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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中秋佳节进京述职了,毒药可能是由他身边的人携带入宫。 又或者是,早在许久之前,宫中便已有夹竹桃。 在这两城所处的后妃里,几乎就只有敬嫔一人。 意味着,敬嫔入宫,便已携带了这东西。 只是,安稳五六年,怎的一朝突然拿了出来,还打算用在自己身上,却泼脏水给其他人? 云末与后花苑的茴香是好姐妹,茴香年满宫龄出宫,却突然暴毙而亡,极有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 若是今日苏漾只是苏漾,康熙在此之前未有任何交集,就是后宫随便的一份子,也不会追根究底到这个地步,反而把敬嫔自己给暴露了出来。 本应是卡在她出宫当日未归这一环,便彻底给定死才对。 这样苏常在自辩不得,且又让皇帝更对承乾宫的佟贵妃不满,持之以恒,长久下来,被弃如敝屣是应当的。 这是第二错。 第三错,敬嫔早产。 安胎药,是为了让胎儿在肚子里更稳定,不容易早产。 如果开始知道是死胎了之后,必定要早早引产而出,不然对母体会产生极大的损伤。 本来也不至于走到下药诬陷别人的地步,安胎药加大药量,是为了死胎在母体里短时间内能延长一点时间,不容易损伤,但时间长了依旧得引产。 不能拖得太久。 这怕是敬嫔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cao作的行为原因。 不过这也是苏漾乱七八糟的猜测,不足为真。 皇后道:“中秋那日……华善巡抚是没有进京述职的,离京城太远,又当地事务繁忙,只飞鸽传书给皇上了。”康熙颔首:“确实如此,没有来京述职。” 苏漾不敢再往下猜,“这夹竹桃的毒,那妾身就不知从何而来了,对于妾身而言,只要洗脱身上被诬陷的罪名,就是妾身最大的愿望了。” 她眨着眼,眼泪盈眶却没有掉落:“不管真相如何,都希望敬嫔娘娘能好起来。” 皇后在一旁道:“此前负责敬嫔的太医是谁?” 徐忠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是束青。” “宣太医。” “嗻!” 半个时辰后,束青被几个侍卫压着前来。 “皇上,束青中午在城门鬼鬼祟祟,被人发现。看样子,是想逃跑,从他身上搜到了许多钱财。” 侍卫拱了拱手,随后退下。 束青眼神飘忽不定,神色却很紧张,跟见了鬼似的:“皇,皇上。” “发生了何事,爱卿竟然不在太医院。” 束青面带难色:“这……奴才告假,今日回去看望爹娘。” “你可知,在皇帝面前说谎,后果如何?” 束青一张老脸微僵硬,“奴才不知。” 康熙抬头吩咐道:“梁九功,带人去请他阿玛额娘。” 束青是大孝子,对阿玛额娘十分敬重,家底贫困,十年寒窗苦读,去给郎中当助手,认字读书,后来学成出师。 当初入宫当太医,也是在老两口同意之后,他才最终决定的进宫,若是拿了他家人,束青自然会束手就擒。 “不,不,不!!”束青惊恐道,“皇上,事情是奴才做的,请不要牵连奴才额娘阿玛!” “奴才招,奴才都招!” 康熙不动声色道:“哦,你做了什么?” “敬嫔娘娘,让奴才不要告知别人。” 一想到家里老两口上了年纪,要因为他犯下的错而被责难,束青万死难辞。 “敬嫔娘娘,敬嫔娘娘前几年,就开始吃易孕体质的药……”束青捂着脸,痛哭流涕,“因为皇上少来翊坤宫,娘娘又是庶妃,很少能被皇上翻牌子,于是想着,要是有一天,皇上能宠幸她,必要一举得子,于是找上了奴才,让奴才替她做事。” “从那日开始,她便打点奴才,给奴才银子,让奴才给她准备一些民间偏方,一个月喝两次改善身子,已经喝了四年了,奴才每次要在宫外配好药材,给她请平安脉时才能送去。” “也就今年,皇上您突然召幸于她。” 康熙神情漠然:“倒还是朕的错了。” “一开始,皇上召幸于她前,月事已经不是很稳定了,后来每月都会有一点血,身子又没不舒服,以为是正常的,封嫔的前三个月,娘娘还在吃易孕体质的药,也没注意身体的异常,结果突然有一天,奴才带着药过去时,看见她脸色清瘦,吃不下腥味重的。” “这才知道,她已经怀了身孕,此时安嫔那边,也刚怀了身孕。” “皇后娘娘以为是她初为人母,不懂人情,这才造成早已怀上却不知有孕的情况,告知于您后,开始为敬嫔主子养胎,奴才,奴才顺其自然的调来了翊坤宫,每日为娘娘诊脉,可前不久。” “前不久……奴才突然诊出胎儿胎心虚弱,恐是母体之前吃了太多药,伤了身子,怀了孩子也容易变成死胎,告知娘娘后本以为要引产,娘娘却给了奴才一大笔银子,让奴才不要宣扬,她自由有处置。” 他嚎啕大哭:“奴才,奴才被银子迷了眼睛,从小穷怕了,于是胆大包天的瞒了下来,结果今天突然事情爆发,奴才得知了消息,想赶紧出宫,把银子给奴才父母,就算奴才这条命不值钱,但还是想好好孝顺父母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