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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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梁落安好半天没动,谈琛索性做足全套,把饭盒打开摆好,餐具塞进梁落安手里,就差给人喂进嘴里了。 菜是西兰花炒虾仁和糖醋小排,主食是蛋炒饭,卖相很好,都还热着。 梁落安闻到香味,咽了口口水,两只手摩擦着筷子头,还是稍微坚持了一下。 快吃,不然扣工资。 谈琛威胁他。 梁落安只好妥协了。 他对此完全没有办法反抗,眼睛恋恋不舍地留在电脑屏幕上,好像实在热爱工作,但手里的筷子已经把虾仁混着米饭送进了嘴里。 很家常,但是味道非常好。 梁落安又吃了一口,咬着筷子尖,看着粉白相间的餐盒,很明显的属于贤惠又可爱的小姑娘的颜色,他突然感觉嗓子有点梗住了,嘴里的东西难以下咽。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做饭的时候。 那次谈琛没有吃,他自己也没有吃,后来饭菜变凉了变硬了,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然后第二次,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从毕业参加工作一直到现在,他吃自己做的饭,其实也没有感觉很难吃,但肯定没有这个餐盒里的好吃。 落安突然开始庆幸谈琛没有吃过自己做的饭。 不过也没关系,他安慰自己,谈琛离开自己又不光是因为这个。 梁落安突然有些没有胃口了,为了不扣工资,勉强又吃了一点,就把筷子给放下了。 谈琛的手指头在键盘上敲敲点点,用鼠标在屏幕上点击,显示文件已保存。 他转过头看到已经放下筷子的梁落安,似乎有些惊讶:这就不吃了?是不好吃吗?没有,很好吃。 梁落安难过又真心地赞美。 谈琛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你吃得太少。 我真的吃饱了,谢谢。 梁落安把饭盒推回去,有些抱歉地说:就是剩下好多啊,浪费了。 没事,我也要吃的。 谈琛毫不介意地拿起梁落安用过的筷子,开始吃梁落安剩下的饭菜。 梁落安很奇怪地看着他,非常不理解他现在的行为。 他明明有那么一间宽敞又舒适的办公室,为什么还会和自己挤在狭小的工位上,吃他剩下的东西。 谈琛吃饭很快,没等到落安想出合理解释,他已经把空饭盒整理好,还用纸巾帮落安擦了桌子。 然后谈琛拎着饭盒走了,临走前他告诉落安:数据都帮你改好了,你晚上不用加班了。 第5章 酒精助攻的聚餐 午休时间结束,所有人陆陆续续回到办公室里。 梁哥,没去吃饭啊,数据改好了吗?李蕴看梁落安趴在工位上,随口问道。 梁落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他没有睡觉,用剩下的半个午休艰难理解了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非常想不通,究竟是自己太笨了,还是谈琛太奇怪。 他甚至开始大胆阴谋论,是不是因为谈琛不想再看到他,所以借助假意帮助自己的机会趁机做手脚,利用工作上的错误,顺理成章地把他开除掉。 想到这里,落安遍体生寒,毕竟谈琛这样聪明的人一旦对他使坏,他是万万没有办法与之抗衡的。 他有些紧张地重新打开工作表格,战战兢兢地把所有数据比对完毕,并没有发现一点错误,把表格发送给陈武组长之后,甚至还得到了这次做的办法比以前聪明多了的表扬。 可是落安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因为陈武组长不仅没有在表扬他,还暗戳戳地说他以前都不聪明。 不过这种不高兴没持续很久,他突然感觉有些愧疚了,原来谈琛真的只是简简单单地想要帮自己,还被自己想得那么坏。 同样的,这种愧疚在落安在心里偷偷给谈琛道过歉后,也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他手头没什么工作,下午偷偷摸了一会儿鱼,在某宝上搜索壁纸的图样。 他突然想把自己卧室的天花板壁纸换一下,顺便把客厅天花板也变得好看一些。 他挑选了很久,在购物车里加购了四种样式的壁纸,不过一种都没有买。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给天花板换壁纸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他自己一定做不好,而联系装修工人又会把这件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最后,他把购物车里的几种壁纸全都删除掉,关闭某宝软件,然后快快乐乐地准备等待下班。 噩耗是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四十三分钟的时候,由陈武组长在工作小组的微信群里宣布的。 陈组长:今晚提前半小时下班,参加部门聚餐,给谈组长接风,希望大家无故不要缺席。 