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暗蛹[民国]在线阅读 - 第1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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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涌星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个人身上都是汗,可徐敬棠不嫌弃,还要腻着她,将她搂在怀里,一会儿摸摸耳朵,一会儿拽拽头发,横竖不让她休息,非得让她跟自己说说话。

    涌星沉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累的连脾气也没有。徐敬棠说什么,她都照办,乖的厉害。幸好徐敬棠言而有信,说是聊天就是纯聊天。

    涌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这话,望着他两条长长的腿搭在月光里,像是两条长长的河流。

    徐敬棠今晚的话很多,从十年前他们分离的那一天开始讲起,讲他怎么参了军,怎么误打误撞地被策反,又是如何摸爬滚打地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徐敬棠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什么这么多话,而他说起自己也不是想要对涌星索取什么。他只是很想说。

    他觉得陈涌星只是听着就已经挽救了他。

    “疼么?”

    他身上的伤疤不少,新的旧的,交叠在一起。涌星的手指在他的伤疤上画圈,沉默地听着他讲起那些九死一生明枪暗箭。

    徐敬棠笑,“你再摸摸。你摸了就不疼了。”

    涌星气的打他,又被徐敬棠一手抓住,“嚯,这么折腾完了还有力气啊?”

    涌星气的不想理他,背过身去不理他。徐敬棠摆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

    “就会耍无赖。”

    陈涌星哭笑不得,便不再执拗,忽然又想起什么来,“徐敬棠,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找个女人么?”

    涌星对此是真疑惑,毕竟她离开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没想过她会再回来。

    徐敬棠听了倒也沉默了,像是思考了一番后才道,“这还真没想过。当时只想着你这个女人最是冷心冷肺。总想着万一你生气了,不要我了,我还真没什么法子。到时候麻烦的厉害,就没了这种心思。”

    涌星被他这话说的心虚,“瞧你说的可怜的,搞得我好像是个女独.裁者一样。”

    “好嘛,我说错了。”

    徐敬棠心情很好,偏过头去小口小口地啄她,直逼得涌星无处可躲咯咯直笑后才低声道,“你不是女独.裁者,都是我一厢情愿。”

    两人缠了一晚上都累了,涌星扭过头去才发现徐敬棠竟然自己先闭上了眼睛,她凑到徐敬棠耳朵边喊他。

    只听到徐敬棠含糊应答。

    涌星从没见过这样的徐敬棠,翻过身来趴在他身边,浑圆的肩膀从被窝里漏出来,伸出手去摸他的睫毛。

    “徐敬棠,你才不是一厢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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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新婚燕尔

    周一的时候, 尽管没有定闹钟,但涌星仍旧按时醒来。睁眼时,徐敬棠还埋头于枕间, 长长的胳膊像根铁杆似的压在涌星的小腹上。

    昨夜被徐敬棠折腾了半宿, 等他尽兴了,涌星自个儿也早已筋疲力尽, 眼一闭就睡着了。现在才觉浑身酸痛, 扭头看徐敬棠倒是睡得一脸安然, 心中恼他更胜, 托起他的胳膊往一旁放。

    徐敬棠睡眠轻, 涌星在旁边鼓捣的时候他就已醒了,闭着眼感受着旁边那个人像只小狗似的碰他的胳膊。

    女人的手怎么这么软呢, 就是跟男人不一样。

    徐敬棠喉头微动,心里升起期待来。他之前虽不在意男女之事, 然而有男人的地方话题里就少不了女人。他也是听了很多一夜过去之后多少女人死心塌地,早起仍旧意犹未尽的故事。陈涌星的手像是芦苇似的,又轻又柔地扫过他的胳膊, 心中更加期待。

    结果等到的竟然是她甩开他的胳膊。

    徐敬棠恨啊,故意翻了个身又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而涌星刚觉呼吸舒畅, 冷不丁地腰间又是一沉, 直接上手捏他的脸,“徐敬棠,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沉!”

    说着又推他, 只可惜徐敬棠手上一使劲儿又将她拖进怀里,埋在她的颈窝里, 懒洋洋道,“起这么早干嘛?”

    对啊, 起这么早干嘛呢?

    涌星望着天花板,抓着徐敬棠的头发在手里绕圈圈——她也是醒来之后才发觉自己再去上班了。看来“徐太太”这个身份她还得慢慢适应。

    徐敬棠撑起上身,越过她去够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指向七点,徐敬棠该起床上班了。

    然而涌星却来了兴致,安抚徐敬棠稍安勿躁,“别急啊,今天是你新婚头一天诶。”

    “什么意思啊?”

    徐敬棠听着这直白的暗示,伸手就勾着她的腰更让她贴近自己,低头就打算满足她的暗示。谁知道涌星抓起他的手就咬了一口,没等他反应自己就掀开被子,两只混白的脚伸进拖鞋里。

    “徐敬棠,我真挺好奇你脑子都装了些什么的。”

    涌星望着他这幅到口的鸭子飞了的神情,笑嘻嘻地刺激他,“我的意思是,这是你新婚第一天,本姑娘准备请你享受一下为人夫的幸福。”

    “是本太太。”

    徐敬棠撑起□□的上身,无奈地揉了揉杂乱的头发,不甘心道,“我这也是为人夫该享有的幸福啊。”

    “我去给你做饭!”

    涌星不搭理他,旋即下了楼去。她下了楼去,床骤然空了许多,徐敬棠自己翻了个身,将钟表举在眼前,看着表针一步一步地走着,忽而又将表甩在床上,自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包香烟来,点着吸了没两口,可是心里那股刺挠的感觉仍旧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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