尽忠职守向她传话。 元嘉微抬眼皮。 她就知道秦夜天没这么好心,会让斐文彦没事来她门口溜达,瞧瞧卫士这态度,妥妥的请君入瓮嘛。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她还是很乐意看好戏的,便对卫士道:“让他进来吧。” 卫士应声而去,很快把立在门口处的斐文彦请过来了。 阙城虽地处西北,但阙城的太守斐太守却不是西北人,而是洛京派遣过来的,贪花好色归贪花好色,但世家的规矩还是有的,作为他的嫡子,斐文彦自然也是文质彬彬的,只是他的文质彬彬与林景深的温润如玉不同,林景深的温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善良好修养,斐文彦的谦和更像是生于世家大族的不得不为之,表面谦和内心狂野,一看就是个能搞事的主儿。 能搞事的主儿自我感觉良好,引经据典逗得元嘉捧腹大笑,而后在女官们去换茶,花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时,他搞事的心便再也藏不住了,“说起来,我在洛京太学求学之际曾受过五郎的照拂。” 这个五郎显然是元嘉的前姘/头林景深。 正常人哪会在女人即将出嫁时提起她的前姘/头? 但斐文彦不仅提了,还提得理直气壮毫不遮拦,仿佛生怕元嘉与半截身子入土的库罗国王夫妻恩爱一般,“也曾听五郎讲过公主的事迹,言若五郎与公主大喜,我必登门讨一杯喜酒。” “而今天意弄人,再见公主,公主竟成了和亲公主,不日便嫁给库罗国王,与五郎种种,不过过眼云烟,不得再提。” “世事荒唐至此,如何不叫人唏嘘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