收到请回复!所有人都非常积极地回复,收到!的消息瞬间刷屏。 梁落安是比较早看到消息的人,但他是最后一个回复的,而且并没有人因为落安的回复没有感叹号而发现他不是很开心。 聚餐地点不远,在写字楼附近一个比较高档的西餐厅。 他们是个小部门,一共只有两个工作小组,所有人都参加了聚餐,加上谈琛和另一位副组长,一共十三个人,围坐在一条座位充裕的长桌边。 谈琛作为主角,坐在正中的位置,其他人按照职务和资历顺次排开,不过到梁落安这种小员工这儿就没什么讲究了。 因为梁落安不喜欢左右两边都坐着人,所以特意坐在了最边上,也就是距离谈琛最远的位置。 正式开始之前,谈琛举着酒杯,站起来说了几句话。 梁落安下意识隔着老远的距离看过去,意外地轻而易举与谈琛对视了。 正在致辞的谈琛穿着非常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镜框衬托出他很斯文的精英气质。 正派端庄又意气风发的模样,不像是中午和他挤在一个狭窄的工位上吃午餐的谈琛,也不像落安印象里那个总是穿着白色老头衫和短裤、不顾形象把西瓜吃得汁水淋漓来解渴的谈琛。 梁落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但他向来不擅长与陌生人对视,于是挪开了目光。 谈琛的声音断了一下,只有一瞬间,然后梁落安又听见他接着说:听说昨天有个别同事要加班,所以我今天特意确认了一下,希望没有耽误大家的时间,祝大家今晚愉快。 个别同事梁落安显然没有好好理解谈琛的话,他的意识从热闹中剥离,开始因为今晚的聚餐再次没能让他准时下班回家的事情耿耿于怀。 长桌那端传来碰杯的声音,于是梁落安也跟着拿起高脚杯,象征性地和旁边不太熟的男同事碰了一下,把杯子里的甜酒一饮而尽。 在酒精进入身体的一瞬间,落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具备了电视剧演员的那种颓丧气质,为了与之相匹配,还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类似于电视剧台词的悲伤独白。 他想,自己此时此刻坐在这里,并且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准时下班。 因为昨天告诉了谈琛要加班,今天为了给谈琛接风而聚餐。 往小了说,因为谈琛,他只是连续两天没能像往常一样准时回家而已。 往大了说,因为谈琛的重新出现,他整个生活的平静安稳已经开始逐渐被打破了。 部门员工里年轻人比较多,氛围也算很好,发现谈琛是一位没什么领导架子的人,于是年轻小姑娘们开始一句接一句地跟谈琛聊天,谈琛很好脾气地一句接一句回答。 梁落安坐得远,本身也没有办法很好地融入进去,所以安静地呆着,好像来是诚心诚意只为了吃饭的。 但他们的情绪有时候会因为聊到某个话题突然变得非常激动,说话声音猛地变大,所以梁落安偶尔也能听到一点。 真的吗?谈主管没有女朋友呀?不会吧!您这么年轻有为还这么帅,没有女朋友简直没天理!小姑娘们sao动起来,热闹得像是相亲大会。 梁落安没有参与,他看上去非常认真地用叉子叉了沙拉里的卷心菜,送进嘴里努力咀嚼,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sao动持续了很久,期间谈琛又说话了,声音不大,但落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听清楚了。 谈琛说: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然后sao动变本加厉起来,落安没再听清其中任何一人说了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中午那个粉白相间的饭盒。 他想,如果谈琛下次再让他吃那个饭盒里的东西,他是一定要拒绝的。 他记得李蕴以前就因为她男朋友把她做的爱心便当分给别人,在办公室里骂了她男朋友足足三天。 梁落安叹了口气,他身边那位不太相熟的男同事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然后给梁落安的酒杯里倒上了酒,自顾自跟落安碰了碰杯子,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梁落安感觉他看上去不太高兴,或许是需要有人陪他喝一点酒的,于是也拿起酒杯,像刚才一样,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男同事喝完酒落寞地笑了笑,然后趴在餐桌上,落安感觉他身边好像都是乌云,并且已经飞快地扩散到自己这边来。 他突然很想继续喝酒,于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掉。 在他第二次给自己倒酒时,手里的酒具突然被拿走,液体平面摇摇晃晃,差点洒在桌子上。 梁落安感觉脸有些发热,视野被暖得有点模糊,他迷蒙着转过头,发现原本离自己很远的谈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身后。 