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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应该是松田先生的咖喱店呀……前几天我还在这里吃过的。

    起码我记忆里是这样。

    眼前陌生的便利店让我感到些许荒唐。

    某个抗拒着的答案终于挣脱了畏缩的情感,被理智摆在了明面上接受曝光。

    我压下起伏的心绪,转身离开了这里。

    *

    漫无目的中,我独自沿着海岸线踱步。

    怎么会呢?应该是搬家了吧。毕竟那群咪什么可的摄魂怪似的玩意儿被解决掉以后,织田肯定也会意识到被森鸥外捏在手里的住址太不安全了。换个隐蔽点的房子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我再一次按下了那股不安。一边踩着潮湿的沙土往前踱步,一边搜寻几个大石头标上定点,再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它们往海里扔。

    接下来怎么办呢?

    我有些泄气。

    直接找坂口安吾肯定不行。我跟他当初就关系一般,如今也许久没有联系了,给不出“友情”的筹码。利益谈判的话,我又不善于此,恐怕被他捏住主动权,让他看到更多不该给他看的。

    不想进港|黑是一茬,不想去异能特务科给政府当社畜就是另一茬了。

    织田在的话,我好歹还能相信他的人品,拿出咲乐落在我家的小手套给安吾牌检测仪证明一下我们的关系。实在不行还能觍着脸挟恩求报,让太宰替好友还人情,帮我解决问题。

    现在我压根找不到织田,要怎么办嘛!

    ……

    颓废的我走到了一处临海的小丘边上,看四下无人就撤掉了空间躺在地上歇着。

    今晚没有星星,月亮也藏在云层里。

    天真黑啊。

    难道我要直接去找乱步吗?

    说实在的,不到最后一步,我实在不想这么干。

    从跟中也谈恋爱开始,我就有意避开两边的敏感事务,统统不听不问不插手。

    除了婚后关于中也的出差安排,我不知道港|黑的任何一次行动计划。侦探社那边也一样。

    我闭上眼睛捂上耳朵,让自己游离在黄昏与黑夜的争端之外。除了“闲时的友人”这一身份,我不想让自己有任何多余的角色。

    一直以来,基于我的自觉和双方的默契,我也的确做得很好。

    现在整个里世界都在搜寻我这个大麻烦,我真的……要把麻烦带给侦探社吗?

    港|黑会因为我而跟侦探社敌对起来的吧……

    ……

    我哀愁烦乱地叹着气。无意识中乱抓瞎晃的右手指尖似乎刮过了一块儿冰凉的石头。

    我被这冰凉的触感刺激得一个哆嗦,小小受了一惊。

    昨天下午睡觉前我把手机放茶几上了,醒来后除了身上的衣服和自带的空间就全都没了。

    找不到光源的我费劲巴拉地在空间里翻出来了几根荧光棒,似乎是某次去看什么演唱会还是比赛时剩下的。

    虽说理论上也能让我的空间搞个荧光效果出来,但我没试过,实在不想一个失误就让自己成了这一片漆黑中最亮的崽。

    噼啪一声掰亮了手里的两根荧光棒,我使劲甩了甩,让荧光棒里的液体快速流通。

    等荧光棒勉强能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时,我举着它们凑近观察了这块高得不合理的石头。

    ——好家伙,是块儿墓碑!

    所以……我刚才是在人家死者旁边躺着的啊?

    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希望他不会觉得我冒犯……

    想了想,我还是补救似地给他拜了一拜。手里没香,荧光棒形状差不多,凑合使吧。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这啥情况您也一直看着呢,别介意、别介意。

    别笑我迷信,我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在六岁那年小萝卜头的年纪就被那个眼睛放光炮的给一炮摧毁了。

    他洞穿的不仅是大楼,还有我这个孩子的精神信仰。

    ……

    这墓碑写法倒是没见过……

    我忽然意识到它的与众不同。

    一般墓碑还是写的汉字吧?

    “S·ODA?”

    这个好像是罗马音的简写,而且也没写生卒年和立碑人。

    等等……不会吧?

    Sakunosuke Oda ……?

    织田作之助?

    不……不是吧……

    我茫然无措地呆住了。

    是因为我今晚一直在找他所以才会产生的联想吗……

    我几乎是立刻就想扭头逃离这里!

    但海风带着咸味和比陆地更温暖的温度适时袭上前来,包裹着我、挽留着我。丝缕的风就像梳在了我惯常纠结在一个角落的神经和勇气上一样,我喧嚣尖叫的大脑逐渐安静了下来。

    不自觉地想起昨晚同样的时间,我也是同样的逃避反应。最后的下场就是被押送到了港|黑……

    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鼓舞着,冷静地挥舞着荧光棒探查四周地势。

    接着,我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墓碑后最大的“小丘”,坐在上面朝四周继续挥舞荧光棒。

    连绵起伏的阴影随着荧光棒的移动从大变小,我手头一顿,缓慢仔细地又重新扫过了一遍。

    默默数数的我随着数字的增大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坠着,压得我的心脏越来越沉重迟缓。

    等我数到五再去找第六个却发现空无一物时,眼泪几乎无法受控地在向我的大脑打报告之前就擅自奔涌而出,滴滴答答地砸在了安坐在坟包上的我的胸前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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