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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之前森鸥外散出去的流言在其它组织眼里就有待商榷了。青木小姐明白的吧?”

    ……

    是的。

    港|黑匆忙找人,到底是如流言所说在搜寻港|黑的家眷,还是为了猎获一个新的强大的空间系异能者呢?

    从前天晚上开始出现一点苗头,到昨天早上所谓的“中原太太”流言甚嚣尘上……

    整个里世界都在蠢蠢欲动,偏偏港|黑态度微妙。一副我只想专心找到人再说,你们我暂时顾不上,以后再收拾的样子。

    港|黑的武斗派的确现在大部分都在外出差,但港|黑真的就这么焦头烂额?只能跟其它组织玩竞速吗?它真的没有余力搜寻的同时阻挠别人的脚步吗?

    而现在看来,这个所谓的“中原太太”居然是武装侦探社的新人。

    是港|黑抢人失败了?还是说她一开始就是侦探社的,却被港|黑借刀杀人式敌对了?那它们这些被耍得团团转的组织……岂不是被利用了?

    ……

    之前森鸥外营造的所有“合理情况”都会在这些对手迎面撞见“武装侦探社”时被拿出来反复深入揣摩。

    所有的“合理”在他们的多疑下都好像有漏洞;所有的“无奈”和“力有不殆”在他们眼里都会变得像是伪装。

    加之森鸥外吃人不吐骨头的辉煌过往履历,这些“阴谋论”会更有市场。

    再掺进武装黑手党……啊不是,武装侦探社一贯的强硬不好惹……

    他们这些小组织真的要莽上来,为了所谓的“中原太太”流言而真实地搅进港|黑和武装侦探社的斗争里吗?

    就算这个流言的确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真实性。但……既然武装侦探社都和港|黑对上了,那他们为什么不坐山观虎斗呢?等着趁火打劫或者做收尾的黄雀不好吗?

    ——至于内心深处埋藏的对港|黑对武侦的畏惧……既然有以上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能让我们收手,那就心照不宣地可以顺理成章隐瞒下来了吧。

    ***

    这真是……

    感谢武装侦探社自社长跟森鸥外闹掰以来和港|黑之间的针尖对麦芒。

    也幸亏森鸥外素来是个屑。

    我端起热可可一口干完了,心情舒畅地朝漂亮的店员jiejie点单:“请问有咖喱饭吗?”

    漂亮的店员惊讶了一下,笑眯眯回我:“有哦,我去给您点单。”

    或许是侦探社有来这里下午茶的习惯,他们的咖喱是备好了的。餐品很快就给我端了上来。

    “这位没见过的小姐是侦探社的新人吗?”她放下托盘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不自然地手指蜷缩了起来,有些不知怎么描述这段关系。

    我们应该是委托关系吧,但乱步刚才说……

    “是哦!青木是我们侦探社的新人,是今天加入的调查员!”

    乱步咔嚓咔嚓大口嚼着薯片,懒洋洋地盯着窗外热烈的阳光。

    半睁的翠绿眼眸在午后暖阳里泛着深邃的色泽。

    **

    我被安排在了与谢野隔壁的宿舍。

    不算很大的房间,但收拾得很干净。恰好是侦探社最后一间空宿舍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

    等港|黑这边的风波安生点了就去外面租酒店住吧。

    ……

    说真的,我觉得我又要网抑云了。

    乱步那句话我听着实在太可怕——“直到找到办法送我回家。”

    我那时被心底一瞬间涌上的猜测压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所幸太宰打断了我。

    现下四周都静悄悄的,侦探社的成员都还在侦探社工作,只有我被担心这两天太过疲惫而回到了宿舍休息。

    午后懒洋洋的阳光从窗边斜射进来铺满了我房间的咖色书桌,床头有春野小姐专门给我安置的一束雏菊。像与窗外的艳阳争辉一般,鲜黄的花瓣和橙黄的蕊心明亮又芬芳。

    放松地躺在了小床上,晶子借给我的被阳光晒得暖热的床褥拥吻我的脸颊。尽管我此刻心下茫然,在这般氛围里却也微微安心了些,并不觉得安静的午后哪里会显得冷清。

    *

    是……中也吗?

    我恍惚看见前方身披张扬飞舞大衣的朦胧背影,却怎么也看不清他身上具体的细节或是五官。

    他匆匆从我眼前跑过,大衣的衣角刮过我垂落的手指,似乎有些微凉。

    我转向右边试图呼喊他,却在转瞬间丢失了他的影子。

    铅灰色的阴云低低地压在城市上空,小雨淅淅沥沥,砸在水泥浇铸成的老旧公路上。

    来往的车辆飞驰碾过浅水坑,飞溅的水花高高激扬,洒向路边的钢制围栏,水迹滑落,栏杆上留下了一点团块状的灰尘和泥泞。

    很快,滴落的小雨就又将这团块儿冲散得四分五裂。

    暮色渐深,夜色和阴云的暗色驳杂在一起,无星无月的夜晚伴随着愈加瓢泼的大雨更显森冷可怖。

    枪声伴随着惊恐的呼喊打碎了深夜的压抑。

    飞速奔逃的车辆被斜后方的机车直接撞翻,往前连着滚了两圈撞停在了围栏上。

    被砸断变形的围栏勉强支撑着车辆不掉下山路,车内洇出的血迹却汩汩而出,沾上了断裂的围栏口。接下来又混着稠密的雨水,顺着断口的形状滴滴答答地流动,砸在了公路侧下方的青草叶片上,给生机污上了死亡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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