别喝这么多酒,你能喝吗?谈琛压低了声音,好像这些话只是说给梁落安一个人听的。 梁落安懵了一会儿,开始垂着眼睛笑,他的脸因为酒精而微微发红,看上去好像有一种天真的羞赧。 你醉了,别再喝了。 谈琛又说。 梁落安固执地把酒杯从谈琛手里拿回来,由于一旁的男同事帮忙制止他继续向杯子里倒酒,他最后只能对着谈琛举起那支只装了很少一点酒的杯子。 谈琛,欢迎你来!我祝你一切顺利,祝你生活永远轻松,永远快乐!说完,梁落安把杯子里那一点酒也吞进喉咙。 虽然那一点酒量微不足道,但谈琛的脸色还是变得非常难看。 周围有女孩子担心地问:梁哥是不是喝醉了呀?要不要送他先回家?谈琛扶着站不稳的梁落安,对她们说:你们女孩子不方便,我来送他。 单已经买了,大家玩得开心。 说完,谈琛一手揽着梁落安,一手拎着他搭在凳子上的外套,带着梁落安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因为谈琛也喝了酒,所以他们在餐厅门口等车。 外面的温度比餐厅里面低一点,梁落安感觉有点冷,意识不清地抱着谈琛的脖子,迷迷糊糊往他暖和和的身上蹭。 谈琛一言不发地把外套给他穿好,一直等到车来了,才拍了拍落安的背:落安,走了。 我不会走路,我是一只伤心的蘑菇,长在这里了。 梁落安已经彻底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了。 谈琛叹了口气,在空气里呼出薄薄的水汽,弯下腰,胳膊勾出梁落安的腿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梁落安感觉自己好像飘起来了,作为一只蘑菇,他决定将自己的孢子附着在这个很暖和很柔软的地方,于是手臂很用力地缠紧了温暖的来源。 落安。 梁落安因为有人叫他的名字而恢复人形,他抬了抬头,看到谈琛的脸,皱了皱眉头,伸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还口齿不清地嘟囔:我就知道是你,不过你好像变了昨天在梦里,你好像还没有这么瘦,没有这么嗯,憔悴。 谈琛谈琛,你这是怎么了呀?谈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到司机催促后,梁落安才又听到他说:落安,你家在哪儿?梁落安飞快地回答:丰朝市北区望街32号。 不是丰朝市的家。 谈琛否定道,锲而不舍地继续问:落安,你现在住的地方在哪儿?梁落安这次不说话了。 谈琛没有办法,只好对司机说了一处地址,过了好一会儿,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问道:落安,上次你说的送你回家的人呢?他是你什么人?我联系他来接你好吗?梁落安很努力地摇了摇头,纠正他:我现在都是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家的。 车子快速行驶着,梁落安趴在谈琛肩膀上,嘴巴贴着他的耳朵,好像正在告诉他一个特别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他说:已经没有人会送我回家了。 第6章 酒后的美好 清晨梁落安在睡梦里听到类似于装修施工的巨大噪音,他清醒到一半的程度,迟钝地感到自己头痛欲裂。 他下意识伸手去床头找自己的手机,怎么也摸不到床铺边缘,他试图把身体向上挪动一些,却感受到了来自腰部逐渐增大的阻力。 这张床上会活动的生物体竟然不止他一个。 梁落安惊恐地想要挣脱,睡在他旁边的生物体因此被吵醒,沉重地叹出一口气,好像非常烦躁。 梁落安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通过轮廓分明的下颌骨以及突出的喉结,他困难地辨认出那个正处于烦躁状态的生物体,是谈琛。 此刻的谈琛失去了落安陌生的精英形象,头发乱糟糟的,眉头紧锁,穿着白色短袖,撑起上半身坐起来,偏过头,用只睁开不到三分之一的眼睛看向一旁的落安,似乎也愣了一瞬间,然后又恢复记忆似的松了口气,安静坐着,等待自己完全清醒。 可落安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他茫然地看着谈琛下床,去卫生间,湿着头发和脸出来,一边用毛巾擦干,一边皱着眉头看他,说了一句太肿了,然后出门拿了个小冰袋回来,用毛巾包裹着递给他。 梁落安迟疑地接过冰袋,就呆呆地拿在手里,被谈琛重新拿回去,轻轻放在他眼睛上。 眼睛肿得太厉害,冰敷一下,消消肿,不然没法出门了。 谈琛解释道。 哦。 梁落安用手扶着冰袋,用另一只没有冰敷的肿眼睛看着谈琛,问:这是哪儿呀?你,你怎么也在?现在清醒啦?谈琛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是我家。 你家?梁落安不知所措地看看周围,又看看自己,一切都是陌生的,连身上的衣服都是陌生的。 他扯着衣服,联想到狗血电视剧情节中那些类似的场景,声音变得非常慌乱:我,这,我的衣服呢?你都干什么啦!不同于梁落安的慌乱,谈琛非常平静地陈述:你昨晚喝醉了,又不肯说自己家在哪,总不能没人照顾你吧,我就把你带回来了。